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嬋和許映蝶並沒有在意這王子的話,只是看向了寧城,想知道寧城的意思。不過兩女這樣轉頭看寧城,那騎在獨角獸上的男子已經很清楚的看見了兩女的容貌,頓時震驚的吸了口氣。他在亞倫城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還一見就是兩個。
他和別人不同,在亞倫城這種地方,普通人就算是知道殷空嬋和許映蝶美貌驚人,也不敢打主意。亞倫城的律法實在是太嚴厲了,一旦動這種念頭,那是面臨絞殺的命運。
他是城主的兒子,要一個女人,還不用和普通的平民一般的去遵守什麼狗屁律法。
“她們都是你的女人?”獨角獸上的男子眼神閃爍了一下,沉聲問道。
寧城一聽就知道這個傢伙看中了殷空嬋和許映蝶兩人,他正想說話,殷空嬋卻搶在前面說道,“是的,我們都是他的女人。”
聽到殷空嬋的回答,寧城就知道殷空嬋也看過一些亞倫城的律法。亞倫城對搶劫民女,定罪極其嚴格。儘管對方是王子,也不能這樣公然搶劫。就算是要搶,也要在僻靜的地方,讓人不知道。
“你可否將這兩個女人讓給我,價錢隨便你開,我都可以同意。”獨角獸上的男子的臉色變幻了幾下,這才和聲說道。
寧城知道在亞倫城的律法中,轉讓自己的女人是合法行爲。只要雙方同意就行,他知道兩女不可能跟隨這個王子去,索性直接說道,“我還沒有轉讓自己女人的習慣。”
男子並沒有生氣,依然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談論殷空嬋和許映蝶,只是說道,“我聽麻昂說,他得到的藻元筋都是你一個人從白衣鬼湖割起來的?”
聽到這話,寧城這纔看見躲在遠處的麻昂。心裡已經明白了此人來這裡幹什麼的了,看樣子他不是來要殷空嬋和許映蝶,也不是找自己麻煩的,而是看重自己切割藻元筋的能力。
“不錯,我是一個武者,修煉過一門分筋錯骨手,可以輕而易舉的切斷藻元筋。只是那白衣鬼湖中的藻元筋已經不多了。”寧城回答道。
這男子擺了擺手說道,“不是要你去白衣鬼湖,而是有另外一樣東西需要你去幫忙。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寧城淡聲說道,“我三人現在連生活都困難,剛剛律裁處的官員還準備將我們拿回去關起來,至於別的忙,至少要等我生活好一些了纔會考慮。”
“哎呀,寧兄,我這幾天一直在忙着,你的那一份金幣我到今天才有空給你送過來,真是歉意,歉意……”一直縮在後面的麻昂聽到寧城說起生活困難的事情,趕緊上前來,滿臉堆笑的將十張金票放在了寧城的手中。
寧城看了一下,都是面額一千一張的,倒也不客氣,直接將這金票收起來說道,“那就多謝麻兄了。”
說完他纔再次問道,“不知道王子需要我幫什麼忙。”
寧城當然知道麻昂之所以給金票,是因爲王子是他介紹來的,萬一自己翻臉不認人,他也會吃不完兜着走,同時這傢伙也怕自己告狀。事實上,就算是麻昂不給金幣,寧城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在距離亞倫城萬里之外的一處地方,有一座山叫棄靈山。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棄靈山。因爲在棄靈山上有一種東西,堅硬無比,不會比那藻元筋弱半分。所以需要你去幫忙,如果可以成功,我奏稟城主,封你三品貴族,賞賜百萬金幣。”男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寧城。
“我們願意去。”出乎寧城預料的是,殷空嬋第一次主動幫寧城做主應答。
寧城和殷空嬋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她說去,那就有原因。
“能爲王子效勞,我當然是樂意之極。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我也好準備一下。”寧城立即應道。
獨角獸上的男子再次深深的盯了一眼許映蝶和殷空嬋,這才緩緩說道,“棄靈山裡面的那個地方很難尋找,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三天後出發。”
……
“殷空嬋,你爲什麼要同意去棄靈山?”回到住處後,寧城立即問道。
殷空嬋低聲說道,“我在外面打聽的了,遺棄之地經常有人想辦法離開。而且離開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棄靈山。在棄靈山上,有一扇門叫啓靈門。棄和啓雖然同音,卻不是一個意思。”
“你是說可以從啓靈門出去?”寧城連忙問道。
殷空嬋嗯了一聲,“沒錯,但是啓靈門很難找到,而且經常變換位置。不過無論如何變換,都會在棄靈山中。而且我聽說啓靈門想要打開極爲困難,曾經有人爲了打開啓靈門,帶着一個城的軍隊過去,結果軍隊的士兵全部血祭耗盡,那啓靈門依然是沒有打開。等他再想別的辦法時,那啓靈門已經換了位置。”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寧城疑惑的看着殷空嬋,按理說這些秘密,都不是一個平民能知道的,更何況剛剛來到這裡的殷空嬋?
許映蝶忽然在一邊說道,“坊市中有一個人每天都來我們攤位購買刺繡,而且每次都會和她說半天話。她就是從那個人口中打聽來的,那人看起來出身不簡單,而且對殷空嬋很是在意。估計是喜歡上了她吧。”
殷空嬋嘆了口氣,“許映蝶,你就算是愛上了寧城,智力也不能下降道這麼厲害吧。我會喜歡這裡的一個人?就算是不能出去,我也可以嫁給寧城,這裡又不是說一個人只能娶一個。”
寧城擺了擺手,止住了兩人的話,繼續問道,“殷空嬋,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殷空嬋也沒有繼續理睬許映蝶,轉而對寧城說道,“我懷疑那個王子想要你參加,就是爲了幫他打開啓靈門,從遺棄之地出去。啓靈門很難找到,在這個沒有神識的地方,想要在棄靈山找到啓靈門,絕對要花費非常大的氣力。正因爲如此,那王子找到啓靈門後,我才說一定要去。否則靠我們自己,短期內是肯定找不到的。”
“我知道了,這些銀票你們去購買一些東西,我也要繼續修煉。”寧城將銀票放在桌子上,再次進屋了。
他的神識只要再能延伸一些,就可以打開戒指,一旦打開戒指,在丹藥和靈石的配合下,禁錮住他識海和丹湖的力量將會直接被他轟開。
有了一萬兩金幣,殷空嬋和許映蝶顯然不需要繼續去擺攤。兩人默契的每人拿了五張,各自去購買東西。
感覺到兩人離開了屋子,寧城這才放下心來,正當他想全力衝擊紫府的時候,房間的門竟然再次被打開。
“你有什麼事嗎?”寧城疑惑的看着殷空嬋,一般的情況下,殷空嬋很少會主動來他的房間。
殷空嬋在寧城對面坐了下來,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寧城,你救了我數次,我感覺這次我們去棄靈山會有收穫。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想說。”
寧城點點頭,“你說吧。”
“這次如果可以出去,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也許不會如此風輕雲淡的坐在一起敘話了。你是一個很有情誼人,如果我一定要尋找一個道侶,或者我會選擇你的。”
寧城擺手打斷了殷空嬋的話,“我有未婚妻了,道侶的話就不要再說。和那個王子說說倒也無所謂,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我不喜歡虛僞的人。”
殷空嬋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你要小心許映蝶。她或者是愛上你了,但是絕對不是發自本心的,她的功法在左右她。斬情道宗我太瞭解了,她們斬情無義。”
見寧城沉默不語,殷空嬋再次說道,“要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對你很簡單,你只要選擇一個時間,和她真的雙修一次就知道了。斬情道宗的女人,一旦和人真的雙修,就再也無法斬情。她們斬情,就是在你迫切的想要和她雙修的時候,或者說你對她愛戀最深的時候動手。因爲,她們絕對不會真的和做男女之事,一旦做了,再斬也斬不掉。”
殷空嬋什麼時候走的,寧城一點都不知道。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景象,許映蝶那瞬間白髮讓他悸動甚至有些寒意。許映蝶毫不猶豫的代替他一刀插下去,讓他感受到許映蝶爲他付出的那種決絕。他修煉抱陽神功的時候,殷空嬋猶猶豫豫,許映蝶卻毫不猶豫的願意幫他。
但是這些都不是他對許映蝶產生好感的因素,他心裡有的或者是感激,還有想尋找到霜芽送給許映蝶。
真正撥動他心絃的是那坊市中的許映蝶,她渾身血痕,被人打在地上,手中還抓着幾片刺繡的景象。
他在這一幕中看見了自己當初艱難生存的時候,看見了最尋常最接近他的許映蝶。這種許映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真實,和爲他擋刀,爲他甘願燃燒壽命的許映蝶完全不同。
那一瞬間,如此平凡,如此真實的血肉之軀,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絕對不是作假可以做出來的。
寧城嘆了口氣,再也沒有心情去修煉。無論許映蝶是真是假,出去後,他都將遠離這個地方,他不喜歡這樣的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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