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見她們兩人如此,只得派人去請無崖子過來。說到底,這些事的根源都還在無崖子身上。
“對了,秋水,我記得你還有一個修行過我逍遙派功法的妹妹叫做李滄海是吧,她現在怎麼樣?”對於這一個小女孩,逍遙子的印象還是滿深刻的。她與李秋水要強的性格完全不同,兩個人雖是姐妹,可其實性情截然相反。當初在山上,可以說李滄海是幾個人中最爲沉默的。卻反倒是那份沉默給逍遙子留下了些許印象。
當初並沒有收她爲弟子,只是勉強算作記名弟子,可以修行逍遙派的功法。原因只是因爲李秋水不喜,李秋水與李滄海雖說是姐妹,但其實是同父異母。李秋水是嫡女,而李滄海是妾生庶女,李秋水不喜她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她死了許多年了吧,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約摸是三十來歲的時候去世的。”李秋水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她的死不會與你有關吧?”對於李秋水的性情極爲了解的巫行雲開口說道。
李秋水連忙否定:“不,這怎麼可能與我有關,她死的時候,我還正在無量山崖底與無涯子在一起呢!”
這話一說,巫行雲的臉色都不好了,就要發怒,這個時候,無涯子過來了。
即便已經是九十來歲了,但是修行北冥神功和剛剛轉修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無崖子,看起來依舊是青年模樣,長衫飄帶,風采照人,頗有魏晉遺風。
“見過師尊!”無崖子來到逍遙子面前行了一禮說道。隨後又見到李秋水和巫行雲兩人,面色有些尷尬,只是拱手說道:“見過師姐和師妹!”說到師妹的時候,明顯眼角一跳,有種不知其名的感覺。
“說起來,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見過,你們兩個離開的時候我也沒有見過,如今相見是有些尷尬。但是有些話還是說開了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時間久遠,就入了心底深處,成了魔障。”逍遙子開門見山的直說到。
逍遙子放開空間,自己離開了大殿,將整個大殿留給他們三個人相處。
三個人之間很是沉默,互相都不知怎麼說纔好。
“你,這麼多年還好嗎?”許久,無崖子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李秋水看着無涯子現在的樣子,有些失神。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年舉案齊眉,你爲我描眉貼黃,我爲你束髮插簪。
一個女聲打破了這看似十分美好的境地:“夠了,無崖子,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當初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師姐,當初你十分好強,性情又是那樣,平日我與你交談都是一言不合就手腳相向。所以……”話音未落就被巫行雲打斷。
“夠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一口長氣噴涌出去,彷彿吐出去了這幾十年來的憤懣不平。
心中幾十年來的鬱悶不平,一下子就消失不見,整個身心都彷彿被洗滌了一遍。體內剛剛凝練出來一點的靈力一下子飛速的運轉起來,將本身近百年的功力全部都轉化成了靈力。天地靈氣一番動盪,大量的靈氣涌入體內。直到體內開始出現第一滴液化的靈力,築基境界成了。
巫行雲看了他們一眼,一句話不說直接離開。出來的時候,逍遙子似乎很滿意的對着巫行雲笑了笑,巫行雲也十分安靜的呆在逍遙子身邊等着,裡面兩個人。
“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可是你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越來越差。”無崖子有些落寞的說。
“呵,這能怪我嗎?如果不是你一直對着你自己雕的那個雕像,許久都不曾理過我,我會那樣嗎?”李秋水的語氣也似乎有些激動起來。
“你當我看不出來嗎?那雕像雕的分明不是我,那是李滄海,一個庶妹勾引自己的姐夫,這像話嗎?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在族裡呆下去。”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有些崩潰了。
“那不是,我和李滄海之間從來沒有過,更何況那雕像分明與你一模一樣,雕的就是你呀!”無崖子辯解道。
“是我,呵……呵呵……呵呵!”李秋水秀髮一甩着怒目瞪道:“你哪裡來的顏面竟然口口聲聲的說那是我,雖說那李滄海與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你雕刻的時候用的又是一塊羊脂白玉。可是那雕像的嘴角分明有一塊輕微的凸起,即便是白色的,我就看不出來那是李滄海嘴角的美人痣嗎?”說話的聲音愈加的尖利起來。
無奈之下,無崖子說道:“可是那些我一直都只是放在心底,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可是我們女人要的從一而終,不是單指肉體上,你不明白的,從你有了那個想法之後,起了那點念頭,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原本我一直欺騙自己,這只是個誤會,是個誤會。現在恐怕是騙不了自己了。”說完李秋水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也飛身離開大殿。
在大殿門口見到師尊和師姐,竟然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微笑着向巫行雲走去:“以後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此時已將事情放開之後的巫行雲豁然了許多:“爲什麼不可以呢?”
過了一會兒,李秋水說道:“李滄海的死確實與我無關,本來當初我對無崖子雕個雕像的時候有了些許猜測,想要前去殺她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她的死訊。本來是她嫁給西夏國王的,她雖然成爲王后,可是卻從來沒有開心過,懷孕的時候一身修爲也潰散不少。生產的時候遭了算計,拼死才生了個丫頭。”
“原本有再多的恨,人死燈滅,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大殿中的無崖子也是心緒潮生,亂亂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想起當年與巫行雲的點點滴滴,想起當年與秋水在無量山崖下的日日夜夜,想起曾經對滄海起過的不該起的念頭,心徹底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