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無力地呻吟着。
“什麼事啊乖女兒？”我們家老頭停下興致勃勃與他人的交談，轉過頭來看我。
“你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離譜啊——”我端着一張苦瓜臉，苦哈哈地說：“我還只是個高中生哩……”
“高中生怎麼啦——”老頭一臉無關緊要的表情，道：“想當初我跟你孃親還不是在高中時就好上了的……”
“就算你們高中就好上了，可是老爸——”我抗議道：“你們也是大學畢業後才結的婚吧？”
老頭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麼，半晌後道：“不要緊的啦，先準備起來，等你高中畢業就可以用啦。”
他們在討論準備什麼？
說出來嚇死你們喲——
他們居然要準備我跟莫少言先生的……結婚用品啦……
“老爸啊——”我真的快要哭了，無力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啦，你們一定誤會了啦，莫少言他是我哥哥好不好……”
話一出口，剛剛還興致勃勃地一羣人“唰”一下，將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
不……不好……莫少言的眼神好恐怖……
可是，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的——
我大力吐了一口氣，然後正義凜然道：“老爸，朱姨媽媽——難道你們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了呀，要是我跟莫少言……那個的話，人家會怎麼說我們啊……”
大家沉默了五分鐘——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道：“先不要去管別人會怎麼說，老爸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少言？”
這個……怎麼說啊……
“老爸啊，我又沒談過戀愛，怎麼知道怎麼樣的喜歡才能算是……戀人間的那種喜歡啊……”我攤了攤手，道：“而且，莫少言他每次都只會壓迫我而已，我又沒有被虐待狂，怎麼可能會去往那種地方想……”
“會嗎？”老頭一臉不可置信，道：“我倒覺得你們倆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苗苗呀——”我的新娘親媽媽也插話了：“其實少言是個挺溫柔的孩子，你何不給他個機會讓他表現表現？”
拜託哦，暴力龍就是暴力龍，讓他表現的溫柔一點，我……可想像不出來……
“不行的啦——”我開始例舉莫暴龍的種種罪行了，“他一天到晚不是說我笨就是罵我呆，而且你們剛纔不是都看到了嘛……”
臉紅。
我實在不想讓自己去回想剛纔被那隻龍壓在身下的那一幕，可是爲了讓家人能站到我一邊，我不得不紅着臉將它端出來了。
大家都笑了，只有紅着臉的我和……一臉陰鬱的莫少言。
他在想什麼呢，不會是正在想一會兒什麼方式解決我吧？
“苗苗啊——”袁彬大哥站出來講話了，“如果拋開少言是你哥哥的這個身份，你會接受他嗎？”
這個……沒想過哩……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對你的感情了——”袁彬輕撫着整隻賴在他懷裡不肯出來的布丁，邊道：“如果你輕易地以‘他是你哥哥’這個理由拒絕他的話，那對他未免太不公平了……畢竟，他是在尚未知道‘你是他妹妹’的情況下就已經喜歡上了你……”
可是……這樣行得通嗎？
“苗苗——”我的親親後孃發言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感覺，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少言這個人的存在呢？”
好像……有。
有的。
“朱姨媽媽……”我有些疑惑，也有些隱憂，不安地道：“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我以爲因爲莫少言是哥哥，所以心裡有他也不會太奇怪……”
在上次——偷聽到他跟朱姨媽媽講電話那次，至少在這之前，我是一直把莫少言當哥哥的……
“好了好了——”莫少言站起來說話了：“你們別折騰她了，媽、苗爸，你們一路上也挺辛苦了，都去休息吧……袁彬，你是來還狗的吧，把小賤狗丟下然後可以走人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袁彬好笑地道，雖然他的眼裡有着“好戲未過眼癮”的遺憾，但他還是禮貌地起身告別了。
終於在莫少言的“驅趕”下，老爸扶着朱姨媽媽上樓去了。樓下只剩下了我和……他……
“莫少言，我……”我無措地看着他。整件事看來已經明朗化了，差的只是我的表態了，但我實在不知道該該如何作出決定……
他笑了，第一次溫柔地笑了：“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想，好好上樓睡一覺。我會等你的，而且答應你——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是哥哥或是……我都不會再兇你了……”
真的嗎？爲什麼他的眼裡看起來有些擔憂……
我點了點頭，聽話的要上樓了。
“小禾苗——”莫少言叫住我。
“嗯？”我疑惑地回頭——
一雙有力的手臂輕輕箍住了小小的我，我的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溫曖的胸膛上，鼻端盡是他身上淡淡的熏衣草香型的沐浴乳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