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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男人的肩頭,身體不住地顫抖,眼裡的淚流了一臉。
林若謙將她不住顫慄的身子抱得更緊,腦中卻是閃過,葉明川的車子衝下懸崖的情景。他的心頭一沉,已是柔聲安慰道:“別怕,只是一個夢。”
他的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眼神卻是若有所思。伊明珠搖搖頭,退了出去,“抱小姐去睡吧。”她吩咐傭人道。懶
傭人抱着睡意迷朦的小水晶回了房,伊明珠也走了,房間的門已經關上,只剩下了林若謙和他懷裡的女人。
“乖,別怕,我會陪着你的。”林若謙輕聲安撫着,將她仍然在輕顫的身子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倒在牀上。“乖,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他的大手輕柔地撫挲着她的額頭,眼神裡是沉沉的溫柔。
似是有無比溫暖的力量讓她的心跳漸漸平穩,她緩緩地合上了眼皮,呼吸由粗重漸漸變得輕淺。林若謙沒有走,而是坐在了她的牀頭,她的一隻手還握在他的手心裡,他的另一隻手還放在她的頭上,輕柔地撫挲着她的發頂,那種安撫的力量那麼的明顯讓她漸漸睡得平穩了。
半夜,雷聲漸漸停歇,沉睡的女人翻了個身將身子偎進了男人的懷裡。無意識的,只是覺得很安全,很舒服,她將頭往着男人的懷裡埋了埋,輕吐一口氣,又睡去了。
看着懷裡的女人,睡得安穩的樣子,林若謙眼神裡的溫柔更深。也許她自己都不曾發覺,她睡在他的懷裡,是那樣的安然。蟲
天剛剛亮的時候,林若謙輕輕地將懷裡的女人往外推了推,然後起身下牀。他輕輕地帶上了她臥室的門,向着自己的臥室走去。
這一夜他沒怎麼睡,懷裡是她,他自是難以入眠。換好衣服出來,伊明珠已經起牀了,穿戴整齊的她,正準備下樓。
“昨晚沒睡?”她腳步停下問道。
“睡了。”林若謙淡聲道。
伊明珠皺眉,看着兒子高大頎長的身形步下樓梯,她搖了搖頭。“一會兒小水晶醒了,我帶她去北京,叫人給她收拾一下吧。”
伊明珠在沙發上坐下,順手端起了傭人泡好的早茶。
林若謙道:“問問她媽媽。”
伊明珠皺眉。
這時,恰好惜然從樓上下來,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上衣和一條牛仔褲,向着下邊望了望,神色平靜,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夜的噩夢。眼神在看到伊明珠時有剎那間的遲疑。
林若謙站了起來,過去擁住她,“帶小水晶去看看她的爺爺可以嗎?”
惜然有些驚訝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子,林若謙這樣的詢問,顯然是她沒有料到的。她看了看伊明珠,後者也在看她。
“小水晶想去的話,我沒有意見。”她低聲開口。
林若謙鬆了一口氣,伸臂摟住了她。
小水晶被伊明珠帶去了北京,小人兒臨走之前,還對她的媽媽說:“媽媽你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哦,過幾天我就回來。”
惜然看着她天真可愛卻又很懂事的女兒,心裡感到說不出的欣慰。
伊明珠的車子一開走,林若謙便是脣角微微彎起,雙手捧了她的臉道:“我叫人訂了去三亞的機票,我想帶你出去走走。”
“三亞?”惜然訝然。
“是呀,三亞。”
林若謙的眼神柔和,眼角眉梢全是暖暖柔柔的神色。惜然忽然間有些恍神,這樣的他,好似見過。其實,三亞,她和他有去過。那是在新婚之前,但她已經不記得了。
林若謙笑道:“或許到了那裡,你會想起些什麼。”
一些經年的美好記憶,就留存在他的腦海裡,離婚的那段日子,他曾不敢去回味,但現在,他很想重溫那段時光,最主要的,她現在每天心情鬱郁的,他想帶她去散散心。
“我們應該帶小水晶一起去。”女人皺着眉說道。
“呵呵,這次是我們兩個人,小水晶,我們可以以後帶她去。”林若謙笑着摟住了她。
三亞之行,在轉天的上午。林若謙將公司的事務交給亞瑟去處理,自己帶着心愛的女人坐上了自己的專機。
機艙外雲海浩瀚,D城的風景漸漸模糊,最後只剩下滄茫的一片白。飛機平穩地在空中飛行,林若謙神色柔和地看向身旁的女人,她靠着寬大柔軟的沙發背,眸光望着窗外,似是賞雲,又似是若有所思。
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黑髮。緞子一般的頭髮,柔滑的觸感曾經在每個失神的時候,他都在回味着,他指尖下的感覺。他的動作驚動了她,她緩緩地回過頭來,眼中帶着一絲迷離,繼而又淺淺地暈出一抹笑來,“外面的天,有一種滄茫的美。”
他有些愣然。滄茫的美,呵呵,她總是這樣,在別人眼裡什麼都不算的東西,在她的眼裡竟然能夠看出美來。他摟了她道:“你真可愛。”
她沒有抗拒他的懷抱,這讓他的心小小的竊喜,他希望這樣良好的發展下去,他和她,最終能在一起。
D城已經入秋,早晚都泛着涼意,三亞的天,還是那麼赤熱。下了飛機,先去了預定的五星賓館。他們此行並沒有帶任何一個傭人,甚至連王賓也沒來,林若謙自己拖着大大的行禮箱,帶着惜然去了六樓他們的房間。
他們的房間,呵,他只訂了一間房,是那種裡外的套間。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房間裡的窗子面向着大海,窗子打開,一陣帶着鹹溼的海風便吹了進來。他看着惜然打開皮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條裙子出來,然後又躲去衛生間換了,再出來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清清靈靈的女人。
“這裡很熱,你也換件吧。”她從箱子裡面將他的一身白色休閒裝拿了出來。他笑笑,看着她,一如多年前。他的手伸過去,接那件衣服,不知是無意,或是有意,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兩人都是怔了一下,然後,他接過衣服,就當着她的面,脫身上的西裝。
脫得只剩下一條底/褲,他背對着她,頎長的身體在她的眼前,顯示着男性的力度。穿上衣服的他,是那種高高瘦瘦的感覺,但其實他的身上有很多肌肉的。
惜然挑挑眉,忽然間覺得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似的。男人換好衣服,又轉過身來,一身白衣的他,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感覺。
“我們出去走走?”
“好啊。”
於是,他和她出了酒店。走在三亞的街頭,日光毒辣,林若謙從街邊的商店買了把遮陽傘,給她遮在頭頂,她笑笑,安然地享受着他給的照顧。
路邊有賣椰子的攤販,惜然眼中露出一種驚喜的光芒。在D城喝到的椰子汁沒有這裡的鮮嫩,她向着那椰子攤快步走去,“老闆,多少錢一個?”
“十元。”那中年的男子正在給一個顧客削椰子,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擡。
“給我來一個。”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着身後走過來的人問道:“你要嗎?”
林若謙笑着搖搖頭。“我喝你喝剩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慢悠悠地吐出這麼一句。惜然當時就有點兒傻了。
那豈不是喝她的口水?
她挑挑眉,既然他願意,她表示沒有意見。一個大大的椰子削好了,老闆又將兩根吸管給插在了削好的椰子口上。惜然有些迫不及待地將一根吸管銜在口中,大口的吸允起來。
林若謙只是笑看着她那小饞貓似的貪饞模樣,眼前依稀晃過多年前的情景。她也是這樣子捧着一個比她臉還大的椰子,大口的吸允鮮香的汁液,那樣一個嬌小的人,捧着比她臉還大的椰子,他只覺得有些眼暈。
腳,卻是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一步,“我嚐嚐好喝嗎?”
他俊顏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是將手中的遮陽傘扔在了地上,一隻大手捧住了椰子的另一面,在她擡頭怔愕的時候,他已經低頭一口含住了另一根吸管。
他和她一人一隻手捧着那個椰子,兩人的嘴裡都含着一根吸管,距離那麼近,鼻尖已經撞上鼻尖,彼此的呼吸繚繞在一起,兩人的動作,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懷侶。惜然眼中一片驚愕。她看着眼前無限放大的男人的臉,和他那麼灼灼的黑眸,心跳好像漏跳了半拍。就在這個時候,咔的一聲,一張照片已經成形。
惜然驚慌扭頭,這纔看到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用另一隻手舉着手機在對着兩人拍照。
咔嚓又是幾張,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和他共飲一隻椰子的情形已經被定格在手機中。
嘿嘿,總覺得在這種溫馨甜蜜中還隱藏着什麼,讓人不能安然享受。
謝謝送偶花,月票咖啡的親,系統不顯示,但月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