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伏地魔從具體意義上來說,他從來都沒有贏過鄧布利多。
在關於救世主的預言之前沒有贏過,兩個伏地魔共用一個身體之後,二打一贏了一次,然後到現在再分開,又是隻能勉強算個平手。
而就算到如今,也仍舊是是這樣。
伏地魔其實根本還沒有做好打算要和鄧布利多進行這場決鬥的準備,實在是因爲巫平線在英國的推進進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他要是再不出面和鄧布利多對決的話,那最頂層的戰力也沒有出面的必要了,戰爭就已經要結束了。
所以他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出面英國要丟,出面輸了英國也要丟,那主動發起決鬥說不定還能有贏的機會。
沒錯,伏地魔知道單個的自己實力上並不能比的上鄧布利多,可比不上歸比不上,巫師之間的決鬥產生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並不是硬實力不如就一定會輸。
伏地魔打算放手一搏,就算是輸了,他也有特地準備的後手。
黑霧和金焰在魔法部的正廳中碰撞交織在一起!
鄧布利多沒有唸咒,在金色的火焰將伏地魔控制在一個確定的方位後,他甩動了手中的魔杖!
一道亮眼的紅色光束陡然射出!
而伏地魔也毫不示弱,他不閃不避同樣大吼着揮出了自己的魔杖!
紅色的光束和綠色的光束驟然交接在一起,那強烈的光讓周圍的燈火都失去了色彩!
在這樣魔法的正面對抗之下,伏地魔明顯表現的要更加吃力一些,他的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魔力流,所帶來的巨大沖力,讓他的腳底與地面發生摩擦,開始不斷往後滑動。
鄧布利多卻在不斷往前,他的聲音在這寬廣的大廳中迴盪。
“你擠壓的怨恨太多,慾望太多。有些話其實你只說對了一半,裡德爾,人的貪念確實是一種很強大的情緒,它可在極短的時間爆發出極強的力量。可這種情緒它是讓你在放縱自己,巫師是在用情緒掌控魔法,但在這種負面的情緒上釋放出來的魔法,那不是由巫師所真正控制的力量,而是被力量控制的巫師!”
“一派胡言!”
伏地魔大吼出聲,他整個人升騰而起!鄧布利多的咒語也從他身下的黑霧中穿過!
在避開了鄧布利多的咒語後,他周圍黑霧瀰漫,他忽然整個人在霧氣的助推下,正面朝着鄧布利多本身衝了過去!
但鄧布利多不緊不慢,他只是輕輕揮動了魔杖,地面上的那些碎石就像是種子一樣快速生長,變成了一個又一個身披盔甲,手持騎士劍的士兵!
它們擋在了伏地魔身前,同時一起高舉起了手中的騎士劍!
“轟隆!”
伏地魔也沒有半點遲疑,他無聲瞬發了一個爆破咒,這些變形術變出來的石制士兵全都當場炸裂開來。
碎屑鋪滿了整個正廳,而就在伏地魔準備開始下一步進攻時候,鄧布利多忽然高舉了自己的雙臂。
他手中的那根魔杖被他舉過了頭頂!
整個正廳周圍的牆壁,以及上方的天花板都開始震動起來!
就像是發現了地震,整個魔法部都在爲之顫抖,就連一直都在神秘事務司中的喬恩和斯拉格霍恩他們都能感覺的到!
伏地魔有些驚慌的看着周圍,而就在他的正上方,天花板開始出現了第一道裂痕!
緊接着,正廳上面的整個樓板都開始塌陷!
煙塵四起,伏地魔重新化成了黑霧,想要躲避那些不斷掉落的碎石板,但還沒有等他要閃避開來的時候,鄧布利多就已經猛然前揮了自己手中的魔杖!
他正上方那塊碎裂的石板在變形術的作用下,演化成了一根巨大的騎士長槍!隨後以一種無與倫比的姿勢射向了伏地魔所在的方位!
伏地魔上下左右所有的空間都被堵死了,根本避無可避,他只能舉起魔杖,想要再一次和對待那些變形出來的士兵一樣,將這根長槍也摧毀掉,卻還沒有等他魔杖的尖端亮起光芒時,倒塌的天花板,衝鋒的長槍就一起撞到了他身上的鐵甲咒!
“砰!”
防護破裂的聲音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鄧布利多的變形術直接打破了他的防禦,讓這所有的攻擊都能成功落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黑霧就被壓倒在地,無數的碎石就像是受到牽引了一樣,將伏地魔掩埋在了其中!
而鄧布利多的手上的動作卻依舊還沒有停止!
一片煙塵中他繼續揮動着手中的魔杖,那些將伏地魔掩埋在地的碎石在他的咒語下不斷變得緊實,最終徹底凝固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霹靂爆炸。”
他念出了從戰鬥開始以後,第一個咒語,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巨大的轟鳴聲!
魔法的正廳已經完全被打通了,位於正廳上方的魔法體育運動司直接跟隨着天花板一起塌陷了下來,周圍的牆壁倒塌了大半,露出了地下的泥土。
而剛剛的爆炸更是讓整個魔法部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已經混亂不堪的正廳中煙塵四起,但只有一個蒼老的身影還站在地上。
那塊將伏地魔封困在其中的巨石已經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的那些殘渣中也看不到有什麼完整的人形,那破碎不堪的地板上,只有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紅液體留下,並沿着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縫,朝着四面八方流淌。
伏地魔死了。
他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屍體。
可就算是看到了那攤血,鄧布利多臉上的凝重也依舊沒有半點收斂,因爲伏地魔雖然死了,但周圍那些升騰的黑霧卻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濃郁了起來!
“鄧布利多!你該死!!!”
嘶吼的聲音從血液中傳出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在那些黑霧中游動。
鄧布利多盯着那個東西,那是魂器在保護着伏地魔的靈魂!
他之所以敢對鄧布利多發起挑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在巫平線進攻英國之後,就算是冒着靈魂要再次被分裂的,理智不斷喪失的風險,他還是製作出了新的魂器!
那虛幻的身影在煙塵中游蕩着,怨毒的聲音不斷叫喊着對鄧布利多的咒罵和詛咒,同時開始朝着魔法部外逃去。
只是鄧布利多由始至終都沒有要阻攔他的意思,他只是盯着伏地魔死去的道殘破主魂,看着他一點一點遠離,而就在他要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
一個新的黑霧陡然出現!
白嫩修長,有着漆黑指甲的手伸出來,猛然抓住了想要逃走的伏地魔靈魂!
“啊哈!”
那是一個慶賀興奮的聲音!
伏地魔那張不人不鬼的臉上露出了以前從未他臉上出現的表情,那是極度的恐懼!是無限的害怕!
“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刺耳的尖叫聲將瀰漫的灰塵都給震散了!
而這個時候,鄧布利多也看到了那個新出現在這裡的人影。
那是一個身上穿着黑色長袍,身材凹凸有致,相貌美麗的女巫。
女巫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就這樣拿捏着伏地魔殘破的主魂,像是比捏着一個小雞仔都還要輕鬆。
“終於讓我給逮到你了。”
“是巴蒂·克勞奇?他背叛了我?一定是他!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知道!!!”
伏地魔尖叫着,可很快這樣的尖叫就轉變成了哀求。
從沒有人能把他逼到這樣的程度,但他只能卑微的乞求,就像是他對眼前這個女巫的恐懼還要比鄧布利多強十倍百倍!
然而那名女巫卻根本沒有要和他有任何交流的意思,他直接張開了櫻桃一樣小巧的嘴,一口就將伏地魔的靈魂吃了下去!
就像是享受了什麼稀世美味,在吃進嘴裡以後,他還舔了舔猩紅的嘴脣,那眼眸中的邪性和嘴角的笑容更盛了一分。
黑霧升騰而起!如同是被添加了什麼膨脹藥劑一樣,它們變得無比歡悅且空前有力!
兩個自己靈魂疊加的精神意志甚至已經濃郁到散溢出來的地步!周圍空氣都在扭曲着,地面上的碎石開始了不正常的懸浮!
經歷了十多年兩個伏地魔靈魂並存的情況,如今終於二合一,且主體意識完全由二號所佔據的伏地魔抽出了魔杖,看向了那一直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切的鄧布利多。
“阿不思,好久不見啊!”
鄧布利多平靜的給予了迴應,像是對於女巫的出現沒有半點驚訝。
“是大概有一年沒見過了。”
而看到他的反應,女巫反倒是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他的笑容收斂。
“你看起來反響很平淡。”
“如果你覺得我會對你的出現而感到驚訝的話,那你是着實小看我了些,裡德爾。”
“可要是你真的早就猜到了這一切的話,爲什麼還要開始這場決鬥呢?還幫我掃清了所有的障礙,殺死了那個愚蠢的我?”
伏地魔的長髮飄動着,他和鄧布利多相對而視,就好像剛剛的那一場戰鬥只是一點餐前小點,真正的決鬥現在纔要開始一樣。
鄧布利多卻緩緩的將手中的那根魔杖收回了口袋中,而是從長袍的內兜掏出了另外一根筆直的,上面滿是木結的接骨木魔杖來!
“被你吃掉的那一個自己他根本就沒有想明白,不管他做出什麼樣的計劃,其實一直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你想要在城堡中成爲喬恩的時候就已經計劃了這一切不是嗎?”
“如果一切順利真的讓你在三強爭霸賽之後成爲了喬恩,那當然沒有什麼好說的,正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而就算失敗了,你也有絕對的把握自己死不掉,從而開始另一項計劃。”
“這些年來,你的兩個靈魂共存在一個身體裡,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你的意志作爲主導,可到底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你要徹底融合掉他的靈魂抹消他的意志,變成絕對強的存在,他當然也抱着同樣的想法。”
“不過就算這樣的局勢一直持續下去,你也早晚會完成自己的目的。只是喬恩在海上從那座高塔中找到並且撕毀契約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你的預料,他的反抗更加強大了,甚至可以重新控制屬於他的力量和你在身體中分庭抗禮。所以如果你還想要把他完整的吃掉,只能從自己的身體中離開,然後再去尋找新的辦法。”
“於是,你的兩個計劃就擺在眼前了,通過三強爭霸賽把喬恩一步步拉到你的身邊,然後成爲他這當然最好,就算是失敗了,那你也可以繼續轉而去吃掉另外一個自己。”
“但就算是這樣,也總歸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起碼是要找到他最弱勢的時候。而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一個受到了魂器保護,被殺死卻沒有死掉的靈魂更加弱勢的呢?他在被你吃掉之前喊着巴蒂·克勞奇背叛了他,你就是利用這個對你最忠心不二的僕人成功誘導了他再次製作出了魂器。”
шωш▲ тt kán▲ ¢O 鄧布利多平淡的開口,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沒什麼大不了,小孩子一樣淺薄的小伎倆。
“你其實最難辦的是該如何讓他重新制作一個新魂器,這一點已經通過克勞奇完成了,剩下了怎麼殺了他,那你自然有無數的手段,把我當刀來替你下手當然也是這些手段之一。你看,這一切都正如你所願不是嗎?”
伏地魔那張精緻的臉隨着鄧布利多的講述越來越冷了下來。
顯然,鄧布利多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錯,這些完完整整就都是他的計劃!
“然後呢?你既然全都猜到也全都知道了,還敢讓我這樣成功的完成了所有,變得更強,比在天文塔上打敗你的自己還要強?”
他說到這,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是那樣的妖豔。
“是因爲你就算知道了全部也根本阻止不了是嗎?想要阻止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提前找到我,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裡,所以你就只能甘願做這把刀,等着我出現。那你自信能面對這樣一個空前強大的我的依仗又是什麼呢?”
他的目光瞥到了那根接骨木魔杖。
“是這根又重新認你爲主的老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