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女生質量還不錯？我看到好幾個可以打80分的美女了，還有個能打90分的！”
休息時間，徐昂癱在地上，抹着一頭的虛汗，跟旁邊的唐明耀低聲交流道。
人真是個很奇妙的生物，才幾天時間，徐昂現在看唐明耀，就已經能免疫他身上那層光環了，把他當作普通的同學交流。頂多在有外人在驚歎這是唐明耀時，他站在旁邊會暗戳戳的覺得，這是我室友，我跟你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今天是軍訓的第三天。
吃了兩天苦，這些成天只知道讀書的學霸們，可算體會到了軍訓的艱辛。
這兩天徐昂和冉小敏回到宿舍，連開水都不想打了，只想直接躺屍，若不是有唐明耀和楊志偉帶頭，他們只怕渾身都臭得發酸了。
唐明耀也覺得這軍訓強度有點大，好在他之前一直在鍛鍊，每天半小時，比徐昂這樣的弱雞更能適應訓練的強度。
通過幾天交流，他也發現了徐昂的一個特點——看誰都像美女。
心理學系女生還真不少，臨牀心理學有兩個班，他們是一班，總人數48人，男女人數各佔一半。
唐明耀班會那天粗略看了一眼，這兩天軍訓，偶爾也會看到自己班上的女生方陣，發現只幾個長得還算可以的，稱得上美女的就那麼一個，然而就這些人裡，徐昂愣是找出了好幾個高分美女。
這審美……
只能說他的及格標準拉得很低。
見唐明耀沒有說話，徐昂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接着又說：“那個女生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我發現她看我好幾眼了。”
唐明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你這幾天有跟女生說過話？你覺得自己很帥還是很有錢？沒見過你這麼自作多情的。”
“她真的看我了。”
“指一下，哪一個？”
“對面那個方陣，左邊數第二個女生，也是我們班的，班會我還見過她。你看她都笑了，露出牙齒那個……”
唐明耀順着指引看過去，發現對那個女生沒什麼印象，而且對方離自己這邊至少三十米遠。這麼遠距離，對着他們方陣突然一笑，鬼知道笑給誰看的。
他語重心長的說：“少年，人生三大錯覺瞭解一下？”
“哪三大？”
“手機震動、我能反殺、她喜歡我……”
“什麼東西？我真沒覺得是錯覺，不信一會你看我去搭訕！”
“加油！麼麼噠。”
等到上午軍訓結束，徐昂還真擡頭挺胸，徑直朝女生方陣那邊去了。
唐明耀見他這麼生猛，還以爲他至少會跟人家說幾句話，問個姓名QQ什麼的，結果還沒一分鐘，徐昂就垂頭喪氣的滾回來了。
“有個男生比我先過去了，草，不是我們班的……”
唐明耀說：“知道了吧？三大錯覺。”
“爲什麼會這樣？那個男生是隔壁方陣的，如果她不是看我，眼神不至於往這邊瞟吧。”
兩人跟着大部隊往食堂去吃飯，唐明耀邊走邊說：“從個人表現上來說，你這是典型的自作多情。不過從生物學上來說，你這是正常表現，所以我就不嘲笑你了。”
“什麼生物學正常表現？”
“你想知道？”
“想！”
“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不？從生物學上來說，男性沒有直接生育能力，想要生育後代，必須依靠女性。這就決定了男性的求偶方式必然是廣撒網，撈到一個是一個，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保證自己後代的延續……怎麼才能廣撒網呢？就是用自我感覺良好的方式催眠自己。不管女性對你有沒有意思，自己先產生錯覺，然後主動出擊，出擊的多了，總有幾個成功的不是？外在表現就是花心。”
徐昂恍然大悟道：“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所以自我感覺良好其實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大家都這樣？”
“差不多。”
“爲什麼你沒有這樣？”徐昂狐疑的看他，“難道你不是男的？”
唐明耀踢了這傢伙一腳：“我有自知之明，不像你那麼自戀。”
“女生呢？女生會不會也自我感覺良好？”
“女性恰恰相反。因爲女性自己有生育能力，所以她們不需要四處求偶，只需要找到對的那一個，然後套牢這一個就夠了。又因爲懷孕和哺乳期女性會非常脆弱，失去自我保護能力，所以她們需要男性的保護，越強壯越好。這就是爲什麼女性總是崇拜強者的生物學根源。”
“……還有一點，剛纔說了男性本質是花心的，這與女性對配偶的要求互相矛盾，那麼，女性用什麼來套牢男性呢？她們唯一拿的出的，就是忠貞。所以古今中外，大部分文明都有以女性始終如一爲美，其實不光是社會和歷史問題，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徐昂詫異的打量着他：“難怪你能考狀元，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你都知道，知識面比我寬多了。”
唐明耀笑笑不說話。
下午又是高強度的訓練，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唐明耀才累得半死的回到寢室。
到了時間，他照例拿了手機出門，煲電話粥。
電話卡他已經抽時間換成了京城的，話費雖貴，但以他現在的收入，已經不太在意這點小錢了，所以天天煲個電話粥，毫無問題。
“今天怎麼樣？”
少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像是一汪清泉，洗滌了唐明耀一天的疲憊。
“太陽有點曬，才幾天時間，我已經黑了一大圈了，回來你可能不認識我了。”唐明耀說。
“我有點想看看你曬黑的樣子。”
“不給看，等我軍訓完，變白了纔回來。”
“那我來悄悄看你，把你黑黑的樣子偷拍下來，下次拿出來取笑你。”
“我覺得你會迷路。”
“纔不會，我認路很厲害的好吧？第一次來省城，還是我帶你來的呢。”
卿卿我我聊了一陣，羅文溪說：“對了，今天王老師單獨找我談話了，差點嚇死我。”
“跟你說什麼了？”
“王老師說，他知道我和你在談戀愛，上學期他就知道了……”手機裡傳來輕輕拍打的聲音，像是羅文溪在用手拍胸口舒緩緊張，“我還以爲他要讓我請家長，結果他又告訴我，說你是個很成熟很懂事的男生，他相信我也是一樣，還說希望我能分清戀愛和學習的主次關係……總之他意思就是，只要成績不下降，他就不管連不戀愛的事。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老師……”
唐明耀贊同道：“王老師跟別的老師是不太一樣。我在他班上時，發現班上有好幾對談戀愛的，表現得還挺明顯，不過他也沒怎麼管。”
羅文溪說：“我很喜歡王老師。對了，你在學校的地址是多少？給我一下。”
“怎麼了？”
“想給你寄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