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也湊過去看了半天,這個陣法頗爲奇妙,就精妙程度上來說,不啻於他所見到的玄武七宿陣和萬木青龍陣,整個陣法四象輪轉,攻破一角就會直接轉換成另一種星象,類似於陳天佈置的五行陣中的五行生剋生息。
就陳天自己來說,要破解這種陣法,要麼硬頂着攻擊到中心拆解陣眼,要麼截斷陣法靈氣來源,這個陣法接引星象更多的是變幻陣法而不是作爲陣法的靈氣來源。但這兩種辦法,前者很危險,後者耗時耗力。
最後一種辦法則是選四位精通陣法的陣法師從四方進入陣法,定住四象輪轉,四象不再輪轉,破解這個陣法就很簡單了。
不過他看看也就罷了,這也不關他什麼事,他就想貓在後面撿撿便宜就好了,他們那一夥一看高人輩出,也用不着他去操心。
見這金行陣法收穫寥寥,再旁邊的就是一個水行陣法、一個火行陣法,他想了想,便想去旁邊的火行陣法,萬一能再得一種真火呢?
想到就做,他馬上往右邊走去。
離得越近,空氣越熱,待正式進入陣法後,空氣都被高溫烘烤得扭曲,偶爾有一陣風吹來,都是奇熱無比的焚風,甚至到後來,所有空氣中都夾雜着狂暴的火靈氣、煞氣,每吸一口,身體內外都要燃燒起來。而且這火靈氣似乎還有問題,吸進去後不但會焚化真氣,似乎還會污染肉體、法力,帶有很強的火毒。
越往裡走,不但空氣中帶有火煞,地底時不時還衝出火柱,幸虧陳天對五行陣法有很深的見解,刻意避開節點。自從進階金丹期後,修爲大進的他,不但對陣法的認知隨着修爲大漲而前進,而且拆解陣法的手段也大進,所以一般這種五行單屬性的陣法,如果沒人主持的話,都能侵入。
越接近陣法中心、地勢越高,而且隨着火煞的濃重,視線被遮掩,神念被阻撓,即使使用望氣神通,所見的也是一片紅通通的火靈氣,只是有的地方濃厚、有的地方稀疏而已。
到了中心處,就不僅是火靈氣了,而是連空氣中都燃燒起來了,而且從前面不時竄起一股股黑煙,這煙損元傷神,正是地心毒煙。幸虧陳天早已將洞庭袍展開,將周圍三丈之地渲染成一片水汽世界。
但是到了此地,陳天也明白過來,感情面前是一處極微小的火山,可能還打通了地肺之中,時不時有地心毒煙飄出來。
也不知道當初佈陣的那些人怎麼做到的,他們打通了地肺,利用陣法提取出地心的火氣,佈置出這樣一個火行陣法,中間又夾雜着地心毒煙這種東西,修爲低的,來一個死一個。而且這還不好破解,因爲外面佈置的陣紋主要功能是將火靈氣和地心毒煙束縛住,並凝聚在一起傷人,如果將他們破壞了,這些玩意都會擴散開。至於提取火氣的陣法,在火山中,還要下去,天知道里面有什麼。
看了又看,陳天也不敢輕易下去,萬一困在裡面,除非修到陽神,能出入無形,遇水不溺、遇火不焚,否則就死定了。
這裡環境不好,他也不想多待,就待了兩三天,把周圍的陣法初初勘察了一遍,然後仔細的感應了一下提取火氣的陣紋,只是這就更粗糙了。做完之後,就忙不迭的回去了。
往紅星那裡走的時候,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是慢慢的,陳天感覺到不對,周圍的陣紋有了細微的改變,而且空氣中有了點若有若無的妖氣。
這一點妖氣讓陳天警醒了起來,恐怕紅星被人發現了,而且就是白帝城爲首的那羣人,他們恐怕已經在前面佈置下陣法等着自己了,不能再往前走了。
想到這裡,陳天停下了腳步,取出霜雪劍,直接御劍往後方飛去。
這一動作,讓原本埋伏的三夥人都措手不及,也知道陷阱被發現了,都露出身形來,三夥人呈現一個不標準的三角形,都怔怔的望着他。
陳天見幾方拉開了距離,停下了身形,他還不能輕易走,紅星恐怕落在了他們手裡,不到萬一,他還不願意放棄這隻鳥的。
見他停了下來,三角形最裡面的白帝城那夥人中的梅姓女修開口了:“楚道友,兩年不見,你已經進階金丹了,可喜可賀啊。”
“讓梅道友見笑了,只不過混生活而已,沒辦法,得罪了你們白帝城和妖廷,在城裡過不下去了,到這裡檢點東西過過日子。”他這話說的,讓妖廷和白帝城的人都怒目而視,那個虧吃得雙方都很憋屈,倒是另一方几人笑了起來。
“那是我們妖族的同胞,不是什麼靈寵。不過那隻鳥的天賦的確不錯,火系,而且應該是很珍貴的天地真火類型的火系妖族。”出聲的是那位肥肥胖胖、面目猥瑣的妖修。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我可沒拿紅星當我的靈寵,更沒在他身上下什麼禁制。我們僅是朋友而已,當初我撿到他的時候,他還破殼不久,差點凍餓而死,我怎麼知道他的資質這麼好?”這一番話說的妖廷那邊的妖修面色好了不少,望向他的目光也友善了起來。
“至於合作,我區區一散修,手段粗糙、技藝低劣,哪有資格能與你們高門大戶抗衡?你還是說說要怎麼才能放了紅星吧,如果要求苛刻,我就直接讓他跟着妖族道友去妖廷算了。”
“楚道友謙虛了,前面那個幻陣,我們幾方試探了幾次都沒辦法破開,修爲低了只能給那蜈蚣送血食,修爲高了那蜈蚣就躲入了陰風地煞之中去了。道友不但能破開幻陣,還能殺死那陰風天蜈,手段了得啊。何況我們這次設伏,道友剛進入就發現了端倪,陣法修爲不比我們幾個差了。”說這話的是位氣度俊朗的修士,正是那夥看似名門大派的修士中的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