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短刀掀起一片刀光,黑夜之中如白龍臨空。
江小魚直撲熊飛火而去。
管理黑道這種事,光靠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說到底還是要用拳頭說話,拳頭不夠硬,在地下世界是沒有話語權的。你不敢殺人,那別人就敢殺你。真實而殘酷。
江小魚刀法嚴謹,三尺短刀,刀刀不離熊飛火的要害。
現場衆人早就退讓出一個圈子,讓兩人公平打鬥。
帝國現在雖然嚴禁私鬥,但私鬥這檔子事是有着數千年傳統的。在帝國之前的幾千年裡,大多數情況下大家碰到實在解決不了,或者是說不清的事情的時候,那麼就簡單粗暴的立下個生死狀,打上一場生死無怨。
一世皇帝統一國家之後雖然改革法度,嚴禁了私鬥解決問題的習俗。但是惡習難改,過去了這麼多年,帝國內私鬥出人命的問題依舊不少。
不過且不論私鬥的種種壞處,但兩人私鬥之時,外人一般是不會插手的。保證決鬥雙方公平的戰鬥,這也是這麼多年流傳下來的習俗。
就像是遊俠們不會去幫江小魚,飛火幫的幫衆也不會去幫熊飛火。因爲江小魚和熊飛火想要在江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繼續混下去,那麼名頭就不能弱掉。
面對江小魚的快刀,熊飛火沉着應戰,不慌不忙。雙掌架在胸前,沉肩墜肘,丹田之氣下沉。
熊飛火不愧爲飛火幫幫主,面對江小魚的浩蕩攻勢絲毫不慌亂,他背部肌肉高高隆起。一腳踏出如巨熊踐踏,左掌揮舞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一掌便剛好擊在了江小魚短刀的側面盪開他的短刀。
江小魚想要變刀爲削直接取了熊飛火的左掌,熊飛火卻不給他任何機會。抓住機會便是近身,右掌劈頭蓋臉的朝着江小魚抓來。江小魚一個激靈,一口內力不泄,半空中強行扭轉了身體。收刀格擋,熊飛火一掌直擊江小魚短刀之上,江小魚順勢借力拉開了距離。
兩人隔着數米的距離對峙。
“呼~”熊飛火呼吸之間聲音低沉渾厚,在腹部傳來隱約如虎嘯的聲音。
在一旁觀戰的花非花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難怪熊飛火要找麻煩了,原來這傢伙已經摸到了六品的邊緣了。再進一步,怕是就入六品境界。江小魚到時怕是壓制不住他了。”
魚龍幫幫主李東流摸了摸自己乾瘦的臉頰嘿嘿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躲在暗中觀察這江小魚和熊飛火戰鬥的常珂與鐵錳兩人小聲的交流着。
“鐵錳,這兩人你怎麼看?”
“有點意思。江城這個小地方,我原本以爲沒有什麼高手呢。沒有想到那個叫做熊飛火的男人還挺厲害,隱約的聽見他運氣呼吸之間有虎嘯之聲。如果不是他在鬧肚子,那麼這就說明了這是人階七品快要圓滿,馬上就要進入六品的標誌。”鐵錳有些詫異的說道。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個江城遊俠首領江小魚。他用的刀法和功夫。”
“有什麼不妥嗎?”
“不,沒什麼不妥。他練的就是天下所有遊俠都必修的教材《無極刀法》和《混元功》。雖然一世皇帝陛下喊出了武學和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口號。並且也說過要帝國人人有武練。但是在一世皇帝統一帝國之後,帝國所推廣的武學大多數情況下只有練法。而武學中用來戰鬥的打法,還有用來推演延伸的演法,這兩者是不在基礎教材上的。”
鐵錳看着場內正在交戰的兩人,他有些好奇的說道:“雖然說書店裡有很多武學秘籍直接公開出售。但只有練法,沒有打法和演法。練好之後去找個工作正常運用能力上班不難,但真的生死相搏,兩個都是練金剛掌的。一個練過打法,一個沒練過。兩人品級相同,練過打法之人可以輕易的將沒有練過打法的擊敗。”
“在帝國想要獲得武學核心的打法只有幾個途徑,入太學府、入軍職、或者是入遊俠這種武職。要麼就只剩下一些江湖門派和門閥家族秘傳。除此之外很難在獲得打法和演法,畢竟這些纔是武學的核心。空有練法,即便是修煉到了六品,甚至是五品,都可能被一羣只有七品的遊俠兒拿着動力弩給殺了。”
“這熊飛火不知道什麼來路,但是他修煉的功法與自身的契合度極高。一看他的屬性就是剛猛類型,修煉的功法和招數也是如此。”
常珂繼續觀察場上局勢:“那你說江小魚?”
“嗯,江小魚我有些看不出深淺。從刀法上來看,他的《無極刀法》已經修煉到了大圓滿。畢竟這本身也就是個被定位爲最高上限人階八品的武學。混元功修煉到頭也就是人階七品。按理來說,江小魚怎麼都不可能是那個熊飛火的對手啊。但是從場面上來看,江小魚不弱下風。”
“更加重要的是,從打鬥的痕跡來看,我看不出江小魚本身的屬性特質。這可是奇了怪了。”鐵錳有些摸不着頭腦。
一衆人等並沒有發現在暗處偷窺的兩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熊飛火和江小魚兩人的身上。
“熊幫主,看起來你是有備而來啊。”江小魚持刀而立,臉上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而且你這《飛雄功》的功力這是突飛猛進啊。怎麼着?找到了這本秘籍的下半本了?”
“少廢話,江小魚!這幾年你當首領也撈夠了。現在退下來,咱們以後秋毫不犯!”熊飛火背部的肌肉咔咔作響,雙手肌肉膨脹了近一半。原本就已經看上去非常壯碩的熊飛火,現在看上去就真的和一大狗熊一般。
熊飛火這一次可是信心滿滿,自己付出了相當的代價才換到了《飛雄功》的下半本秘籍。這可是能入人階六品的功法,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有大圓滿。但對付江小魚足夠了。當年自己大意,一時不察才被江小魚用陰招擊敗,現在自己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門主,有人說之前見到熊飛火和鋼鐵廠保安部的人接觸過。”花非花那邊,有個幫衆想起了什麼,立刻上報給了花非花,並且在花非花耳畔低語了起來。
當花非花皺着眉頭把話聽完之後,她立刻對着場中的兩人大喊道:“好你個熊飛火!還記得我們當年簽下的協議嘛?!你居然勾結了鋼鐵廠保安部,和他們的支隊長見面詳談了一個晚上,你這是想要幹什麼?!江小魚,這一次對付此獠不需手下留情,姐姐幫你壓陣!”
花非花這話剛說完,全場一片譁然。就連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東流也沒有那種淡定的表情了。萬花門和魚龍幫立刻和飛火幫劃分出了界限。
暗處的常珂則暗念:“鋼鐵廠,老師來江城第一個說的就是鋼鐵廠。這鋼鐵廠在江城是什麼妖魔鬼怪?就連黑道勢力都如此懼怕他們?”
而原本表情淡定的江小魚聽到了鋼鐵廠保安部的名字之後,他的臉色一變,變得寒冷如冰:“熊飛火,我原來還敬你是條漢子,沒想到現在也要當走狗了!”
江小魚此生如果說要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那麼江城鋼鐵廠是他永遠無法迴避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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