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盯着那份預言家日報,思索着說。
“這是斯內普刻意留給我們看的嗎?”
莉莉已經將報紙收了起來,她繼續在房間搜索着。
“不管是不是他刻意的,這都不重要。”
喬恩點了點頭,報紙上的這些事情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伏地魔爲了安撫三強爭霸賽失敗後的英國魔法界,一些拙劣的政治手段而已。
這和之前的另外一個他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伏地魔本身的威望還在,所以就算他什麼都不做,英國都不會亂起來,除非他自己不甘寂寞硬是要進行一些大血洗。
他們用了足夠快的時間,將斯內普家的每個房間都檢查了個遍,但不管哪一處都沒有發現古怪的地方。
正當莉莉開始從臥室開始對房間的各處進行幻影移形的篩查時,客廳的位置忽然響起了一連串的空氣音爆聲!
喬恩和莉莉反應的都很快,隱身衣就在喬恩手上,他們沒有猶豫,當即就將那件隱身斗篷披在了兩人身上,一起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也就在他們的身形剛剛被隱藏起來的同時,一串腳步聲從客廳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有着像馬一樣長臉的男巫,他推開了本就是虛掩着的房門,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臥室,在沒有什麼發現以後,回頭對着客廳的什麼人開口抱怨道。
“所以上面到底讓我們過來找什麼?三天前不是已經有傲羅過來搜查過一遍了嗎?除了一些沒什麼用的藥劑,這裡什麼也沒有,現在還讓我們專程過來一趟,又是要幹什麼?”
迴應他的是一個冷峻的女聲。
“現在我們已經到這了你纔開口問我,我和你一起從巴蒂那裡接到的任務,你當着他的面爲什麼不問清楚?”
長臉男巫轉身返回了客廳。
“伱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那場比賽結束回去以後,克勞奇就變得怪怪的,對誰都沒有露出過好臉色,連裝都不裝了,誰敢開口多問。”
“既然沒有那個膽子,那就別囉嗦,現在開始找,把這件屋子完整的找完一遍,我們就可以回去覆命了。”
喬恩在隱身衣下和莉莉對視了一眼,英國魔法界的這些人中,傲羅基本全都是混血,也根本沒有人敢直接稱呼小巴蒂的名字,來到斯內普家的這兩個人顯然是比傲羅地位更高的“打手”,那就是隻能是食死徒!
莉莉很快就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客廳的位置,他們所在的這個方位十分巧妙,剛好可以透過被打開的臥室門,看到壁爐的方位。
而那兩個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搜查着已經被喬恩和莉莉他們完整的找過一遍卻一無所獲的房間,最終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女巫忽然盯住了那個還滿是爐灰的壁爐!
“過來!塞爾溫,來看這!”
姓塞爾溫的長臉男巫很快就來到了女巫的身邊,他們一起看到了壁爐中的爐灰。
這是最容易發現的問題,喬恩他們來到這的時候,那些爐灰都還沒有涼透,現在也還是保持了殘餘的熱量,很明顯是最近一段時間才留下的。
還有壁爐中那些被燒了一半就熄滅的木頭,冷卻時間的長短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的事。
“今天有人來過這!”
塞爾溫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警惕且懷疑的觀察環顧了一圈四周,接着將本就一直握在手中的魔杖豎在了身前。
喬恩在隱身衣下也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就在他蠢蠢欲動,想要在這兩個食死徒還沒有把這裡的異常彙報回去的時候,就先解決他們的時候,莉莉忽然抓住了他握着魔杖的那條手臂。
喬恩擡起頭,莉莉對着他搖了搖頭,顯然是在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很快兩個食死徒就重新將整個屋子上下都檢查了一遍,他們並沒有發現莉莉和喬恩,卻也沒有放鬆警惕。
“你先回去,從部裡把交通司的人帶過來,讓他們來檢查這個壁爐最近有沒有使用飛路粉的痕跡,如果有,那落點在哪!”
在聽到這以後,莉莉收回了按住喬恩的手,接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那隻握着魔杖的手。
就在那名叫塞爾溫的男巫就要使用幻影移形從房間裡離開的時候,他的腳下,一個倒下的椅子忽然變成了一條嬰兒拳頭粗的繩子捆住了他的腳!
因爲不是殺傷性的咒語,所以塞爾溫身上的鐵甲咒沒有任何觸發的跡象,就這樣直接的被束縛跌倒在地!
穿着皮夾克的女巫反應的也很快,只是莉莉的無聲施法讓她根本沒有辦法辨別敵人所在的方向。
直到一聲咒語的響起,才讓她瞬間鎖定的了目標,可當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只有一片綠色充斥着她的視野!
“阿瓦達索命。”
被死咒擊中,女巫再也沒有任何活下的可能,就這樣臉上還保持着驚恐的表情,身體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那個已經被變形術的繩索捆住塞爾溫,表情猙獰的奮然從地面上擡起了上半身,將手中的魔杖對準了喬恩和莉莉已經將隱身衣先掀開的方向。
“阿瓦達索命!”
綠光又一次在房間內閃耀,但和之前那個皮夾克女巫不同的是,喬恩可是早就對這樣的反擊做出了預料之中的防備,他在將隱身衣扯下來的同時,也在身前舉起了一塊像是桌面的破碎木板,塞爾溫的死咒擊中在了木板上,只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坑洞,再也沒有辦法造成更多的傷害。
在擋下了這一發死咒以後,喬恩當即扔下了手中的木板,接着一個健步就衝到了塞爾溫的身邊,戴着戒指的左手伸出去,已經啓動的通用解咒瞬間抹消掉的他身上一直保持着的鐵甲咒,同時右手握着的魔杖尖端開始閃耀起了紅色的光!
下一刻,石化咒就擊中了拼命掙扎着還想揮舞起魔杖對喬恩進行反擊的塞爾溫,他的身體隨即就變得僵硬了下來,只有那雙惡狠狠的眼睛瞪着喬恩。
莉莉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她用魔杖對準了塞爾溫的腦袋,很快一道道銀色的記憶就被她強行從這名食死徒的腦海中抽了出來!
塞爾溫明顯開始了劇烈的反抗,但大腦封閉術這種魔法不是什麼人都能掌握的,尤其是在伏地魔手下,要麼能學會到像喬恩和斯拉格霍恩這種可以編織虛假記憶的程度,讓人根本發現不了被窺視記憶的人已經學會了大腦封閉術,要麼就不要去學。
不然當某一天,他們的主子心血來潮忽然想要查看他們的記憶,卻被封閉術所阻礙,那就要對他們學習這個魔法的意圖升起戒心了。
一縷縷記憶被抽出,同時莉莉看了一眼那個皮夾克女巫的屍體,平靜的對喬恩說道。
“死咒要少用,最多把它當成一個不得不用的手段。就算你能控制住的自己心中的戾氣,可這種程度的黑魔法還是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你,你作爲當事人很難察覺的到。”
她需要的記憶都已經抽全了,在說話的同時,還用手中的魔杖點了點一旁的一個茶杯碎片。
“如果是想要殺人的話,那其實手段有很多,完全不需要用這種有副作用的魔法。”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那個茶杯碎片就在變形術的作用下變成了一把短刃!
塞爾溫那充斥着血絲的眼眸中滿是恐懼,接着那把短刃就從半空中落下,直直的扎進了他的胸口!
血液迸濺而出!
喬恩不由得抽了抽眼角,死咒有沒有對他的意識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他還不確定,可眼前這血腥的一幕,一般人看到估計是很難不會受到影響。
解決了這兩個食死徒以後,莉莉沒有要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她帶着喬恩離開了斯內普的家。
直到徹底走出了蜘蛛尾巷以後,喬恩纔不解的問。
“爲什麼我們不直接動手把他們倆抓住?現在這樣英國魔法部那邊反應快的話,估計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察覺到他們的死,到時候派人來調查,肯定就能追查到飛路粉的源頭,然後再根據這個找到翻倒巷,說不定就能根據這些得到斯內普已經逃回英國的信息了。”
“食死徒沒有辦法這麼輕易的就被更改記憶而不會發現。”莉莉輕聲和喬恩解釋道,“他們內部會有特殊的篩查,和鳳凰社內的一樣,每次出完任務回去的人都要被檢查記憶的完整性,也同樣也經過奪魂咒檢測,這種測試不一定百分百準確,但如果一旦發現問題,那就不會出錯。所以我們抓住他們根本沒用,在他們來到斯內普家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英國魔法部要發現斯內普蹤跡的蹤跡了。”
喬恩摸着下巴點了點頭。
“那這樣不就代表如果他們一直順着線索忘翻倒巷追查下去,只要發現那家魔藥店主的記憶有問題,我們就也也會被發現了?”
莉莉平淡的說。
“因此既然遲早都要是被發現的,那不如直接就在這裡把這兩個人給殺了,起碼算是我們賺了兩條人命。”
喬恩深以爲然的繼續點了點頭,莉莉表現的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殺伐果斷。
他們沒有直接用幻影移形離開這座城市,而是沿着那條骯髒的臭河分析着眼前的情況。
“這兩個食死徒突然在這個時間過來搜查,這樣的巧合會不會和斯內普有關?他故意透露了什麼信息給英國魔法部,然後讓他們把我們堵在這裡?”
莉莉搖了搖頭。
“從那兩個食死徒之間的對話中能聽出來,給他們下命令的人是巴蒂·克勞奇,如果真的是斯內普給魔法部透露信息,那他也不太可能會找這個人。他告訴我們的第二個位置信息,就說過伏地魔遲早會發現他的重要性,剛剛的那兩個食死徒過來的目的,不是沒有這樣的巧合。”
喬恩轉頭看了一眼莉莉。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教授你還有關於斯內普的線索嗎?”
莉莉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原處一棟灰色的大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良久以後,她才重新開口說道。
“既然都已經重新回到英國了,那喬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
“達力!快點,你媽媽已經做好了美味的香腸和牛排了!”
脖子已經快要淹沒下巴的弗農大聲的對着樓梯的方向喊着。
很快一陣劇烈的“咚咚”聲從二樓傳來,就像是有什麼重物再木地板上翻滾一樣。
一個和弗農長的十分相似的,身材也一樣肥胖的男孩瞪着小眼睛在下樓的同時就盯緊了那張餐桌。
“我說過了,我需要體力!”他不滿的大聲嚷嚷着,“烤肘子!我和媽媽說過了,我必須要吃它才能在拳擊比賽上用最英勇的姿勢打敗對手!而不是這些習以爲常的牛排和香腸!”
和父子倆的身材截然相反,乾瘦的佩妮將沙拉從廚房端到了餐桌,同時對兒子寬慰道。
“放心,寶貝,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吃上香噴噴的烤豬肘,午飯就先讓我們用這些東西墊一墊肚子。”
達力不情不願的坐到了餐桌上,他看起來心情很差勁,手上拿着餐叉,一臉嫌棄的戳了戳那片牛排。
就在這時,德思禮家的門鈴忽然響了。
“開下門!寶貝們,我手上還有活沒幹完呢!”
弗農擡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正好就和那雙小眼睛對視上了,他只能放下了手上的刀叉,起身朝着門的方向走起,同時嘟噥着。
“好吧,好吧,讓我看看到底是誰來打擾這美好的午餐時間。”
達力一邊盯着弗農的動作,一邊將他爸爸盤子裡還沒有動的香腸叉了過來,一口就咬下了一半,同時朝門的方向張望着。
弗農打開了門,他第一時間沒有看到任何人,在低頭以後,纔看到了一個臉上帶着微笑,有些一頭燦爛金髮的男孩正對他揮手打着招呼。
“你好,先生,請問這裡是德思禮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