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趙楚寧覺得自己就是個唐壹拿在手裡玩弄的玩具。
沒有尊重，沒有憐惜。
一切僅僅是憑着他的心性，在放肆的羞辱。
這麼長時間，趙楚寧的身體從來沒有第二個人碰過。她時而清醒，時而又迷糊。
恍惚間，會想到過往。但是，那樣的過往，越想越覺得疼；越想越覺得恨。恨他，卻又更恨自己。明明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他是個玩家，戀愛不過是用來打發時間的遊戲。所以，最後絕望的問他是不是愛自己，得到一句輕描淡寫的‘別鬧’時，一點都不該驚訝。
她妥協了……
懇求的看着他，“唐總，讓我走吧……”
唐壹定定的看着她。她屈辱的眼淚快從眼眶裡滑落，可是，最後卻是倔強的吸吸鼻子，苦澀被硬生生咽回去。
越是如此，那神情越破碎，唐壹冷酷的眼神有片刻的鬆動。就聽到她繼續哀求的開口：“你不是想讓我求饒嗎？我求你……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聲音虛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他沉沉的看着她，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瑟瑟發抖。最終，驀地抽回手，像是興致全失，側身坐到駕駛座上。
修長的手指上，還染着****。她的。在昏暗的街燈下，閃爍着曖昧撩人的光澤。
他凝神看了一眼，喉嚨發緊。身體，繃得越厲害。順手抽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乾。而後，摁下車內一個按鈕，薄脣間吐出一個字來，“滾！”
手上的安全帶已經鬆開。趙楚寧早就被他折磨得渾身無力，手腕也被勒出了傷痕。可是，此刻，卻像是如獲大赦那樣。連衣服都顧不得整理，推開門，跌跌撞撞的幾乎是滾下車的。身子砸在了地上，麻木了，也沒覺得疼。
她才一下來，車門，被重重的從裡面關上了。下一秒，車子瘋一般的駛進了夜色裡。
唐壹面色冷酷。街上，車流量還很大，可他卻像是不要命那樣，不斷的加速。街上，不少人被他的車逼停，脾氣大的想探頭咒罵，但見他飆車的這股狠勁，也不敢吭聲，只得把怒火生生吞回去。
——
唐壹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空出來打電話。
“五哥。”顧少城的聲音傳來，那邊吵得厲害。
“在哪？”
“老地方，皇廷夜總會。”
“在那等着。”唐壹又補了一句：“給我找個女人。”
“啊？”顧少城那邊吵得厲害，他趕緊拿着手機往外走，“不是，五哥，你找女人做什麼呀？”
“瀉火！”
“……”顧少城驚呆了。
這……連五哥都要找女人瀉火了？這人精神上沒潔癖，但身體上是有強烈潔癖的。外面這些的女人，他可從來連沾都不沾。就是給他用手用口他都厭惡。
今晚，這什麼情況啊？
但沒等顧少城搞明白，手機已經被唐壹掛了。
唐壹將手機扔到一邊，瞥了眼副駕駛。座椅上，還殘留着曖昧的水跡。這女人，果然還和過去一樣！隨便碰碰，就如此敏感。
又想到她剛剛迷亂的樣子，他呼吸加重，握着方向盤的手，也更繃緊了些，車速奔得更快。
趙楚寧狼狽的倒在地上，她很艱難的爬起來。已經有酒會好心的服務生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她動了動蒼白的脣，想說‘謝謝’卻覺無力，嗓音沙啞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姐，我給你叫車吧。”
“……好。”她終於哆嗦出一個字。
計程車來了，趙楚寧裹着外套，一身狼狽的上車。幾十分鐘後，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樓裡，連鑰匙幾乎都拿不穩。
進門後，衝了個澡，捲住自己縮在牀上。她時冷時熱，身子抖得厲害，人也昏昏沉沉的，身子稍稍動一下都覺得沉甸甸的難受。
她做了個夢。
夢裡，回到了過去。那晚，他剛和人飆車，大獲全勝，卻受了傷。他被衆人簇擁着，身邊圍繞着許多傾慕他的女孩。
她怕他再受傷，有些生氣的給他處理傷口，並且提出要求：“以後別再玩這些危險的遊戲了。”
他不以爲意的笑，親她的臉蛋，“擔心？”
她很認真的看着他，“唐壹，你必須答應我。你把跑車鑰匙給我，以後都不讓你玩了。”
他從來沒有被任何女人管束過。現在突然有個女人在他面前用這樣命令的語氣讓他掃興，他有些煩，頓時興致缺缺，“我不喜歡有人管我。”
“唐壹……”
“我送你回去。”
他抓過車鑰匙，起身，給她一記不快的背影。
趙楚寧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平等的。他是個被慣壞的孩子。他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的喜好，從來不會考慮其他任何人。這樣的人，自私又可恨。要想和他在一起，就得低進塵埃裡慣着他，順着他。可是，她始終做不到卑微到不要尊嚴的迎合他。
——
唐壹到皇廷的時候，屋子裡已經站了一排女人。各種各樣的，簡直能用琳琅滿目來形容。一個個的，都很興奮。畢竟，今晚是五爺第一次挑人。
唐壹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冷眼一排排掃過去。皇廷的媽媽桑在旁邊點頭哈腰的陪着。這架勢，像極了皇帝選妃。
大家都屏氣凝神的等着他開口。
“太清純的自己走。”
他的話落下，失望的嘆氣聲響起，陸續走了一些人。
唐壹給自己點了支菸，抽了一口：“妖氣沖天的不要。”
沒人動。誰能承認自己妖氣沖天啊？媽媽桑站起來把一些女孩都弄走了，就剩下一個。“小五爺，就她吧。她是新來的，乾淨。還是個雛，身材又好。”
唐壹掃了眼，下頷比了比沙發，“坐。”
媽媽桑拍了拍女孩的肩，“好好伺候五爺，讓小五爺看上算你命好。”
等他挑好人，所有人都出去了，顧少城和洛北兩個人在隔壁一個包廂等着，都覺得今兒這一出新奇死了。
可是，還沒兩分鐘，顧少城就接到唐壹的電話，只有冰冷的幾個字，“把這女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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