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淑師的住處似乎還不近,紫裙女子帶着寧城走了半柱香後,依然還沒有到。倒是因爲紫裙女子臉上帶着紗巾,一路上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這裡是龍鳳學院,在學院裡面帶紗巾的女子實在是不多。
“你是不是掀開我的紗巾看過?”走在寧城前面的紫裙女子忽然問道。
寧城平聲說道,“我是看過你的長相,不過你的紗巾不是我撕開的。而是一個叫司空凱的玄液邪修,我和我師妹孟靜秀爲了救你,一直跟蹤到這個邪修的住處。雖然我殺了那個司空凱,將你救出來了,我也因此重傷了幾個月的時間,還被你那個老道姑師父給幹了一下。”
紫裙女子忽然站住,冷冷的盯着寧城,“你說你救了我,還是從一個玄液邪修手裡救了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那個師妹還只有凝真修爲吧?你一個築元四層修爲的修士和一個凝真修爲的修士,在一個玄液修士手中救了我?還是一個邪修?”
寧城也站住了,面對如此咄咄逼人,譏諷無比的語氣,他一樣不爽,“你說對了,我救你的時候,我還沒有築元四層,我才築元一層,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而且爲了救你,我失去了一件保命的法寶,還差點被兩個玄液修士發現幹掉。你一醒來就讓你那個老道姑師父偷襲我,所以我說你忘恩負義是輕的了。”
紫裙女子氣急反笑,“現在又變成兩個玄液修士了嗎?你怎麼不說是在兩個化鼎修士手中救了我呢?這樣我欠你的豈不是更多?”
寧城語氣平淡的說道,“哪怕我在一個沒有修煉過的乞丐手中救了你,也是救了你,你一樣欠我一條命。並不會因爲對方的修爲高,你的命會變得貴重一些。人不要臉則無敵,你可以不相信,你也可以懷疑。但是任何事情不去詢問清楚,就憑藉自己的猜測主觀認定。就是不要臉。
說實在的,我也沒打算讓你欠我情,我只想問問我兩個師妹和藏鑠師弟過的如何罷了。既然他們現在都過的很好,以後我們各不相干。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
紫裙女子憤怒到了極點,早已忘記了越鶯對她說的話,只知道說,“很好,很好,我走我的獨木橋,希望你的陽關道可以走的又寬又陽光。你該不會說將手放在我……那裡,也是爲了救我。本來看在越鶯師妹的份上,你也沒有拿我怎麼樣。我不打算追究了,但是你太過無恥……”
紫裙女子說到後面,胸脯上下起伏,顯然是心裡氣急。
寧城愈發淡定的說道,“忘恩負義的人我見多了。也不在意多你一個。我手放在你胸口,除了查探你的傷勢之外,就是爲了救你。你不要問我爲什麼不放在別的地方,因爲我知道你是六識被封。
如果我的手放在你別的地方,然後解開你的被封紫府和丹田,你自己想想我會查探到你多少秘密?所以說你應該感謝我的君子行爲,而不是無腦的亂叫。”
寧城這話還真的沒有說錯。他如果抓住紫裙女子的手腕去解開被封的丹田,真元和神識勢必要將紫裙女子全身掃個遍。而他將手直接放在丹田之上,除了方便之外,也是不想將紫裙女子全身檢查一個遍。當然對寧城來說,方便簡單是最主要的。
問題是,寧城剛剛將手放上去。人家馬上就醒了。如果那個道姑不及時過來,寧城還有機會解釋。誰知道那個道姑一來就要殺他,寧城哪裡還敢留下來?
“你……你……”紫裙女子氣的差點立即就要動手,她豈能相信寧城說的話?寧城當時怎麼對她說的?我還說你用胸摸我的手呢,這是一個正人君子說出來的話?
憤怒之下,她竟然忘記了要反問寧城。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和孟靜秀一起救的我,爲什麼我沒有看見孟靜秀?
紫裙女子氣的發抖,不再說話,寧城更是懶得再說。他早就知道解釋是沒有用的,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一定要問,他連解釋這種事情都懶得去做。如果不是因爲規則路來到了樂洲,他和這紫裙女子根本就沒有交集。
……
龍鳳學院極大,紫裙女子的速度加快,又是大半柱香後,纔在學院的角落處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寧城疑惑的看着這環境複雜的角落處。他看不出來這裡的陣法,卻知道這裡佈置了許多各種各樣的陣法,而且這裡的房屋都是破舊不堪,靈氣似乎也是整個龍鳳學院最差的,那個苗淑會住在這種地方?
“是的,這裡就是,這一片地方只有淑師一個人住。我看在越鶯的份上,將你帶來了,別的就不關我的事情了。”紫裙女子的語氣恢復了平靜。
寧城皺了一下眉頭,這裡到處都是禁制和陣法,他進去豈不是馬上就會被困住?
紫裙女子見寧城猶豫,冷笑一聲,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寧城知道她的神識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對她的做法,寧城直接選擇了忽視。他想了想,還是進入了禁制當中。
這裡的禁制雖然等級很高,但是寧城心裡對這個淑師的印象很好,他相信不是所有的人都和那個紫裙女子還有她師父一樣。
寧城對淑師印象好,是因爲那個留言。一個對外出丈夫惦掛無比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紫裙女子看見寧城真的進入了那禁制當中,倒是愣了一下,她停了下來,回頭看着那禁制好一會,這才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無論寧城對她如何,現在都不重要了。
龍鳳學院淑師的傳說,她也聽說過一些。有史以來,有三個男子進入了淑師的禁制範圍內。結果這三個人再出現的時候,都是一具屍體,而且屍體被吊在了龍鳳學院的門口。
她在帶寧城去淑師的途中,已經放棄了要借淑師之手害寧城的想法了。正因爲這樣,她纔會主動詢問寧城當初的事情。如果寧城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她看在越鶯的面上,就放過寧城這次。
可是寧城竟然前言不搭後語,竟然敢說跟蹤一個玄液邪修到人家的老巢,然後幹掉了玄液邪修救了她出來。一個築元修士跟蹤一個玄液修士,會不被發現?就算是不被發現,寧城現在築元四層也無法偷襲到一個玄液修士,更何況寧城還說他當時才築元一層。
哪怕寧城偷襲成功了,一個玄液修士臨死前殺掉寧城一個築元一層,也是輕鬆無比。退一萬步來說,寧城跟蹤成功,也偷襲成功了這個玄液修士,並且殺了對方,那另外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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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爲了讓她欠人情更大,又說是從兩個玄液修士手中將她救了出來。如此難以自圓其說的無恥話,幾乎讓她忍無可忍。一個築元一層的修士,同時偷襲兩個玄液修士?他以爲他是上古高手轉世呢,她心裡只是冷笑。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還在後面,如果這個時候,寧城承認自己是色迷心竅,她還是可以原諒寧城一次。畢竟她也知道自己長得很美,這才帶着面紗。被人欺了暗室也是她太漂亮,看在越鶯的份上也就認了。到了這個時候,寧城卻還要說是爲了救她,說什麼爲了她考慮,天底下豈有這種不要臉的人?這種人死不足惜。
如果寧城真的和他說的那麼高尚,就不會說出自己用胸摸他手的話來。
這種憤怒在寧城真的走進禁制後,她又開始懷疑自己做的對不對了。寧城畢竟是越鶯的朋友,她這樣借刀殺人做的好嗎?
紫裙女子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她回頭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慢慢遠去。仇報了,她心裡卻沒有快樂,甚至有一些難以說出來的氣悶。
……
寧城一進入禁制,就被數道殺陣困住。寧城知道如果他慢慢的分析話,這些殺陣倒也不一定能殺的掉他。但是他是來見人的,沒有必要破去這裡的殺陣。一旦對方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還可以從容退走。他來這裡連陣法都沒有動就走,對方總不會不講道理拿他怎麼樣吧?
“寧城前來拜見淑師……”寧城的聲音在殺陣當中傳了出去,半晌也沒有一點點回音。
再等了好一會,寧城確信沒有人迴音的時候,寧城再次抱拳說道,“寧城前來拜見淑師,同時爲淑師帶來了玉宸兄的物品。”
寧城估計藍玉宸死的時候也才凝真修爲,年齡最多和他差不多大而已。叫藍玉宸前輩,實在是有些不像,寧城乾脆叫玉辰兄。如果他叫了玉辰兄,這個淑師還不出來的話,那就說明這個淑師不是藍玉宸的妻子。他可以退出去了,以他對陣法的認知,現在退走,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寧城剛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到眼前一亮,一條只有一尺寬的青色小路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進來……”聲音顫抖無比,卻略帶沙啞。
寧城微微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應該沒有找錯人,眼前這個淑師就是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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