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剛剛要進入書房,窺見這一幕,倒吸了口涼氣,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現在的冷鳶跟蘇瑾琛就像兩個磁場完全各自排斥的人,特別是現在這個模樣的蘇瑾琛更爲叫人後怕,阿諾頓時不敢邁開腳步,默默的腿到一邊,悄悄倒退出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成爲他們戰鬥中的無辜犧牲品。
不過,冷鳶小姐到底是說了什麼,才能把素來天塌下來也能保持鎮定的蘇少惹成這樣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臉色難看的蘇少,實在……好驚悚,真的太驚悚了啊!
對峙良久,蘇瑾琛眼神越來越沉,望着不肯服輸,甚至連半點錯意都沒有的冷鳶,倏爾,他收回目光,不去看她,背對着她,冷到足以冰凍萬物的嗓音道,“去一樓大廳,跪下!”
“……”
“我沒叫起來,就一直跪!”
“……”
“想我原諒你,就自己開口承認你的錯,否則跪到你知道錯,知道以後都不會再犯爲止!”
語氣充滿不容抗拒的威嚴嗓音灌入耳裡,幾乎讓人不敢置信。
從來沒想過他會說出這句話,冷鳶一滯,她吻了他,代價是,跪?
真是一個夠冷夠狠的男人啊,連叫她跪下都說得出來了,他該是有多憎恨她吻了他呢?
“真是抱歉了。”冷鳶緩緩就笑了,站直身,似乎絲毫沒有被男人冷而憤怒的命令影響到,她勾脣輕笑,不羈的一字一頓鄭重道,“我、不、會、跪!”
“……”
“更不會跪到讓你原諒爲止,因爲我沒錯,我也沒爲我的舉動感到後悔,更不會後悔吻了你。”無視掉從男人身上蔓延出來,愈發沉冷叫人心驚膽戰的氣息,她笑着說,“所以這一次真的讓你失望了,我不會再向之前那樣聽你的話,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你原不原諒那都是你的事,我做了我不後悔是我的事,就這麼簡單。”
今天,她毫無疑問的一次次在挑戰他的忍耐性,每一言每一句,都在反抗着他的命令。
甚至是不僅僅反抗他的命令,反而還一次次的故意激怒他,挑釁他,刺激他,讓哪怕是一個毫無相關的人,也會被她今天的言行舉動,把強行忍耐着的細胞刺激到崩潰掉。
果然,哪怕是沉穩多年遇事不驚不擾的蘇瑾琛,也被她今天一而再的違抗而惹到惱怒。
一股股陰駭之氣從他身上肆無忌憚的蔓延而出,他側過頭,銳利而森冷的眼直逼她,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英俊的面色森沉得叫人懼怕,冰冷的字眼從他薄脣冷冷溢出,“你真是越來越不懂所謂了!”
“我不是一直都不懂所謂麼?”冷鳶漫不經心邁開腳步,越過書桌,她徑直來到他的面前,伸出手,纖長手指抵在他堅硬的胸膛,挑眉輕笑詢問,“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縱容出了我這一身臭毛病,讓我現在變得這麼不懂所謂,蘇少,你說呢?”
第一次,她對他用了“蘇少”這個詞。
這個詞,只有外界跟手下的人才會這般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