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夏國鵬再沒有出現在病房裡過。沈敏的情緒也漸漸恢復過來,臥牀休息之後,便順利出院,在家靜養。
夏星辰自然是不放心她回鄉下,現在的身體也不可能折騰着回涼城,所以,又請了數天假後,把她安頓在了那小租屋裡。自己睡小牀,白夜擎的牀給母親睡。
她現在反倒是慶幸這間房被他打通了。
晚上。
夏星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幾天竊聽醜聞的事越演越烈。審判結果,餘澤堯推了替罪羔羊出來,順利脫身。宋國堯則沒那麼輕鬆。
他原本也是找了替死鬼,但奈何,那位替死鬼不甘願把牢底坐穿,結果,在審判庭上直接把被宋國堯指使安裝竊聽器的事情全部抖了出來,爲了減刑,甚至遞交了其他更多的材料。這樣一來,宋國堯在公衆面前的形象變得越來越惡劣,之前振振有詞的無辜之詞,現在變成最大的謊言刺激着公衆的神經。曾經相信過他的民衆統統覺得被耍弄,一時間,激憤的大學生紛紛上街遊行,要求餘副總統立刻卸任。國會那邊頂不住壓力,只得提出彈劾。結果,在彈劾啓動之前,宋國堯倉皇主動卸任,一場鬧劇才就此拉下了帷幕。宋國堯的團隊,也就此退下了政治舞臺。
看着這齣戲,夏星辰心裡也替他鬆口氣。暫時來說,他的對手就只剩下餘澤堯一人了。餘澤堯的手段多,和他對抗,雖然也不會輕鬆,但是總比對抗兩個人要來得好。
“大寶,小白今天是不是要回來了?”夏大白穿着睡衣,蓋着毛毯,枕在她腿上問。
明天是週末,不用上課,他就玩得晚些。
“嗯。”夏星辰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已經是夜裡10點。他大概是已經下飛機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來她這裡。他那麼忙。
明明才五天沒見……
可是,卻好像過了好久一樣。
“大寶,我困了。”夏大白喃喃一聲,兩手抱住她的脖子,爬到她身上去。
“那媽媽帶你去睡。”夏星辰把電視關了,抱起夏大白往臥室裡走。先把他安頓好了,又轉去另外一個房間看了母親。
沈敏身體不好,早就睡了。夏星辰給她倒了杯水放在牀頭,又把暖氣調到適中的溫度才輕輕帶上門出去。
陪孩子睡了會兒,正要睡着的時候,手機震動。像是料定了是誰,或者心裡總歸是有牽掛,所以,手機才一震,她便清醒了過來。抓過手機一看,屏幕上果然閃爍着‘小白’兩個字,忍不住的,莞爾一笑。
悄然從牀上起身,帶上門,走到廳裡去,才把手機接起。
“這麼久才接電話,睡了?”白夜擎問。
“……怕吵到孩子,到廳裡纔敢接。”夏星辰聲音輕輕的,聽着男人的聲音,只覺得心裡也多了幾分柔和。她問:“你回了?”
“剛到不久,在辦公廳開會。”
“現在還在開會?”夏星辰聽着,覺得心疼。這些人都不用睡覺的麼?
“沒辦法。竊聽的事,總得有個結束。今晚,我就不去你那了。”
“……嗯。”夏星辰點頭,“其實你來我這裡,也沒地方給你睡了,我媽睡了你的房間。你沒意見吧?”
他有潔癖,肯定是不喜別人沾他的東西。但是,眼下也是沒有其他辦法。
白夜擎倒覺得這根本不是重點。他關心的是:“這是不是表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不能陪我睡?”
這人!
果然記得的東西,就只有這些。她臉紅了紅,“就是這樣!”
白夜擎顯然是很鬱悶。握着手機,在那邊很久沒說話。夏星辰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便也沒開口。一會兒,只聽得他道:“我現在特別想吃你煮的面。”
“現在?”夏星辰道:“可我現在就算是做了面,送到你那去,麪條也糊得不能吃了。要不,你讓廚房裡的廚師給你做一下,你將就吃點?”
“不想將就。”白夜擎直接給了她一句:“你在家裡等,我讓瑞剛來接你。”
夏星辰懵了一瞬,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一向不是愛解釋的人,加上那邊又很忙,所以,沒說什麼便把電話掛了。
她暈暈乎乎的,怕吵到他的正事,便沒有再把電話回撥回去。可是,這下子倒是完全沒有了睡意。
他讓瑞剛來接自己,總不會是……要帶她去辦公廳吧?
想到這,夏星辰又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畢竟那是他工作的地方,哪是隨便讓一個女人進去的?
正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着,反正沒了睡意,索性又打開電視看起來。目光時不時的瞥向手機,在等瑞剛的電話。
果然,30分鐘後,瑞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夏小姐,我現在在您樓下,您下來吧。”
夏星辰問:“我們去哪?他有說麼?”
“總統先生說讓我帶您去白羽宮找他。”
他還真是讓自己去他的辦公廳!夏星辰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心裡隱隱還是有些開心的。能那麼近距離的看到他工作的樣子,對他也就多了一份瞭解。
她悄然換了衣服,輕手輕腳的下樓。一路上,都在想晚上的自己穿得合適不合適,莊重不莊重。畢竟,白羽宮不是普通的地方。
行了一會兒,瑞剛的車在宮殿外停下了。
而後,他下車,和門口的衛兵敬了禮,刷了指紋,對了五官,那扇巍峨氣魄的鎏金大門才緩緩從裡面開啓。
白羽宮殿這個地方,是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地方。別說是s國,就是國外的遊客,每每到京都都要路過這裡看一看,和衛兵們拍拍照。所以,這座宮殿,這扇門,夏星辰其實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但是……
這扇門開啓在自己面前,卻是第一次。
車,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停下,她推開門走下來,仰頭望着那座宮殿,想到那個人此刻就在最上層仰望着她,仰望着整個s國的臣民,心裡便覺得欣慰和激盪。那種自豪感,難以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