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寧城就感覺到自己的識海和星元完全空洞了,哪怕他瘋狂的燃燒精血,也不足提供這五色裂星箭的祭出。
無窮無盡的星元和神識被捲入五色裂星箭,五色裂星箭就好像一個無底巨洞一般,將寧城身上的一切力量都要捲走。
這一片空間都暗淡下來,化成了一片灰色的死亡氣息。
周圍空間一切的殺機,一切的死亡氣息,一切的恐怖殺意,都和寧城身體的星元神識一般,被五色裂星箭捲走。
這一方空間完全消失了,只有一支箭,一支還沒有射出去的箭。
紅髮塌鼻男子渾身顫抖,他甚至可以聽見周圍的空間因爲這支箭的殺意碾壓,多了一種碎裂的聲音,他甚至看見了這支箭射入他的身體後,他整個人都化成了齏粉。
但是他沒有勇氣祭出法寶,他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只能看見眼前的五色斑斕越來越盛開。或者,他在這黑箭的壓制下,根本就沒有能力動彈一下。只要一動,就可能激發這支箭,讓這支箭的殺意爆棚而出。
寧城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色彩。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支黑箭叫五色裂星箭,他看見一個五色長弓,憑空張開。隨着他的星元和神識被捲走的越多,這五色長弓張開的就越圓。
一支漆黑的長箭搭在這五色長弓之上,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死亡的灰色。
當五色長弓越拉越開,越來越圓的時候,搭在五色長弓上的黑色的長箭也越來越淡,甚至有消散的趨勢。
但是周圍的殺勢和灰色死亡氣息。卻並沒有隨着這黑色的長箭變淡而消失,而是越來越強盛。
此時星空中的一切氣息都消失不見,就連隕石也從這一方空間消失。
寧城嘴角溢出血跡,五色裂星箭還在瘋狂的吸收他體內的星元,而他連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
";住手。我東西交給你……";驚恐到了極點的紅髮塌鼻男修終於忍不住內心的驚駭,尖叫出聲。
無法住手,不要說這紅髮塌鼻男子,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寧城自己也無法掌控這一箭的威勢,他沒有辦法住手。也許就算是有辦法住手。寧城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住手。
寧城心裡竟然同樣升起一種恐懼,這種可怕的氣息,任何一個星球都無法擋住。哪怕是江州星的陣法再強大,恐怕都無法擋住這一箭,這一箭完全可以將江州星化成齏粉。也許有一天。他這一箭祭出後,連自己也無法掌控這一箭帶來的毀滅。
他忽然有些後悔起來,這一箭射出,也許這個紅髮塌鼻男子會被他幹掉。可同樣的,這紅髮男子身上的一切東西都會消失,包括他的戒指。
";求求你住手,收起這支箭……";紅髮塌鼻男子的聲音愈發沙啞驚慌,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命不由自己控制。在這一箭之下,他除了求饒之外,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寧城開始燃燒自己的壽元。他的聲音一樣變得沙啞起來,";住手可以,你將你的戒指給我。";
如果可以做到的話,這紅髮塌鼻男子早就將戒指丟給寧城了。現在他被五色裂星箭的死亡殺氣鎖定壓制住,根本就無法動彈半分。
寧城在確信對方無法丟出戒指後,強行鼓動了最後一絲神識落在了五色裂星箭上。這是他燃燒壽元才辦到的。無論這支箭爆發出多強大的恐怖殺意,這支箭都是他煉化過的。
寧城沒有失望。他果然溝通到了五色裂星箭,在他剛剛用神識告訴五色裂星箭要保住紅髮男修的戒指之時。他就感覺到周圍的星空風雲捲動。
";嗤!";
寧城渾身一鬆,再次噴出一口血箭,整個人都要癱瘓下來。那瘋狂席捲他身體星元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眼前的一切都被狂暴起來。
猶如星空倒卷一般,磅礴無邊的殺意席捲而出。星空中被箭影殺意帶出一道淡淡的痕跡,這是撕裂了空間產生的細微縫隙。寧城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殺意,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殺招。
空間的細微縫隙不是錯覺,那是真的,是五色裂星箭捲動的殺意真造成了周圍空間的細微裂縫。
五彩顏色消失的無影無蹤,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有殺意,只有漫無邊際的殺意。
這殺意輕易的就撕裂了紅髮塌鼻修士一拳轟出的空間,紅髮塌鼻男子身前的一切在這殺意之前,都是虛無的。
";嘭……";紅髮塌鼻男子的身體爆發出一聲嘭響,沒有血霧,沒有元魂。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空間只有一枚懸浮的戒指。
寧城哪怕再疲軟無力,這個時候也不敢耽擱半分,他衝上前去將這枚戒指抓住手中。
儘管他和五色裂星箭溝通過,要保留住這枚戒指,但是他的實力太低了,對五色裂星箭的控制太弱了些。
他抓到這戒指的時候,戒指的禁制寸寸碎裂,而且戒指即將崩潰。寧城趕緊溝通了戒指中的東西,第一時間將一個散發出木本源氣息的木盒送入自己的戒指,然後將裡面的大堆恆元丹和一些散落的儲物戒指送入自己的戒指……[,!]
";咔嚓……";哪怕寧城速度再快,他也無法將這枚戒指中所有的東西拿走,這枚戒指就化成了飛灰。
不過寧城已經很滿意了,無論如何,木本源珠沒有被廢掉。
此時他星元萎靡,識海空蕩蕩的。寧城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念星修士來了,他也打不過。
第一時間將追牛叫出來控制星空輪,告訴追牛儘快逃離這個地方,他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
歸都城中,伊九鳳打破了沉默,";寧宗主現在算是我們的盟友,他單獨去追殺那名紅髮男子,論私,他是爲了歸都被殺的修士報仇。論公,他是我們邀請,爲了同一個目的去做事的。所以說,無論爲公爲私,我們都應該去幫忙。";
妖域大帝仉亢天濟點點頭,";九鳳師妹說的很對,我們應該去幫忙。";他長得健壯結實,卻不代表腦子簡單。他心思同樣慎密,至於穿心樓和譙楷瑞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穿心樓也點頭贊同,";九鳳師妹說的沒錯,我和九鳳師妹過去接應寧宗主,楷瑞大帝和天濟大帝留在沫寂星陸。";
穿心樓的話沒有人有異議,穿心樓是希望寧城被幹掉,但他心裡也知道,寧城這個時候被幹掉,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和寧城之間的仇恨,遠不如玄黃星陸外來者帶來的威脅。
半天后,穿心樓停了下來。穿心樓感受到了這裡的不同,伊九鳳同樣感受到了。
";好強大的殺勢和殺意。";伊九鳳震驚的說道,儘管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她依然能感受到這裡殘留的殺意是多麼的可怕。
穿心樓點點頭,";沒錯,這裡不久前經歷了一場大戰,戰鬥的雙方都不會比我弱。";
說完這句話,穿心樓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不久前在這裡大戰的,除了寧城和那個紅髮塌鼻男子,還會有何人?他估計寧城的修爲在他閉關的幾年中,有強勁的進步。卻也沒有想到,寧城的進步如此可怕驚人。
伊九鳳聽到穿心樓的話,心裡劇震。她豈能不知道穿心樓的意思,那就是說寧城和那個紅髮塌鼻的男修在這裡大戰過一場。
寧城的修爲都如此強大了嗎?竟然不弱於穿心樓?要知道穿心樓證道後,和寧城動過一招。當時她就在一邊親眼看見的,儘管寧城當時沒有吃虧,她卻知道寧城遠遠不是穿心樓的對手。這纔過去多少年?寧城就如此強大了?
";心樓大帝,你覺得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一戰,誰會贏?";伊九鳳心裡盼望着寧城不要輸,她一樣的沒有任何底氣。那紅髮塌鼻男子的強大,她親眼看見的。五個人對他動手,他還從容走掉。那種對空間法則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幾個大帝能夠比擬的。哪怕心樓大帝,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也遠遠不如人家。
穿心樓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敢確定,我和寧宗主相識已久,根據我對寧宗主的瞭解,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當你以爲他就這樣的時候,他依然還有後手。所以,我認爲寧宗主應該沒有事情。";
穿心樓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他和寧城第一次交手,第二次交手,幾次去江州星,都有這種感覺。當初第一次交手,他以爲寧城就這樣的時候,寧城還有時間法則神通落日黃昏。他證道成功,再去江州星的時候,卻發現寧城還有一個絲毫不弱於他的妹妹。
這也是穿心樓對寧城忌憚的主要原因,也正因爲這些原因,寧城拿走了九珈星空,不讓心樓帝山插手曼倫星空的事發生後,穿心樓都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就是因爲他對寧城太過忌憚。
";心樓大帝,我也預感寧宗主應該沒事,不如我們在沫寂星陸等候寧宗主。";伊九鳳聽了穿心樓的話後,立即提議道。
穿心樓點點頭,";我們就去沫寂星陸等候,這次去玄黃星陸,沒有寧宗主加盟,我們的實力會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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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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