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舒年見他看着自己沒動,輕問一聲。
夜晏回神,將藥接過,順勢也將她的手拉過去,環在他腰上,“這幾天就住在這兒,乖乖等我回來。回來後,我們先去結婚,至於其他見家長的那些事,都挪到後面再談。”
舒年又‘嗯’了一聲,點頭。
夜晏下頷壓在她頭頂上,滿足的喟嘆出聲。看來,這趟出差,他要儘早回來了。
舒年送了夜晏出門。等他一走,她又重新回到牀上,窩進了被子裡。
被子裡,還殘留着他的氣息。舒年將被子攏在鼻尖下,貪戀的嗅了嗅,耳邊,還在環繞着夜晏剛剛離開前的話。
結婚……
想到這兩個字,心裡有些溫暖,又有幾分甜。
——————
舒年睡得迷迷糊糊的,響起的門鈴讓她醒過來。她恍恍惚惚的,起初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透過貓眼,看到外面的人時,才陡然清醒過來。
拉開門,夜瀾一個人站在門外,手裡提着一個保溫瓶。
“嫂子!”
見到舒年,夜瀾清脆的喚她。小女孩兒鬼精靈,性子開朗自來熟。
反倒是舒年被她這聲稱呼弄得臉紅了紅,一時間也不敢亂應,只是轉了另外的話題,“你找你哥嗎?先進來。不過,他剛出差了。”
舒年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自己睡得有些亂的頭髮,又從櫥櫃裡拿了拖鞋出來給夜瀾。
夜瀾笑眯眯的看着她這一連串的動作,眨巴着大眼,“嫂子,你和我哥同居啦?難怪他最近都不怎麼回家了。”
舒年囧了下,“沒有……只是剛好今天……”
“不用解釋啦,我哥都和我說了。”
“他說什麼了?”
“他說,這次等他回來,你們倆就結婚,你就是我真正的嫂子啦!嫂子,以後我哥要是欺負我,你可得站我這邊,幫我教訓我哥。好不好?”
夜瀾親暱的挽着舒年的手,還沒真正開始,現在就已經在拉站隊。
舒年好笑。又覺得夜瀾很是可愛。只點頭,“當然好。”
“要是你幫我,以後我哥就沒法教訓我了。對了!”夜瀾把自己忘在玄關處的保溫瓶抱回來,遞到舒年手上,“嫂子,你趕緊吃吧。回頭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這是什麼?”
“我哥非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早餐。不,現在都快是中餐了。”
舒年:“……”
她將保溫瓶打開,香氣撲鼻而至。保溫瓶裡,有些糕點,還有燕窩粥。
她沒想到夜晏真會讓人把吃的送過來,而且,還是讓夜瀾過來的。
這會兒,夜瀾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支着小腦袋,盯着她瞧。舒年發現了,邊往廚房走去取東西邊問,“怎麼這麼看着我?”
舒年的視線追着她的身影往廚房方向走,她趴在沙發靠上,“嫂子,你怎麼會那麼有魅力?”
“嗯?”舒年輕快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這算是你對未來盟友的誇讚?”
“不是誇讚,是感嘆。能讓我哥愛慘了的女人,肯定不得了。”
舒年笑了笑。
這會兒已經拿了兩副碗筷出來,問她,“要一起吃嗎?”
“唔,我已經在家裡吃過了。”夜瀾擺擺手。
舒年也沒有強求,拉了張椅子在茶几邊坐下,才接夜瀾剛剛的話,“你哥以前也有愛過誰嗎?”
“沒有。”夜瀾搖頭,“就是因爲沒有,所以纔對你特別好奇啊!上次我帶徐穎姐過來找我哥,我哥可兇了,只差沒把我一起給轟出去。徐穎姐讓他給氣死了。”
舒年知道夜瀾說的上次,大概就是她剛好撞見過的那次。
“所以說……你哥以前還真沒交過女朋友?”舒年繼續問。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女人就是這樣,有些事總喜歡翻來覆去的問,讓自己心底越發愉悅。
“沒有。我差點還以爲他是愛上紀楓哥呢!”
“噗。”舒年笑,認真斟酌一番,點頭,“他們倆,其實還蠻配的。”
夜瀾笑得清脆,“要是真的,我爸非殺了我哥不可。”
“不過,嫂子,我今天來是來認真給你告密的。”
“嗯?什麼密?”
“其實好久以前,我就在我哥的房間裡見過你的照片。”
“以前?”
“嗯哼~五年前。不過,那會兒我哥太血腥了,每天都往你照片上扎飛鏢!我看到照片的時候,你腦袋都給扎沒了。而且,他還騙我,說你長得像……”
“像什麼?”
夜瀾悄悄瞅她一眼,最終還是把她哥給賣了,“他說你像巫婆。”
舒年:“……”
夜晏這傢伙,以前對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舒年發現自己完全不懂。
“我就說我哥是暗戀你,所以纔拿你照片泄憤。那會兒他還嘴硬,不肯承認呢!”夜瀾覺得自己特別英明,“不過,後來,我看他拿的照片又是完整的了,有你。而且,也沒見他再往你腦袋上扎過飛鏢了。”
舒年聽着夜瀾說這些事,只覺得新鮮。太多屬於夜晏的,她不知道的事,聽起來都覺得很有滋味。
兩個年紀都不大女孩的聊着天,越聊越開。夜瀾性子開朗、單純,對誰都沒有防備的心;舒年除卻有愛屋及烏的心,也真心喜歡這樣一個小妹妹,所以,兩個人很和得來。話題一度都在夜晏身上打轉。夜瀾很多時候都在吐槽夜晏欺負她,或者管她太多,但是,舒年聽得出來,這小丫頭也就嘴上說說,心裡不知道有多愛她這個哥哥。
“嫂子,我哥這麼愛你,你也以一樣的心在愛我哥吧?”夜瀾突然問。
她這問題,問得太直白,舒年窘,實在不知道和一個16歲的孩子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
夜瀾大眼定定的看着她,“我哥雖然性子有點狂,但是……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很愛你。如果,他做錯了事,你可以不和他生氣嗎?”
夜瀾想起那晚夜晏心事重重的問自己‘做錯事’的事。她最清楚夜晏有多在意舒年,也清楚五年前的事夜晏有多糾結懊悔又有多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