偷襲者似乎是非常擅長此道的老手,不僅挑選的時機非常毒辣,更精準地預判到了斯芬的動向,甚至連接下來的動作都有所預料,輕易地躲開咆哮和利爪,一拳打斯芬的後腦。
正是這枚拳頭,打得從者之軀的faker口吐鮮血。如果直接命中頭部,就算斯芬有傳說中的黃金狼體魄,恐怕也免不了死亡的結局。
好在,在拳頭揮出的瞬間,又有一隻手從旁伸出,精準地握住拳頭後方的手腕,緊接着又是一通連消帶打,把拳頭的主人直接摔出十幾米遠。
偷襲者反應非常快,直接在空中調整好身形,穩穩地落在地上,沒有留下追擊的機會。
直到這個時候,新出現的人才說出了那句:“還是不怎麼樣。”
重新站穩地偷襲者死死盯住破壞他好事的人,用一種陰冷夾雜着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護住斯芬後背的男人微微一愣:“你認識我?”
“認識,你是間桐慎二,公主殿下的護衛‘蒼騎士’。”
沒錯,拯救斯芬和faker於危難之中的正是慎二。雖說同爲聖盃戰爭的參加者,慎二和韋伯默契地斷了聯繫,但兩人還是朋友,慎二不可能放着敵人殺死韋伯身邊的人。
聽到“蒼騎士”這一稱謂,慎二輕輕點了下頭。
“是我,我也很好奇,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哦?”對面也是一愣,“你認識我?”
“認識,你是言峰綺禮。”
旁觀者清,慎二發現言峰綺禮比戰場中的所有人都要早一點。但因爲認出身份後的短暫驚訝,所以動作慢了一拍,沒來得及救援faker,幸好韋伯足夠謹慎。
慎二的回答讓言峰綺禮的眼中露出一絲玩味。
“沒想到你真的認識我。”
“我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居然變成了吸血鬼,‘代行者’之名在哭泣啊。”
“代行者又算得了什麼?”綺禮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旋即又怪笑道,“聽你的意思,我們以前見過?”
慎二沒有隱瞞:“十年前見過。”
“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十年前沒有殺掉你。”
綺禮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先前的怪異表情也得到了解答,那是剋制殺意所帶來的扭曲。
“我們有仇?”慎二眉頭微皺。
“沒有。”
“有怨?”
“也沒有?”
“那爲什麼?”
慎二能想到的仇怨只有一次,也是肯尼斯的黑歷史——槍殺言峰璃正。當時自己和師匠在外旁觀,等璃正死掉進去收取令咒。但這最多就是一個見死不救外帶一個入室搶劫,絕對到不了生死大仇的程度。而且,從剛纔的對話分析,綺禮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他到底爲什麼這麼想要殺死自己。
“因爲你是他的騎士,要怪就怪就怪你跟錯了人。”
“蛤?”
慎二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
這裡有愛爾奎特什麼事嗎?言峰綺禮又是什麼時候和愛爾奎特扯上關係的。
說起來,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好像有哪裡不對?
少年疑惑地目光讓綺禮感到分外愉悅,他活動了下手指,獰笑着說道:“想不明白是嗎?那就不要想了,帶着這個疑問去死吧。”
不得不說,這一手還是很損的。不僅有心理上的愉悅,更能讓對手分心,只要慎二有一點點疑惑,接下來的發揮勢必會受到影響,離死亡也就更近。
可惜,這一番如意算盤卻因爲一句善意的提醒而告破。
“羅阿小心,那個少年很危險,我上次會失敗就和他有關。”
言峰綺禮或者說羅阿差點開罵——有你這麼當盟友的嗎?我不辭辛勞,不顧傷勢,跑來幫忙,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拆我的臺?偏偏他還不能罵出來,因爲荒耶宗蓮是一片好心。
羅阿很清楚之前的失敗給荒耶留下了多麼重的心理陰影,荒耶這麼說就是爲了讓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能是怕自己剛剛擺脫昏迷不久,傷勢未愈,如果再大意,說不定就真的栽了。
但荒耶不知道,羅阿對任何人都有可能大意,唯獨對與愛爾奎特相關的事不會——不管是誰,在被同一個人殺了十多次後都會學會小心謹慎,即使對面不是本人,只是護衛騎士。
認知上的差異讓荒耶好心辦了壞事,羅阿那個憋屈啊,簡直要瘋。
當然,他這點情緒波動和對面的慎二比起來只能說是不值一提。
“羅阿?”
又是一個做夢都沒想到的答案,同時也是做夢都想要找到的人。
米切爾·羅阿·法旦楊,奪取愛爾奎特力量成爲死徒的存在,引發愛爾奎特八百年痛苦的罪魁禍首。一想起那份血色的,幾乎沖垮理智的噁心感,慎二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
“‘轉生之蛇’?言峰綺禮是你這一代的轉生體?”
羅阿倒是想否認,可一看慎二的眼神他就知道否認了也沒用,對面已經盯上他了,索性坦率承認。
“是啊,沒錯,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最棒的轉生體。”
“很好,好得很啊。”
這樣一來,很多疑惑都解開了。
爲什麼言峰綺禮剛纔是那種態度?
因爲羅阿和愛爾奎特是死敵。
爲什麼言峰綺禮會成爲異端?
是因爲羅阿的影響。
爲什麼言峰綺禮在上次聖盃戰爭沒有成爲御主?
是因爲冬木大聖盃聖盃不會選擇吸血鬼作爲御主。
爲什麼愛爾奎特這次找不到羅阿?
看看荒耶宗蓮就知道了。他既然能製造出瞞過抑止力的結界,阻斷羅阿的存在也不是難事。
不過,也有些疑惑沒有解開。
羅阿爲什麼會繼遠野四季之後轉生到言峰綺禮身上?
羅阿又怎麼會和荒耶宗蓮攪在一起?還捎帶上尼祿·卡奧斯?這幫傢伙跑到冬木來又有什麼目的?就算是麻婆開會,也還少一個?有本事你把王哈桑也叫來啊——好吧,這個笑話太冷了,並不好笑。
當然,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因爲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陰謀,只要罪魁禍首死了,都將化爲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