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事堂堂主朱令在日月神教內地位尊崇,所以宅院的位置,就處於日月神教總壇的最深處,離日月神教總壇的神教大殿亦是不遠。
神教大殿附近的戒備自然是森嚴無比,壓根不是葉真此前所居的月華堂所能比得了的,每過五百米,葉真就能感覺到一道道極其隱匿的力量波動。
這還是葉真動用了劍脈神通劍心通明的情況下,才能隱隱約約的在走近的時候,感應到隱藏在那裡的那麼一絲力量波動。
除了這些暗哨之外,每過三百米,更有一位明哨值守,以示威懾。不過,這些明哨的修爲,比起暗哨所散發的力量波動,就少了許多。
大多都是魂海境五重巔峰的修爲,而且個個都是上了年紀的,想來都是日月神教忠心耿耿又無法突破到鑄脈境的武者,在日月神教中大多都是老資格。
不得不說,葉真此時冒充的焦烯的身份,還是很管用的,暗哨自不用說,都只是看一眼,發現是身着日耀堂服飾的焦烯之後,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那些明哨,大多卻是與焦烯相熟或者認識。
關係遠的,就隨口問一句焦烯去哪裡。
這不是打招呼。這其實是他們這些明哨在盤問了,只是帶着幾分人情罷了,畢竟這裡已經接近神教重地。神教的禁地與神殿俱都在這裡了。
關係近的,就熱絡的聊上一兩句,葉真也一一都應付了,畢竟這些明哨都只有魂海境五重巔峰的修爲,論身份,比起焦烯來都差遠了。
葉真就算是衝他們點頭回應,也是給了面子。
以致於葉真一路穿過守衛森嚴的神殿腹地。到達內事堂堂主朱令的府邸門前,都沒有任何一個明暗哨懷疑過眼前這‘焦烯’的真假。
當然。葉真的易容術也不是蓋的。
十幾天前葉真用真變易容術僞裝成焦烯的模樣偷襲劉宏,那時候倉促之間,葉真只能大致的易容成焦烯的模樣,就臉盤像一點。
其它的頭髮、鬍鬚、服飾、身高等方面都跟真的焦烯差很多。所以當時劉宏僅僅看了第二眼,就發現了異常。
但是今天不一樣。
自從葉真在自個的靜室內定下了回敬於寒晶的大計,就早早的準備了一番。
鬍鬚葉真已經從儲物戒指中存放的易容物品找出一副差不多的假須又修剪了一番,髮髻也是精心飾弄過的。
焦烯的身形較之葉真略矮上近兩寸,葉真動用縮骨術,將全身骨骼縮得噼裡啪啦作響,令身高跟焦烯勉強接近,體型倒是差不多。
因爲焦烯是黑臉,葉真在從田貴章那裡離開後。還用特殊的藥水染黑了臉膛,再穿上日耀堂的服飾,葉真只要不開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焦烯。
其實就算葉真開口,也沒有多少破綻,真變易容術之中,有變聲之術,葉真雖然與焦烯接觸的不多,但是聲音也能模仿出*成來。
葉真唯一的破綻。就是修爲氣勢上的破綻,焦烯鑄脈境五重的修爲氣息。那不是模仿能夠模仿出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破綻,葉真此時不得不持續的維持着劍脈神通劍心通明。
劍心通明乃是神通武技,氣勢散發出來,玄奧莫測,卻能將葉真僅僅只有魂海境三重的修爲氣息給遮蓋住。
這林林總總下來,就算葉真碰焦烯的老熟人,也能支撐一會,不會立時露出了破綻。
而據葉真從田貴章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焦烯對內事堂堂主朱令的關係很一般,不僅是朱令,因爲一件極其秘事的原因,焦烯在日月神教內,除了姚森之外,跟其它人的關係都不怎麼樣。
這也是上一次劉宏出事之後,無人替焦烯說話的原因之一。
“在下乃是日耀堂焦烯,特來拜訪朱大公子!”在內事堂堂主朱令的府門前,葉真對朱令府上的管家表明了來意。
因爲是處在日月神教總壇的原因,總壇戒備森嚴,所以日月神教內高層的府邸戒備都很鬆,守衛很少。
像這內事堂堂主朱令的府邸,此時也不過是由兩名上了年紀的魂海境武者守着,老管家也是魂海境的武者,不過看那模樣,也是硬熬上來的。
如此一來,對葉真就沒有了任何威脅。
“焦爺,你要拜訪大公子?大公子在晚間一般是不見客的?要不我先幫你遞個名貼?”老管家朱福猶豫道。
做爲內事堂堂主朱令的老管家,日月神教的高層,朱福都是認得的,焦烯此前任日月神衛三統領一職,他自然認得。
“也好!”
葉真遞上了出自田貴章手裡的名貼,就被老管家朱福請到了客房花廳。
“請焦爺稍待,我去去便回!”
幾乎是同時,內事堂堂主朱令府邸上空的雲層中,兩道人影,正隱在雲層中注視着下方,這兩人正是於寒晶與焦烯,方纔這一幕,自然也落到兩人眼中,看到有人進入內事堂堂主朱令的府邸,焦烯不由得用請示的目光看向了於寒晶。
“葉真已經進去了,你去準備吧,記住,按計劃行事!”於寒晶面無表情的安排道。
“方纔進去的那人,是葉真嗎?”焦烯有些疑惑。
此時已是夜晚,山中雲霧深重,月光若隱若現的,他們又隱在雲層之中,離得遠。所以方纔的那一幕,看得並不是很真切,即便焦烯用盡目力。也無法看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葉真。
“不是葉真,還能是誰?”
“若是來求見朱令的人,那老管家早就一口回絕,而不會請了進去,朱令身份尊貴,就算是以前的你,怕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想來。葉真應該是借了田貴章名貼來見朱九天。”於寒晶說道。
“可是,葉真這是來求見朱九天。葉真真的會與朱九天發生衝突,進而被我們利用?”焦烯有些疑惑。
於寒晶看向焦烯的眼神,陡地變得冰冷,“說你是豬。還真有些高看你了!”
“我.......”
被這樣侮辱,焦烯的臉色陡地漲得通紅,不過他臉黑,卻是看不出來,但就算如此,也不敢在於寒晶面前炸刺。
“你從各方弄來的葉真的情報,真是白看了!還有,葉真自在真靈域顯身之後,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你都白看了嗎?
叫你分析對手,你都分析到豬身上了?”於寒晶厲聲喝叱。
焦烯總算是有了幾分火氣,“誰說我沒有分析。這葉真常常能夠能人所不能,總能爆給別人驚喜,在有記錄的幾戰,全是以少勝多,而且,此子極爲狡詐........”
聽焦烯說着。於寒晶的臉上,卻是升一抹戲謔。那越來越濃的嘲笑之色,讓焦烯的話音漸漸的慢了下來。
“你分析的就是這些?這全是情報上的東西,就是豬看了,也能說出來!我要你分析的是情報背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
“情報背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不就是那些嗎?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如此篤定葉真會衝朱九天出手,這樣的事,傻子都不會做吧?”
“哼,白癡!”
“自萬星樓買來的情報中,有關閻琮與葉真結仇的原因,你可看了?”
“看了!”
“你有什麼想法?”
“傻唄,憑空添了這閻琮這麼一個死敵,幾個普通人,死就死了,幹嘛要殺閻琨與他兒子閻少奇呢?”
“果然是蠢貨!這件事,說明葉真雖然不一定以正道而自居,但卻頗有俠義之心,行事有俠風,路見不平,必拔刀相助!
除此之外,葉真情報之中的其它幾件小事,也證明了這一點,而且前些日子葉真能夠因爲那個侍女之死,追殺劉宏到禁地之外,也證明了這一點,可惜,攻敗垂成。”於寒晶說道。
“俠義之心?這個,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焦烯有些尷尬。
“這就是人性,別說是葉真一個魂海境武者,就是鑄脈境甚至是開府境武者,也難逃這人性二字!這朱九天的暴行,連本座都有些看不過眼,那閻琨父子比起他,更是差遠了,葉真見了,豈能不動手?
要不是我早透了人性二字,我在這日月神教之中,豈能有人性二字?”
聽到這句話,焦烯額頭的青筋陡地暴凸了兩下。
“還不快去,等什麼?”
“是!”
夜空中,看着焦烯落下的身影,於寒晶又叮囑了一句,“一定要把握好時機,在朱九天沒有受重傷之前,萬萬不可行事!”
“明白了.......”
........
內事堂堂主朱令府邸的花廳之內,看着管家朱福離開,葉真神念如水一般散開,靈覺陡地就漫延到了身周千米方圓。
千米方圓內的一切事物,都在葉真的感應之中。
“人不多,院內只有兩名守衛.......其它的,全是普通侍女......”甚至,葉真的靈覺,還追上了剛剛離開前去通報的老管家。
神念一動,葉真就遠遠的綴在老管家朱福的身後,走向朱九天所居住的東跨院,一路上,除了遇到了幾個侍女之外,再無旁人。
越接近朱九天所居住的東跨院,人越少,幾乎不見人影,但是,一種隱隱約約的聲音,卻傳入了葉真的耳內,只是有些聽不真切。
葉真功聚雙耳,凝神細聽之下,隨着越來越接近東跨院,聲音越來越那清晰,那是一種女子歇斯底里裡的叫喊聲,卻又帶着幾分慘意。
葉真眉頭一皺,陡地加快了腳步,沒幾息,就行至了東跨院門口,那裡卻有兩名魂海境武者守着。
看到那兩名魂海境武者的剎那,葉真的神情卻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