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明川捂着鼻樑坐了起來,他是真的感到頹喪。?臉上的疼火辣辣的,他憤憤地將沙發上的靠墊砸在了地板上…….
第二天一早,臥房的門被人敲響了,葉明川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伸手將枕頭壓在了臉上。叩門聲還在響,他沒有了睡意,煩躁地將枕頭又擲到了地上,人下牀,大步地出了臥室,一把拉開了房間的門。
“你來做什麼?”他冷冷地看着門口站着的林若謙。
林若謙並沒有進屋,只是雙手插在兜中,眸光陰沉地盯着葉明川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愛葉惜然,請不要傷害她!她並不欠你什麼,從她爲了追你而去,開車撞崖九死一生開始,她就不欠你什麼。”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做用不着你來教!”葉明川陰鷙的眼睛回看着林若謙,語氣已是不善芑。
林若謙仍道:“知道她現在爲什麼和你若即若離嗎?因爲你從不懂她的心。她要的是什麼,你並不知道。你只是一味地想要報仇,你可曾想過,當她每一次看到她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親親熱熱的在一起,是什麼感受。葉明川,如果你真的愛她夠深,你會把她的想法放在第一位,而不是這樣一味地讓她等待,自己卻以復仇的目的和另一個女人成雙結對。”
林若謙話一說完,又深邃的眸光望了葉明川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葉明川的身形呆了半晌,才關上了房門。他錯了嗎?他報仇有錯嗎?呵呵,錯的恐怕,只是她的心裡從來不曾愛過他蝟。
葉明川推掉所有的應酬,甚至是歐陽藍的約會也推掉了,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差不多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早晨,房門被敲響的時候,他的如削的下頜上,已經遍佈鬍子茬。
門外站着的人讓他眼前一怔。眸光所及,看到女人被吊着繃帶的胳膊,心頭一驚,“你胳膊怎麼了?”
惜然已經邁步進屋了。“那天摔的。”
“哪天?”葉明川眉心跳了跳。
“就那天晚上。”惜然低了聲,微微嘆息。
“我弄的?”葉明川驚住了。
“也不算是你,你只是把我摔到了地上,而我的胳膊肘不小心就着了地,骨頭裂開了一點兒。”惜然仍然神色平靜,像是在說着一件胳膊破了點兒皮那麼簡單的事。
葉明川看着她的嘴脣一開一合,聽着她淡淡的平靜的聲音,只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那還是我的錯,對不起。”
他的臉上現出愧色,她的胳膊吊着,他不敢冒然抱她,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麼會過來?”他拉了她的手問。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阿川。”惜然的眼睛看着他,讓他的心頭一陣起慄。
“想談什麼?”他心頭不由有些慌亂。
惜然垂了頭,低聲道:“談談我們的事。”
“好,你先坐下。”葉明川關上了房間的門,拉着她在他的沙發上坐下。
他的眸光不時地會看上一眼她吊着的胳膊,那天晚上,他是昏了頭,纔會不管不顧地把她揮到了地上,“我真是慚愧,你竟然不怪我的嗎?”
葉明川自嘲似的說道。
惜然只是眼睛望着他裡面有着點點的憂鬱,“我怪你什麼呢?設身處地的想,你要求的並沒有錯。”
葉明川神色間已是有了擔憂,他看着那個眉宇間猶鬱的女子。
“只能怪我還不夠愛你。”她低了頭,聲音幽幽的。
葉明川的身體僵了僵,她不愛他,他何嘗不知道呢?或許她自己一直不知道,新婚後的那個夜晚,她倉皇而歸,一頭撲到他的懷裡,然後是整夜的發燒,昏昏沉沉,噩夢不斷,而她的口中,喃喃地,叫的又是誰的名字呢?
“若謙,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個這樣子。”
她的口裡反反覆覆就是這幾句。
他不知道那個晚上,發生過什麼讓她那般的失魂落魄,他只是麻木地聽着她斷斷續續的囈語,他也由此知道,那個人在她的心裡,或許一直都愛着。那晚之後,他儘量不去想那些,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愛她,她睡在他的身邊,這就行了。他晃了晃自己的頭,伸手揉揉了眉心,
“我早就知道。”
他的話換來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其實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又插進了漆黑的髮絲,“我以爲我愛你就夠了,原來,愛應該是雙方面的。”
葉明川咬了咬牙,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愛你,我也開始要求你回報我同等的愛,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說,我也知道。”
“阿川……”惜然的眼中現出一絲迷惘。
“昨天kaRen罵我,我雖然煩她,但她說的對,我其實就是個懦夫,我不敢面對現實。不敢面對你不愛我的現實。這結果,只能讓你痛苦,我也痛苦。”葉明川擡頭道:
“然然,我想了一個晚上,我想通了一些事,我不能再縛着你了,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應該追尋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阿川!”惜然驚怔地看着身邊的男人,這樣的他,讓她感到說不出的意外又震驚。
“別這樣看着我,這話是我說的,我很清醒,沒錯。你快走,別等着我反悔。”葉明川有些煩躁地說。
“阿川!”惜然又叫了一句。
“你怎麼不走啊?你再不走,我會後悔的!”葉明川的聲音發顫,眼睛裡火辣辣的,有什麼就要掉下來。
惜然一下子抱住了他,“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真的!”葉明川輕顫的手捧了她的臉,眼裡有灼熱的淚掉下來,“知道嗎?我活了這麼大,經過的女人,我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她們看上我的錢,看上我父親的權,看上我的這張臉,但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只有你。肯爲我去死的,只有你一個。只有你,肯用真心來對我。我葉明川,活了這麼多年,你是除了我母親之外,唯一一個真心對我的女人。然然,我擁有過你,已經此生無撼了。”
歐陽藍的身影出現在東方大酒店的時候,葉惜然纖細的身影正從電梯裡面出來,她的右手吊着繃帶,行走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並沒有看到歐陽藍,但歐陽藍看到了她。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