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俊美的臉龐勾勒出的笑意十分耀眼，對居欣的尊敬亦是滿滿奪目，“只要伯母您高興，叫什麼都可以。”
居欣對自己的不喜歡，他還是能感覺到的。他想，時間還有很多，一步一步來，居欣對他說不定會有所改觀。
雖然“小笙”這個稱呼讓他有點難以適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自己，但他眸光還是閃了閃。
“伯母，其實我很抱歉，您到的時候，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接您”
居欣擺了擺手：“這都不要緊，主要是唯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和我聯繫，我比較擔心她。”
居欣知道孔唯是在埋怨自己，可是愛女情深，她真的不想看到她在顧北笙身上受到傷害的時候。
顧北笙剛想開口說什麼，孔唯卻先出聲道，“媽，我不是特意不想告訴我離開學校找工作的事情……”
“我都明白，你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路要去走。”居欣親切的笑着：“有小笙照顧你，我想你應該不會吃很多苦。”
對於居欣的理解，孔唯沒有釋懷，更多的是自責，也許她應該儘快告訴母親，那麼她就不用這麼爲她操心了。
這時劉媽做好了晚餐，菜一一擺上桌後，叫來了幾人吃飯。
居欣剛開始說想走，孔唯怎麼也勸不住，幸而是顧北笙開的口，她猶豫了會還是坐了下來。
這一頓飯吃得孔唯高興之餘更多的是惆悵，她沒有想到顧北笙也會跟着坐下來，甚至能跟居欣一起說話聊天。
雖他話不多，基本都是居欣問一句他答一句，但他每次的回答得真誠，真誠得令她難以忽視，心底的滋味形容不出到底是什麼。
她不能明白他今天又是怎麼了。
他們之間從她住院開始就一直冷戰到現在，然而此刻他對母親這麼熱情又算什麼？
想了半天她也想不通，最後也只能用，他至少還是一個懂得尊敬老人的人吧。
吃過了晚飯，居欣扭頭對孔唯道，“唯唯，你去幫劉媽洗碗吧，她一個人也很辛苦。”
“可我想多陪陪您……”
“我現在又沒走，現在時間也晚了，我回不去，今晚就在這裡陪你了。”
孔唯看得出來居欣是想找個藉口打發掉自己而已，本不太願意，可看居欣堅持的模樣，她只要抿着脣走進廚房幫劉媽。
待空間只剩下居欣跟顧北笙，顧北笙自然很清楚她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他朝居欣親和一笑道，“伯母，我們上書房去說吧。”
“好。”居欣沒有推脫，她也不想他們的對話被孔唯聽到，點頭應下。
孔唯在廚房裡聽見腳步上樓的聲音，她微微皺了皺眉，一邊幫劉媽洗着碗，一邊心不在焉。
媽媽到底想對顧北笙說什麼？
爲什麼顧北笙明知道卻不拒絕？
她想了很久，卻怎麼也想不到母親到底會對顧北笙說什麼，想多了腦袋就在隱隱的疼。
她跟顧北笙已經變成現在這種無言的局面，哪怕是剛纔吃飯時，他們之間也沒交流一句話，如今這個狀況讓她下意識不想母親對顧北笙單獨交流。
劉媽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笑道，“少奶奶，您也別擔心什麼，這老人家啊，無非就是囑咐一下少爺要好好待你這些話，通常也沒其他好說的。”
孔唯抿脣笑笑，可嘴角彎出來的弧度更顯自嘲。
如今她並不期望顧北笙怎麼好好待她，對她現在而言，他能答應分手讓她走，就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很快碗就洗好了，劉媽看她也是剛出院沒多久，也沒敢真要她怎麼動手，只讓她在一旁做做樣子。
碗一洗好之後，孔唯趕緊擦手，脫掉圍裙便往樓上趕去。
她還是不想讓母親跟顧北笙多待在一起。
然而當她衝上二樓時，顧北笙跟居欣恰巧剛剛走出書房門。
母親的臉上是親和的微笑，顧北笙俊臉上亦是一種柔和的光澤，這讓站在樓道口的孔唯看着怎麼都覺得詭異。
她從未有過一天見他能笑得這麼輕快而愉悅。
居欣一出來就看到了她站在對面，便笑着招手道，“唯唯。”
孔唯走過去，頭微垂，不去迎視目光盯在她身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