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再問:“那劉默爲什麼會和富豪結婚?”這比較反常,因爲劉默老婆應該是富一代。現在想想,劉默女兒能上國際高中,那每年幾萬的學費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起的。
左羅難得一笑,又立刻收住:“這個故事有意思了。劉默是馬局特招的警員,招聘劉默不是因爲劉默的能力,而是因爲需要一名生面孔的臥底警員。那時候劉默二十一歲,嫂子二十歲。但是嫂子初中就輟學,自己做生意……說起來,還是用了一些不法手段賺了第一桶金,大概就是利用高利集資的方式搞到了一千多萬,十七歲的她進入股市,是老八股的炒家,莊家。”
所謂老八股是最早發行的一批股票,以當時價格一萬元買進,到現在賣出就是九億多。當然,這是超級長線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都賺的不少。
劉默老婆很快就把集資的錢還清,開始研究國際期貨。她始終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很快成爲小城的名人。因爲涉嫌經濟犯罪,劉默臥底在了劉默老婆身邊。人怕出名豬怕壯,劉默老婆被一夥流竄犯看上,臥底的劉默英雄救美,在醫院躺了半年。劉默妻子非常感動和感激,在照顧劉默中產生了愛的火花。
兩人開始交往,也經歷了很多俗套的歧視,還有價值觀改變,本來是走不到一塊的,但是劉默的妻子懷孕了,如果流產,將來很難再懷孕。然後結婚了,兩人關係反而慢慢的發展。爆發過爭吵,離婚等,但是兩人包容或者解決了這些矛盾。劉默老婆發現了劉默有自己生意圈的人沒有的性格和優點,劉默始終對劉默老婆溫柔,忠誠和信任,攜手一直走到了去年。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好的或者壞的,只不過作爲警察和富豪不對稱的社會關係兩個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讓兩人看起來不可思議。反過來說,男人有錢更容易變壞。什麼,沒錢?黃賭毒哪個不要錢,你倒是想變壞……
左羅突然問:“你呢?有什麼故事?”
“我?你不是知道差不多了嗎?黑衣人和許璇早把我底給你了。”蘇誠和許璇交代過一些,加上黑衣人調查,基本還原了蘇誠的底細。蘇誠是孤兒,在a市一家國際孤兒院長大,後去了英國被人領養,成年後拿到國籍。這家孤兒院叫霧都孤兒院,利用孤兒院進行洗錢和銷贓。
蘇誠高中時候通過孤兒院的安排,成爲大菠蘿助手,在大菠蘿去世後,蘇誠開始暗中指揮藝術品買賣交易,多次躲避警方圍捕。在爲霧都孤兒院做了一些貢獻後,蘇誠選擇單飛,霧都孤兒院要求一筆賠償款。蘇誠開始人生第一筆大交易,結果被鬼團截胡……然後沒有了。
左羅的疑問,一,賠償款是多少?二,蘇誠大交易的投資是多少?三,蘇誠被鬼團打劫後,爲什麼出現在a市?左羅自己的邏輯認爲,蘇誠因爲需要賠償款,於是通過借貸,賒賬等方式幹一筆大買賣,但是被鬼團黑吃黑。在這樣情況下,蘇誠無奈的接受了某個團伙的協定,來到了a市。左羅進一步猜測,這個團伙很可能是塘鵝的競爭對手。目前塘鵝是沒有競爭對手,唯一一個對手全球中介現在樂不思蜀,只有在北美有業務。
但是左羅不是問這方面,因爲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正確答案,蘇誠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就連蘇誠和許璇說的那些,也是半真半假。左羅道:“我是問,你爲什麼會成爲孤兒,還去了國際孤兒院?”
蘇誠靠在座椅上,目光遊離的看遠方,道:“我是林遠縣農村人,據說我爸媽十**歲按照風俗定親,生了我之後,媽媽就跑掉了。我爸呢就去a市打工,找我媽。我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五歲時候,我奶奶去世了,聯繫不上我爸,村裡就帶我去a市找人,找到我爸,我爸已經結婚,給了幾百塊錢讓村裡把我領回去。村裡人就找到民政局,我爸拒不相認,最後就先住到了福利院。在接下來幾年裡,民政局和我爸溝通沒有進展,我爸的老婆聽說建立了一個國際孤兒院,就把我送過去。到了那邊,民政局就沒話說了。然後就這樣了。”
左羅慢慢點頭:“邏輯清晰,有理有據。厲害啊,現編的謊言都這麼圓。”
“我就不相信你左羅沒查過我?”蘇誠不滿反問。
是查過,蘇誠是被拐賣的兒童,拐賣團伙被馬局摧毀,一共解救了十三名兒童,最大的五歲,最小就是六個月的蘇誠。當時信息並不發達,dna技術也沒有應用,只能依靠各地的派出所報案卷宗來協調。本市的人還好,各個縣跑一圈就行。但是這是個外地拐賣團伙。警方組建了專門小組來尋找孩子的親人,兩年時間只找到四名孩子的父母。蘇誠很榮幸的入住了福利院。
幾年後,國際孤兒院在a市成立,條件比福利院要好的多,市政府並不知道這是一個用孤兒院來掩蓋犯罪的團伙開辦的,大力支持民間福利機構的發展。孤兒這東西並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於是第一批孤兒就從福利院中產生。蘇誠就這麼到了霧都孤兒院的a市分院。可以說a市分院是最早在a市建立的境外有組織犯罪機構。
至於此後怎麼,左羅就不知道了。相信是孤兒院發現了蘇誠的天賦,開始培養蘇誠。a市分院在六年前被關閉,罪名是涉嫌跨國轉移資金,但是因爲孤兒院都是僱傭人員,只能對開辦孤兒院的英國人發出國際協查令,這案件社會危害不大,所以並沒有專門人員偵辦,只是乾等英國人那邊消息。
蘇誠不想回答自己在孤兒院的發展,拿起望遠鏡看向20號別墅,有市政人員正在維修路燈。蘇誠拿左羅手機看了,這盞路燈已經壞了三四天了。邏輯沒問題。
還有電信人員在17號別墅附近的電信箱調試,今天早上很多用戶表示自己網絡經常掉線。邏輯沒問題。
快遞車輛停靠在十八號別墅附近公路上,快遞哥一件件送出去。邏輯也沒問題。不過有一件是送到蔡若水的20號別墅……
蘇誠道:“蔡若水網購?”
左羅轉向20號別墅,只見快遞哥拿了一個大盒子走到20號別墅前,一名在草地上的便衣走到鐵門位置,和快遞哥交接。左羅轉耳麥:“許璇,蔡若水有快遞。”
許璇回答:“她連網銀都沒有,怎麼會有快遞?別人送的?”
許璇說話間出現在門口,不知道對話了什麼,便衣將盒子放在草地上,許璇拿金屬探測器掃描。然後打開包裝盒,是一個生日蛋糕。
蘇誠在左羅身邊道:“明天貌似是蔡若水的生日。”
許璇疑問聲音傳來:“這蛋糕底座爲什麼是木製的?”
蘇誠問:“旋轉蛋糕嗎?”有一種蛋糕如同音樂盒一樣,會旋轉發出音樂。
許璇道:“金屬探測器檢查了,沒有發現任何金屬。”
左羅問:“誰送的?”
“匿名。”
“安全第一。”
於是許璇將蛋糕全拆了,還把手伸進蛋糕中,結果表明,這真的只是一個蛋糕,雖然人家有個木頭底座。
左羅一聽許璇所說,就開始四處看:“有人在偵查警方的安保級別。”金屬探測器說明警方硬件。寧可破壞蛋糕,也要進行檢查,說明軟件的心態。
蘇誠轉耳麥,接通電話:“宋凱,查詢在十分鐘內是否有人切入別墅小區的監控內。”笨蛋左羅,現在誰還用人眼來監視。
宋凱很快回話:“有,我進去時還在,我一開始找他就跑了。”
蘇誠回答:“恩,你繼續休息吧。”掛電話。一組有技術人員監視監控,但不主動去尋找入侵者。看來對方在這個領域也算是一個高手。
左羅道:“資料上並沒有表明復仇精通計算機技術。”
蘇誠想起了家裡對復仇態度轉變,道:“看來複仇這次的後勤團質量很高。”
左羅接電話:“喂……嫂子,不了,我們有漢堡……你讓晶晶別躲在二樓拉窗簾偷偷看……”
左羅掛電話:“嫂子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要。”漢堡是早上買的,都冷冰冰了。
左羅道:“我已經拒絕了。”
“好無聊的工作。”無聊就算了,連洗手間都沒得去,那怎麼解決呢?不是有瓶子嗎?所以方凌適合夜晚工作,黑燈瞎火的可以摸到車庫內去上洗手間。蘇誠問:“爲什麼我們不能進入別墅去監視呢?”
“因爲從別墅下來,進入汽車,需要十八秒。”左羅回答:“我們現在可以第一時間反應。另外從反偵查角度看,歹徒不會想到我們不使用別墅監視,而使用停靠在別墅的汽車監視。”
後面一個道理是沒錯的,人總會有想當然的盲點。既然警察可以使用別墅內停靠的汽車,爲什麼警察不使用別墅呢?當歹徒觀察時候,只會重點注意別墅,而忽略了停靠的汽車。但是蘇誠認爲兩者區別最多增加5%的成功率,在平時就算了,5%很珍貴。但是經歷了數天無聊乏味的蹲守後,蘇誠認爲5%的成功率不值得讓自己放棄更舒適的工作環境。
蘇誠道:“既然對方用蛋糕做試驗了,我想襲擊很快就會發生。但是前提是蔡若水要走出來,蔡若水一直在別墅中,復仇和我們都很崩潰的。”
左羅接耳麥:“許璇,明天是蔡若水生日,她有沒有外出的行程?”
“目前沒有。”
ωωω ⊙тт kΛn ⊙℃o 左羅提醒:“有外出行程一定要告訴我們。”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