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 蛤蟆邪靈
徐馳和陳博弈用的是租來的車子,開着速度比徐馳那輛車要慢了一半還不止。以前陳博弈還沒有感覺,但是上了山路之後這種感覺就很明顯了。
兩個人一路狂奔,顯得有些興奮。特別是陳博弈,在帝都徐馳家的時候聽過他後來去的九星墓都極爲刺激,可他卻錯過了。不曾想,現在竟然冒出了一個新的九星墓,而且還有盜墓賊掛裡頭,順帶把管雨弄‘瘋’了,肯定超極刺激。
應該就是前面的那個村子了吧?看着導航,陳博弈眼露興奮之意,一路顛簸讓他骨頭都快散架了,到了目的地之後自然能好好休息一陣,順便打聽好九星墓的位置。
不太遠了,真後悔沒開我的車過來。原本徐馳還想讓車子自己過來,可後想來想想還是算了,不能總依靠它。
進了村子之後,徐馳和陳博弈都感覺到不對,因爲村口盤踞着煞氣很不對勁。
走,下車去那家看看。徐馳用靈眼一掃,發現其中一戶人家煞氣沖天,顯然有極爲厲害的陰物作怪。
等他們到了那戶人家時,才發現這屋子裡聚集了一大批人。
大叔大伯,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徐馳感覺十分的不對勁,便往裡走去。
你們找誰?村長立馬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徐馳和陳博弈。
我們找管兵,管老爺子。徐馳來之前自然瞭解過管雨的爺爺叫什麼名字,所以順口就問了。
管兵,找你的。村子吆喝了一聲,就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漢走到了村長旁邊。
管哥。這裡的事別和外村人說。老村長顯然不知道徐馳和陳博弈是什麼人,可是看兩人的神態就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有些擔心村子裡頭鬧鬼的事情傳來,對村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曉得勒,村長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說着,管兵就往外走去。
這位小後生,你找我什麼事啊。管兵擋在了徐馳和陳博弈,不讓他們往內院走去。
管老爺子。我們是醫生,醫治管雨的醫生。因爲她病情特殊,所以我們想去管雨被找到的地方看看。之前不管是徐馳還是管家人給管兵家裡打電話都沒有人接,原來他是跑到別人家了。
只是,他們聚集在這裡幹什麼呢?
阿,原本是兩位醫啊,我孫女的情況怎麼樣了?管兵一聽是自己孫女的醫生。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對於那件事,他一直很內疚,感覺如果自己沒有帶着孫女進山的話,她也不會走丟更加不會昏迷後變‘瘋’。
現在差不多快好了,不過心理那一關還沒有邁過去,所以我們想了解一下當時她處於身地,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這樣,才能徹底治好她的病。徐馳一邊扯着瞎話,一邊往裡頭瞧去。他自然感覺的出來。這個管兵是有意擋在這裡。而且,他也感覺裡面煞氣騰騰,還有一些不該有的聲響冒出。
那太好了,謝謝兩位醫生,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們進山。一聽自己孫女的病有治,管兵老爺子瞬間就鬆了口氣。
對了管老爺子,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徐馳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這。這,這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村裡有個人病倒快不行了,所以大家聚在一起準備給他料理後事。管兵目光閃爍,還是不願意將實情告訴徐馳和陳博弈。
通方的眼神,徐馳也能判斷出來他沒有說實話。
原來是有病人啊,正好我們是醫生,要不讓我們進去看看?徐馳心中一樂,剛說自己是醫生,這個管兵就說裡頭有病人。不正給自己一個進去的理由嗎?
不,不,不用,真不用。管兵連連擺手,可是徐馳和陳博弈卻從他身邊越了過去,徑直往裡頭走。
你們兩個幹什麼。出去,出去,擅闖民宅是違法的。老村長連忙招呼幾個人擋住了徐馳和陳博弈。
這位老先生,你們這裡出了邪物了吧,這樣擋着是何意?徐馳乃是正統的玄門中人,遇到邪物爲禍人間豈能袖手旁觀。
你,你說什麼,沒,沒這回事。被當場看穿,老村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連忙反駁。可是任誰都聽的出來,這反駁還不如不駁的好。
是不是,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徐馳不想和老闆長再說下去,因爲裡面的邪氣越來越重了。
擋住他們,快!
老村長見勢不妙,立馬出聲招呼其他人衝上來阻止徐馳和陳博弈。
可是,他們兩個人好像泥鰍一樣,根本沒有人能擋住他們的腳步。終於,兩個人站到了那個邪氣最重的地方。
只見屋子裡一個男人橫躺在地上,滿身是血,如果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徐馳都以爲他死了。
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有一個半跪在地上,而在那個男人面前是一個老人。不,應該說它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怪物,面目猙獰,身上到到處都是脹出來的黃色泡泡,看起來十分的噁心。
博弈救人。徐馳立馬抽出了匕首,朝着那個將男人壓制在地上的怪物衝了過去。
有了徐馳突然的襲擊,那個怪物立馬放棄了地上的杜辰,閃到了一邊與徐馳對峙起來。
你很強!對方感覺到徐馳身上澎湃的真元,有些忌憚的說了一句。
杜辰,怎麼是你?陳博弈扶起地上的人時,才驚訝的發現是自己的戰友杜辰。
博弈,徐馳,你們怎麼來了?杜辰嘴角溢出一些血,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有了徐馳的出現,那自己的爺爺就有救了。
徐馳別傷它,我爺爺被附身了。杜辰知曉徐馳的厲害,更加知道他手中的匕首不簡單。
原來如此。你放心,我有分寸。博弈,扶他們出去。徐馳之前還感覺到奇怪,現在聽杜辰這麼一說就明白了。
你的身體很好,本尊看上了,給我死吧!那個怪物朝着徐馳撲了過去。
不,這不可能!怪物怎麼也沒有想到,徐馳氣勢突然一漲,一股浩然之氣從徐馳的身體之中爆發出來。那一刻。它的身體好像被人扔進火海之中,每一處都傳來劇烈的痛感。
就在徐馳和那怪物打鬥的時候,陳博弈已經扶着杜辰出門了。
你們快把他扶到一旁,我去將另外一個救出來。陳博弈留下一句話之後就又轉身回去了。
怎麼回事?老村長原本帶着人堵在外面,可是因爲害怕裡頭的怪物所以沒有衝進去,
他們是我朋友,過來幫忙的。杜辰雖然不知道徐馳和陳博弈怎麼找到這裡的。但是他知道這次危機應該可以渡過了。
沒一會,陳博弈就揹着阿威出來了。
博弈,你們怎麼過來了?杜辰雖然看着傷的很駭人,但是這點傷對他來說還能撐的住。
這事比較巧,你先別說話,好好調息,我去幫徐馳。陳博弈留下一句話之後,轉身就進去了。
可是進去之後他才發現,徐馳和那個怪物不見了。
這。這怎麼可能?剛纔在背阿威出去的時候他還看到徐馳和那怪物還在纏鬥,怎麼一進一出的功夫人都不見了。
不對,不是不見了,而是陷入了什麼陣法之中,該死的!對於陣法,陳博弈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不是他擅長的。
不過以徐馳的能力,足以應付。還是等等吧。陳博弈無力的垂下頭,又回到了大廳裡頭。
怎麼樣?杜辰看到陳博弈自己出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徐馳和你爺爺被拽進了什麼陣法之中,我找不到他們。不過你放心,相信徐馳吧。經過上一次的古墓事件,徐馳的能力大漲,陳博弈已經遠遠都不是敵手了,他還感覺恐怕自己的師父也未必能敵的過徐馳。
我信他,你幫我看看阿威怎麼樣了。杜辰對徐馳還是比較有信心了。
此時身處於一個陣法之中的徐馳正在尋找着那怪物的蹤影,他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以肉身的形式存在。而是以‘精神’的方式存在。那種感覺,很像是上次在九星墓裡遇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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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九星墓裡頭出來的?徐馳知道,對方肯定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不錯,本尊正是鎮守九星墓的仙靈。
我呸,就你還仙靈,明明就是一尊邪靈。經過了上次貓仙和鼠邪的事件。徐馳對於這種邪靈存世的事件已經不怎麼感冒了。
啊啊啊,你竟然敢對本仙靈無理,找死!突然一個形同蛤蟆的東西出現在了徐馳的面前,朝着他吐出了舌頭。
我道是何處邪靈,原來是一隻癩蛤蟆。徐馳笑了笑,手掐指訣朝着那頭蛤蟆邪靈打了過去。
啊啊啊啊,找死啊,找死,本尊要讓你靈臺幻滅,迷失在記憶識海之中。蛤蟆邪靈看上了徐馳的身體,自然是想讓徐馳靈識破滅,這樣它就可以將徐馳的身體據爲已有。
你記憶如此混亂,大善,大善。蛤蟆邪靈發現徐馳的識海之中被封印着許多記憶,更讓它想不到的是很多竟然不是屬於徐馳自己的記憶。
這些東西,對於識海來說就是炸藥包,如果將這些記憶解封,就算弄不死徐馳的靈識,也能讓他迷失其中,時間不用太久,自己就可以完全佔有徐馳的身體,到時就算徐馳恢復過來,也無濟於事。自己控制了徐馳的身體,事就成了定局了。
徐馳也識海事件有些不妙,他固守心神,一邊提防着蛤蟆邪靈,一邊與它遊鬥。
哈哈哈,去死吧!蛤蟆邪靈逮到機會,就朝着其中一個記憶封印射出了一道力量。
轟!
徐馳感覺腦中有一個聲音炸響,大喝一聲:爾敢!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一大波的記憶碎片正在徐馳的腦海之中散開。讓他無從抵抗。
瞬間,他就被那些記憶給侵蝕了。
這,這是那輪迴珠遺留的記憶?徐馳看了一眼周遭,立馬就想起來那是他獲得隔空取物之後被趕出輪迴珠的那些記憶。哪果不是因爲他得到了那個主角的能力,恐怕輪迴珠還在世,那個古墓也不會化成一灘水消失。
原來,那個蛤蟆邪靈是想我被禁固在這記憶之中,然後佔有我的身體,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徐馳感覺,自己的心神要迷失了,好像又進入了輪迴世界裡似的,自己會變成那個主角,用他的視角去思考,完全沒了自己意識。
…………
牀上的被子並沒有動過的痕跡,兩人似乎都保持着盤座的姿勢一個晚上了。
風師弟。我從何查起?刑道人交目光投向了杏衣的風道人,和聲道。
風道人直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回答道:如果我們貿然出訪勢必會引起那妖物的注意,可是留在這房中就算借住探妖鏡也未必能尋得它的真身所在。
刑道人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突然,刑道人眼睛一亮,笑道:風師弟,你觀昨夜那個少年如何?
聽到自己師兄的話。風道人腦中也閃過徐馳的樣子,當下也點了點頭道:不錯,是一個好苗子。但我們要借他的話,怕是將其扯入因果之中,對我們修行都不太好啊。
刑道人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雲海城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等妖孽不除,定有更多人喪命,會將百姓捲入因果。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受因果所累,比不得那些內門弟子。但是要棄雲海城百姓不顧,你我修道還有何意義呢?
風道人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他與自己的師兄都是一修真門派的外門弟子,因爲資質差只能習一些除妖之術。對他們來說,除妖不僅是本份與職責。更是一種追求。
但凡是一些大門派,都會成立外門,由外門弟子行走人間。一來是爲宗門斬妖除魔,二來是爲宗門尋找天質卓絕的弟子,三來是在凡間之中謀求利益。
而這個風道人與刑道人,似乎只對第一個感興趣。在他們眼中,除了斬妖除魔之外,便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師弟,你身上可還帶着內門賜下的那道靈符?風道人突然站了起來,眯了眯眼,臉上閃過一抺異樣的的紅暈。
刑道猛的站了起來,沉聲道:難道師兄是要用那靈傀符?
風道長捋了捋須,答道:不錯,難道師弟沒有感覺這都是上天的安排嗎?靈傀符要求極高,原以爲到了你我手中便無用處了,可是那孩子……
刑道長點了點頭,想起那靈傀符的作用。
這等靈符,只可用在凡人身上,但卻需要體中遺留有先天靈氣的人,才能使用,不然就會人魂俱滅,從而使施符之人背上孽債。
修行界之中,最爲忌諱的就是滅人神魂,只有邪魔歪疲乏纔會如此做。
一但種下靈傀符,中符者就會成爲施符者的眼睛,成爲施符者的器兵。只要激發受符者的先天靈氣,便可金剛不壞,戰無不勝。當然,這種效果並不會長久,視其先天靈氣而定。
可是……
刑道長似乎還有些一些擔心,可是風道長卻道:師弟,靈傀符是最適合的方法。師弟可別忘了,你我身上還欠着一份孽債,若不抵過便要受天雷之罰。師兄這麼做雖有出於私心,但也是爲這海雲城的百姓着想。
刑道長最終於點了點頭,從袖子裡取出一張藍色的紙符來,上現繪着奇怪的文字,好像會動一般,十分玄妙。
風道長接過那道靈符,袖子一抖,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眨睛的功夫,風道長便出現在了徐馳的房間裡。
看到徐馳趴在地上,風道長不動聲色的取出方纔從刑道長手中拿來的靈傀符,嘴中輕聲的念動着什麼。
只見那原本挺立的靈傀符突然軟了下來,一抺藍光閃了出來,朝着徐馳的背部鑽去。片刻的功夫,徐馳裸在外面的手臂上就多出了一些散發着淡淡藍光的符文,不由的遊動着,慢慢的暗淡下來,直至內眼無法看到。
風道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徐馳抱了起來,放到牀上,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風道長衝着刑道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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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刑道長又掏出一面鏡子來,上面似乎也繪製着與靈傀符一樣的符文。
將那面鏡子往空中一拋,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浮在空中。
此時,鏡中慢慢的泛起了藍光,顯現出一些影像來。
只見徐馳躺在牀上,輕輕的翻了一個身。
起!刑道長手捏指訣。對着鏡子道。
而那鏡中的徐馳慢慢的站了起來,撓了撓頭,似乎有些茫然。
…………
奇怪了,我明明記得自己倒地上了,怎麼又跑回牀上了?徐馳不知道自己身上被人中了靈符,只感覺剛纔身子有些癢,便醒來了。
看了一眼不遠處桌底的碎杯,徐馳露出一抹微笑。
事實證明,自己可以通過意志(想法)達成心願。而且並沒有復原。只要自己一直專注與一個想法,就不會出現隨機性的問題。
只要能不斷的訓練,我應該可以掌握這種能力。徐馳感覺,隨機性跟目的性會產生不同的結果,隨機性的想法如果達成了應該會復元,而目的性的意識控制卻不會,但是會讓自己有一種被人抽空力量的感覺。
所以昨夜他之所以昏倒。是因爲他脫力了,不然他不會記得自己昨夜趴在地上,而卻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又跑回牀上。
好好的梳洗了一番之後,徐馳才慢幽幽的走到樓上,打算看看那兩位道長有什麼事要吩咐自己的。
徐馳才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頭傳來聲音道:小友,勞煩你去海雲城轉一圈,見到有可疑之人立刻回來告之我們,事後定有重酬。
徐馳一聽,感覺這差事大好。
不就是轉轉海雲城嘛。這個本少爺最擅長了。至於什麼可疑之人,這倒也容易。徐馳的身子沒被自己佔用之前,曾有一發小,叫柳離,渾號海雲一通,知曉海雲城一切大小事情。海雲城近萬人他都見過。
若說要找什麼可疑之人,這個柳離絕對是最佳人選。
轉而到樓下,徐馳這纔想起來昨天姜媚說自己的用度可以去跟小碧要,於是他隨便找了一個由頭,相信那兩個道長也不會爲這些鎖事與別人解釋什麼。
什麼,一百五十兩?小碧瞪大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徐馳竟然開出這一個天價。
徐馳嘿嘿一笑,說道:小碧姐,反正這錢也不是你出,你就儘管去報吧。
小碧看了一眼徐馳,心道:這還是那個傻小子嗎?
果然,沒有遇到半點阻礙,一百五十兩沉甸甸的銀子就到了徐馳的手中。
看着徐馳得意的樣子,小碧不由的低聲道:徐公子,雖說姜老闆交待過了,可是她並不是那種隨意讓人佔便宜的人,你自己小心。
面對小碧的關心,徐馳眨了眨眼睛,笑道:小碧姐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個度。好了,我可是要去辦事了,先就不叨嘮了。說罷,徐馳抖了抖衣服,朝着外面走去。
一百五十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以徐馳老爹的能耐,那也得殺好幾千頭豬才能賺到。擱在懷中,徐馳不提有多高興了。
離開了媚蘭坊之後,徐馳就朝着海雲城最大的酒樓走去。因爲那裡消息靈通,是柳離做生意的地方。
一路上,徐馳擡頭挺兄,引來一羣人紛紛側目與議論。
你瞧,那不是徐一刀的傻兒子嘛,今天是抽哪門子風,竟然扮起公子哥來了。
你還真別說,頗有少爺的感覺。
去去去,那廝就是一傻子,那衣服套在他身上就是一浪費,要不哥幾個上去扒了換些酒錢。
面對這些議論,徐馳渾不在意。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還跟着一個二狗。他興許是得了姜媚的命令。前來監視與保護自己的。
徐傻子,你這身衣服蠻光鮮的,跟少爺我換換如何?一個二流子走上前來,將手反搭在了徐馳的肩上,目露兇光,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徐馳嘿嘿一笑,立馬就認出了眼前之人。
勝仔,南街的小混混,平日裡也不幹什麼正事。喜歡坑蒙拐騙外加好賭。原本的徐馳腦子裡還零星的遺留一些深刻的記憶,這個勝仔就是其中一個。
幾年前,徐馳與柳離在街上玩耍,而柳離不小心撞到了勝仔。結果徐馳與柳離便被勝仔給教訓了一頓,還把柳離泡在糞桶裡,所以讓徐馳對這個勝仔恨之入骨。
雖然現在的徐馳不是之前的徐馳了,但是既然這個欺負過自己跟自己兄弟的人。他自然是不會換過的。
於是,他臉上擺出一抹笑容,說道:換衣服多沒意思,勝哥要喜歡我給你買幾套都成。不過眼下兄弟我有些餓了,想去海風樓吃點東西,不如咱小酌幾杯?
勝仔一聽,頓時樂了。不僅有好衣服,還有一頓好吃的。海風樓,那可是海雲城最頂級的酒樓。就算是他也只在門外觀望過,更別說是上裡頭吃飯去了。
兄弟們,徐傻子請客,海風樓!勝仔招呼着他的幾個手下,嘻笑的跟在徐馳的後面,準備大吃一頓。
徐馳冷笑一聲,大步的朝前走去。
二狗跟在徐馳的頭後。不解的看了看徐馳。不過他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跟在徐馳身後,保持着距離。
自從半年前二狗在訓練徐馳時,突然天降神雷擊中了徐馳。當時徐馳全身大放紫光,身子如同神靈一般漂浮在空中,把二狗給嚇傻了。
當時二狗以爲徐馳死定了,可是不到半刻鐘的時候徐馳就甦醒過來了,但是不記得了許多事情。
但是這並不是讓二狗害怕,讓他怕是徐馳盯了二狗一眼,就讓一種人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感覺。
一想到當日的時間。二狗就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海風樓作爲海雲城最頂級的酒樓,其地理環境也是最爲優越的。
南臨海雲港,每天有許許的商船停靠,爲海風樓帶來大量的顧客。除止之外,海風樓所在的交通四通八達,加上海風樓是海雲城內最高的建築。只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它的位置。
在海雲城流傳着一句話‘想要炫富上海風’,而如今勝仔就是懷着這樣的一種心態。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海風樓的面前,微微擡起頭來,笑道:沒有想到我勝爺也能在海風樓大吃大喝了,看胡成那幫徐子以後還敢不敢嘲笑我。
徐馳聽了之後笑而不語,走到了海風樓臺階的左邊。
那裡擺着一個小涼棚,一個穿着破舊的乾淨衣服,身子瘦小的少年靠在藤椅之上,手裡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徐馳走到那少年的面前,將書一抽。
哪來的混小子,把書還我。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少年的身上傳來。
柳離。
徐馳!
兩人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吃驚的表情。
娘皮咧,你這小子怎麼穿得這麼氣派,不會是發大財了吧?柳離繞着徐馳走了一圈,品頭論足道。
阿離,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上一次見柳離還是三個月前,那時徐馳剛剛到這個世界不久,怕與柳離接觸太多而暴露的身份,所以便極少見面。
哎,別提了,上次接了個娘們的活,她滿意就讓人在我飯菜裡下巴豆,足足做了十天,我能活着就不錯了。提起這事,柳離氣的直咬牙。
柳離與徐馳原本是鄰居,八年前柳離的唯一的父親也過世了,徐馳他爹看不過眼就收留了柳離,直到三年前柳離說要獨立,便沒住在徐家,而是到處跑,混成口飯吃。所以在柳離的眼中,徐馳與他老爹就跟自己的親人一樣。
前段時間徐馳‘大病’,還與自己大吵一場。他背地裡回過幾次徐家,看到徐馳沒事後才安心。
今天見徐馳來找自己,他心中十分欣喜。
什麼婆娘這麼狠,你告訴我,我也讓她償償這滋味,竟然敢欺負我徐馳的兄弟。徐馳沒有料到竟然還有這種狠毒的女人,愣是把一個特別壯實的柳離變成一副病秧秧的樣子。難道她就不知道,人一直拉肚子會脫水而死嗎?
行了,那婆娘只是來海雲城辦事,早走了。對了,你怎麼穿成這樣了?在自己的印像之中,徐馳是那種一分錢也捨不得花的人,若說要他拿錢去置辦奢華的衣物是絕無可能的。
徐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這樣穿不是很好嗎?反正不要錢,不穿白不穿。走,請你大吃一頓,我有事找你幫忙。
柳離意會的笑了笑,心想:這纔是我認識的徐馳,還是沒變。
而透過鏡子看到這一切的刑道長搖了搖頭,對着風道長道:師兄,真的這樣由他去,不用操控嗎?
風道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玉徐,說道:你觀此子借我們的名頭騙取銀子這事如何?
膽大,心細,有分寸。一百五十兩也許對常來人說是一筆大錢,可是徐馳說要出去採辦佈置法壇的器物,什麼都要用最好的,一百五十兩也不算太多。而且這孩子從來沒有接觸過道人,竟然會想到要採辦佈置法壇用的東西。
那就不用擔心了,他找那孩子,多半說明那孩子能幫到他,我們就耐心等着吧,相信他會有收穫的。這樣一來,可以省去消耗。風道長捋了捋須,極爲自信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說完之後,刑道長繼續盯着面前的鏡子。
被徐馳拉着走到了海風樓的大門,柳離便壓低了聲音道:阿辰,我們真去海風樓吃啊,那裡吃一頓少也是三十幾兩……而且,而且還有那些混蛋。說着,柳離拿目光看了一眼身後的勝仔等人。
徐馳哈哈一笑,說道:就他們,配嗎?
徐傻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勝仔大怒,衝上前去就要給徐馳一個巴掌。
眼見就要打中徐馳了,而徐馳臉上還帶着一抹笑意。
只見那徐馳擡起手來,抓住了勝仔的手,用膝蓋用力一頂,罵道:別以爲你仗着自己有幾分力氣就可以在我面前張牙舞爪,下次如果再敢放肆就讓你永遠沒有機會站起來。
傻子,你敢打我,找死。兄弟們,搞殘他。勝仔勃然大怒,混了這麼多年,他還沒有被當着衆人的面被打的。
快跑。柳離不知道今天徐馳是抽哪門子風,平日裡他見到這個勝仔就繞着走,絕不會請他喝酒,更別說敢動手打他了。
跑,爲什麼跑。二狗,給我廢了他們,一人一條腿,然後扔糞池裡。徐馳已經看到二狗衝上來了,扔給對方一個笑容,負着手道。
二狗沒有一點猶豫,一拳打在勝仔的臉上,將他一拳擊飛。
餘下的幾個人見此情況立馬就轉身往臺階下跑去,可是二狗豈能讓他們如意,手一抖,幾枚碎銀就打了出去,無一落空。
真的要打斷他們的腿,然後,然後……
二狗,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要不要我重複一遍?徐馳今天算是穩吃二狗了,料定他不會不聽自己的。
二狗無奈的點了點頭,先是走到勝仔的面前,沉聲道:小子,要怪就怪你今天不該得罪徐公子。說罷,二狗也沒有再廢話,只接在勝仔腿上打了一拳,傳來咔嚓的聲音。
啊……勝仔慘叫一聲,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