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夫人緊張兮兮的拉着湛一凡讓湛一凡把薄荷抱到車上去,薄光和蔡青奕也這才發現薄荷被湛一凡抱在懷裡立即從湊上前來關心:“這是怎麼了?”
“伯父,伯母。薄荷剛剛腳崴了下,暫時無法走路,所以我才冒昧的抱着她,現在我們打算去醫院。你們不用擔心,治好了薄荷我們會把她送回去的。”湛一凡說完便彎腰將薄荷放進已經大開車門的後座。
湛夫人跟着坐進去,湛國邦也只好坐前面,而湛一凡則跟着自己的母親坐進後座。
薄光和蔡青奕對視一眼還來不及再詢問些什麼湛家的車子便揚長而去了。
蔡青奕看着遠去的車影拉了拉薄光的衣袖:“老公啊,我怎麼總覺得不安呢?你說湛夫人不會把薄荷的身世秘密透露給薄荷知道吧?”
薄光卻沒蔡青奕那麼緊張,而是嘆了口氣:“湛家人看來都很喜歡薄荷,湛夫人更是把她疼的像親閨女似的,你也不用擔心了。我看得出來湛夫人是真的關心薄荷,那她就不會說的。”
薄光說完就上了車,也不知道薄荷那丫頭是怎麼突然就扭了腳,應該會沒事吧的?蔡青奕則還站在原地,她總覺得不安啊。
那湛家的少爺抱着薄荷的時候,她的心裡就覺得不安,她看不清薄荷的表情,可是她怕薄荷那丫頭還心有不甘做出些什麼來。而且……蔡青奕的心裡十分矛盾,她一方面希望薄荷能平安的嫁到湛家去,那薄家就有救了,自己也不會失去一切。一方面卻又不喜歡湛家那麼喜歡薄荷的態度,她總覺得……薄荷不配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和關愛,她那樣的性格,誰會喜歡的起來?這湛家人也還真的是重口味了!
薄荷坐在車裡,一隻腿卻被湛夫人擡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腿上。
薄荷看向湛夫人,她一路都很緊張,那緊抿的脣瓣和輕蹙的眉頭都看得出來。薄荷的心裡微微有些暖意,說實在話,湛夫人絕對是她這輩子第一個對她這麼多關懷的長輩,就像一個母親一樣給她熱情和真誠的關心,連蔡青奕都從來沒做多這個份兒上過。薄荷看不出虛假,她身上也實在沒什麼好讓湛夫人可以去虛假的東西,除了指腹爲婚這件事之外,薄荷實在找不到她和湛夫人還能有別的什麼聯繫。
“伯母……您不用緊張……”薄荷輕輕的將手覆蓋在湛夫人的手背上忍不住的安慰,她的腳其實一點兒事都沒有,可是現在她卻更加的無法張口解釋了,彷彿無論怎麼解釋,她都會有一種罪惡感。
“荷兒啊,一定很痛吧?都是伯母不好,伯母應該拉着你走的。一凡他是個男人,他也沒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他哪裡知道什麼叫溫柔和體貼……”
“咳!媽,你別把她腳腕抓住!”湛一凡極快的插嘴進來,薄荷蹙了蹙眉,她沒聽錯吧?薄荷看向湛一凡,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
湛一凡的眼神冷靜自持,看着前方一副鎮定的模樣。
薄荷懷疑自己的耳朵,也許是湛夫人沒有發現而已吧?湛一凡看起來完全就是戀愛耍女人的高手嘛!他要是沒談過戀愛,薄荷願意把自己的頭砍下來給湛一凡當凳子坐!
湛夫人移開自己的手歉疚的看着薄荷:“伯母剛剛不下心握着你的腳,把你握痛了吧?”
薄荷一直是半個身子倒在車門上的,更何況她的腳根本就沒受傷,哪裡來的痛?
薄荷訕訕的笑笑搖頭:“不痛,不痛!”
湛夫人卻更內疚了:“你真是個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明明伯母就握到你傷口了,你卻還體貼的說不痛,嗚嗚……”湛夫人再一次淚眼花花,悲泣不已。
湛一凡輕輕的咳了咳,揉着自己的眉頭無奈的道了一句:“媽,其實薄荷受傷的是左腳……”
薄荷看向自己被湛夫人一直小心翼翼護着的右腳,頓時自己都覺得心亂如麻……
而湛夫人一聲痛呼:“荷兒啊……伯母對不起你喲……”
薄荷的內疚隨着湛夫人的那一聲痛呼而‘蹭蹭蹭’的呈直線的弧度上升。
終於到了醫院,湛一凡先下了車,湛夫人後面鑽出來,然後湛一凡再鑽進車裡‘小心翼翼’的將薄荷抱在懷裡,薄荷乘機俯在湛一凡耳邊低聲咬牙的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快告訴伯母真相!”
“看到我媽這麼關心你,你忍心說出真相嗎?”
“……”薄荷說不出口,打死也不好意思,可是這個謊是湛一凡撒的,他該說的出口吧?
薄荷臉上一片陰霾,湛一凡卻悠然自得輕輕鬆鬆的便將薄荷抱在懷裡。
湛國邦和湛夫人站在一起,湛夫人急的團團轉,湛國邦則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的夫人:“你急也沒用,人家孩子自己知道。我看她的臉色也不難看,應該沒那麼嚴重。”
“你就知道說風涼話,痛到你身上去看看!”湛夫人卻不領情,也不願意相信薄荷沒事似的。
湛國邦這個人雖然做生意方面一直很精,可是他對自己的妻子是一向疼愛有加的,幾乎可以說由得她胡來,從她操控湛一凡這麼多年的事情上就看得出來,因爲湛國邦竟然一次都沒插手,而是任由自己的夫人蹂躪他們唯一的兒子。
所以湛國邦只好摸了摸鼻子站在後面,湛一凡則抱着薄荷快步的走向急症室,湛夫人則一直跟着。
掛號,排隊,繳費,然後抱到骨科去診斷。
薄荷雖然一直被湛一凡抱着,可是湛一凡卻輕輕鬆鬆的就像抱牀被子似的,誰讓薄荷的體重實在太輕。薄荷心裡緊張的突突直跳,她真害怕等會兒醫生的診斷出來薄荷會讓湛夫人……生氣!畢竟騙她,是他們的不對。
可是湛一凡卻沒打算說實話似的,一直就那麼輕輕鬆鬆的抱着薄荷,臉上是漠不關心的神情,而薄荷在他懷裡如何的緊張他都事不關己。
醫生叫號,湛一凡抱着薄荷,湛夫人跟着走進去,湛國邦則坐在外面的大廳等候,而他們四個人早就已經吸足了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邊看着一邊想着這一家看起來閃耀而又統統好看的人都是給哪兒冒出來的啊?
“怎麼了?”醫生恰恰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臉上還冒着青春痘,穿着白大褂氣質雖然非凡,但是模樣卻徹底壓倒了氣質。
“我兒媳婦把腳崴了,醫生你快給看看。”湛夫人毫不客氣也不含蓄的就把薄荷歸爲了‘兒媳婦’一列,薄荷卻着着實實的紅了臉有些不自在,而且她現在還在湛一凡的懷裡,湛一凡寬闊的胸膛和一隻‘砰砰’沉穩而跳的心臟就在耳邊,薄荷難以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