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城的確是不打算出手的,不過在看見這個人是漠後,他立即就改變了主意。漠的修爲應該相當於永恆圓滿,而那騎在蛟獸上的女子已經是塑道中期。哪怕武修再厲害,漠應該也無法以永恆修爲對抗一個塑道中期。
面對這女子叫跪下的聲音,漠只是緊閉嘴脣,一個字都不說。
女子眼裡露出一絲譏諷,長鞭再次抽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皮鞭抽下還僅僅是爲了讓漠有皮肉之苦,那這一鞭下來絕對可以將漠的一條手臂抽斷開。蘊含着道韻規則的一鞭抽一個只相當於永恆境的修士,不抽掉一條胳膊纔是怪事。
漠雖然只是一個武修,不過見識顯然不凡,他看見這一鞭下來,就知道他的一條胳膊沒了。但是他依然沒有動彈,甚至閉上了眼睛。也許他知道就算是動,也動不了。
長鞭落下竟然沒有半點聲音,哪怕是漠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
周圍旁觀的修士都寂靜無聲,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話。所有的人都盯着鞭稍,因爲那騎在蛟獸上的塑道女子一鞭並沒有打在漠身上,她的鞭稍被人抓在了手中。
一個塑道聖帝帶着道韻規則的一鞭落下,竟然毫無聲息的被人抓住手中,這人豈能是弱者?這至少是一個育道後期聖帝,甚至比育道後期還要強大。
手握長鞭的女子也驚住了,她好一會才清醒過來,驚怒道,“你是何人,敢阻攔我的事情?”
寧城手一抖,女子的長鞭就落在了他的手中。“得饒人處且饒人,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是何人?”驚怒中的女子終於冷靜下來,臉色平靜的盯着寧城,同時驅動蛟獸倒退了數步,她怕寧城突然對她動手。
寧城淡聲說道,“一個散修。他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何事得罪了道友。我看道友也沒有什麼損失,不如就這樣算了。”
聽到寧城說是漠的朋友,還是一個散修,這女子臉色頓時凌厲起來。她擡手丟出一道紅光,隨即說道,“三息之內不滾。你就和這螻蟻一起死吧。”
若寧城是大宗門的弟子,她還忌憚一些,一個散修也敢來管她的事情?
她自然不會認爲寧城是在說謊,任何有宗門的弟子,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說自己是散修。這關係到宗門的面子。
寧城說他是散修,那就真的是散修了。
寧城臉色一冷,雙手忽然合攏,手中搶奪過來的長鞭忽然發出一陣的噼裡啪啦聲音。片刻之後,這根長鞭就化成了一堆碎渣被寧城丟在街道上。
“如果你敢再動手。你的腦袋就是這個鞭子。”寧城將長鞭用火焰融掉後,語氣變得冰寒起來。寧城修煉至今,自然知道對付不講道理的修士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比對方還要不講道理。
這女子心裡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猜測寧城很有可能是一個育道後期聖帝。她的長鞭好歹也是一件中品神器,是誰能隨隨便便將一件中品神器化成碎渣的?
隨隨便便將一件中品神器化成碎渣,除了修爲強悍可以辦到之外,煉器師一樣可以辦到。煉器師對神器的結構瞭如指掌,自然可以辦到。而寧城就是一個等級不低的煉器師,他自己也可以隨便煉製出中品神器,更不要說毀去一件普通的中品神器。
女子沒有再敢說話,周圍的人更是驚歎寧城的強大。
“秀倩師妹,是怎麼回事?”三道人影落在了騎在蛟獸的女子身邊,問話的是一名半邊銀髮半邊紅髮的年輕男子。
在這男子身邊還有兩名女子,其中一女臉帶紗巾,神態冷漠。另外一女身材高挑,也是有着一頭銀髮。
讓寧城有些意外的是,那臉帶紗巾神態冷漠的女人他認識,是沉魚宮的。當初這個女子和岑如萱還有鍾蒙雨琇一起去過他住的地方,向他求了兩枚和菩丹。
來的三人當中,就是這個臉帶紗巾的女人修爲最高,化道初期修爲了。除此之外,那半銀半赤的年輕男子是育道中期修爲,另外一名身材高挑的銀髮女子和騎在蛟獸上的秀倩師妹修爲一樣,都是塑道中期。
“這人要教訓我,他毀去了我的鞭子。”看見這幾人過來,騎在蛟獸上的女子臉上的驚懼立即就去掉了,飛身落下來,站在了三人中間,然後指着寧城說道。
聽了這叫秀倩的女子說的,那半紅半赤頭髮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對寧城抱了一下拳說道,“銀龍族宮赤,不知道朋友爲何要對沉魚宮的秀倩師妹動手?還要將她的法寶毀掉?”
寧城看起來是塑道後期,但宮赤半點都不敢大意。
果然是銀龍族的,銀龍族寧城認識宮化玉和那銀髮女子,甚至還算是朋友。宮赤一上來就報出了他的來歷,還有秀倩的來歷。
除了從來不出世的渡玄古族,在太素海,銀龍族和沉魚宮可是僅次於蠻龍族的強大存在,同樣名列太素界十大宗門。宮赤說這個話自然是要讓寧城自報家門,如果都是大宗門的,大家自然是互相協商一下。
事實上宮赤也以爲寧城來歷不一般,來歷一般的人敢在海龍聖城多管閒事?嫌棄自己活夠了嗎?
“這件事全是我的緣故,不怪這位朋友的事情。我不小心驚到了那頭蛟獸,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一直沒有說話的漠忽然走上來說道,他在海龍聖城如此久的時間,豈能不知道銀龍族和沉魚宮的強大。他不想連累寧城,寧城和他一樣是一個散修,一旦得罪這兩個宗門,恐怕連轉世投胎都辦不到。
寧城正想說話,忽然眼神一抽搐,他看見了人羣中的峽執事。這傢伙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居然追到了海龍聖城。
在寧城看向峽執事的時候,峽執事的目光還盯着寧城。他沒有貿然動手,而是站在人羣中看熱鬧。
寧城心裡一沉,他知道峽執事認出他了。
如果不是爲了漠的事情,寧城肯定現在他已傳送走。只要他比峽執事快一步就可以,現在因爲漠的事情耽擱了一下,居然被這傢伙追上。
峽執事能追到這裡來,那就下定了決心,不讓他寧城離開海龍聖城。寧城肯定,一旦他和銀龍族還有沉魚宮的衝突結束,峽執事就會主動上來找茬,然後藉機帶走他。就算是衝突太過厲害峽執事也會出現解圍,然後帶走他。
猶豫了一下,寧城給巴蒙發了一道訊息。他比較好的朋友中,除了晟侯天,只有巴蒙修爲最高。晟侯天現在中毒未解,更是在天素聖城,想要找他幫忙,也是沒有辦法。
巴蒙一直在太素海一帶,也許可以更快的趕過來。巴蒙雖然是半步道元,不是他的修道積累不夠,而是他的道心無法完善,就因爲他的兒子巴駱。
在陰冥界,自己給了一枚六陰魂魄丹給巴蒙,也許巴駱醒來了也不一定。
一旦巴駱醒來,巴蒙的道心肯定馬上完善,瞬間證道道元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洗龍池這種地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用上的。
只要巴蒙成就了道元,再加上他的話,幹掉這個峽執事那是很有可能。所以他給巴蒙的訊息中說明了,如果他證道了道元,那就馬上來一趟海龍聖城。如果沒有證道道元,就不要過來了。
巴蒙不過來,他只能憑藉那枚斬去神識凝聚而成的圓珠逃命。還不能從傳送陣逃,只能藉助星空輪繼續橫渡太素海。
看見寧城不說話,所有的人都以爲寧城害怕了。
“赤大哥,他是一個散修而已,之前囂張無比,根本就沒有將海龍聖城放在眼裡。”秀倩也以爲寧城害怕了,語氣帶着譏諷說道。
宮赤聽到這話,又看了看寧城沉默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既然是一個散修,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塑道後期,呵呵,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笑話。
他並沒有直接對寧城動手,而是擡手抓向了漠。他要在海龍聖城捏死漠,然後再問問寧城,哪裡來的膽子,敢在海龍聖城撒野。
育道聖帝的領域壓下來,漠頓時就感覺到無盡的恐怖力量落下,他整個人都在顫抖,雙腿不斷擺動,隨時都會跪下。
跟着一道帶着血腥氣息的神元手印從蒼穹落下,幾乎覆蓋了整個街道。周圍看熱鬧的修士,再次後退。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寧城將訊息發出去後,就看見了落下來的血色手印。他哼了一聲,一步跨前,周圍壓抑他和漠的領域就好像雞蛋殼一般,寸寸碎裂。
隨即寧城一拳轟了出去,這一拳直接將他和宮赤間的空間距離轟成虛無,拳影瞬息間就落在了宮赤的胸口。
宮赤抓下手印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站在一道萬丈瀑布的頂端,腳下的一切都任憑他的瀑布沖刷。僅僅片刻時間,那萬丈瀑布就突然倒卷,磅礴無邊的氣勢夾雜着狂暴的神元力量反轟在了他的胸口。
宮赤只聽見自己骨骼寸寸碎裂的聲音,然後一道道血箭狂噴而出,跟着就飛了出去。直接撞擊在一家商鋪門口的禁制上,將防禦禁制撞開一道縫隙。
“撲通”一聲,宮赤落在地上,整個人都在地上抽搐不已。
寧城的這一拳蘊含着大道規則,宮赤哪怕是一個育道聖帝,短時間內也無法讓自己復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