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找到突破口嗎?這要分成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華良怕髒手,利用普通重要的人作爲主使,這種情況是有可能打開突破口。第二種可能,華良或者比較重要的人作爲主使,兩名保鏢是不敢出賣他們。雖然人生跨不過死字,但是人有時候並不只爲自己活着。接下這活,就代表妻兒和自己綁在一起。
再說,爲什麼主使者要找有妻兒的兩名保鏢呢?雖然沒明說,但是他們內心會朝這方面猜測。最重要一點,檢察官拒絕提供交易,陸任一除了嘴炮,沒有任何可以吸引他們出賣幕後人的資本。話說陸任一的嘴炮也很一般。
通過這些邏輯分析,結果很明顯了。兩名保鏢承認自己合謀殺害了何剛,但是拒絕出賣幕後主使。兩名保鏢現在目光是放在免死上,在目前情況下,有一個很可能免死,那就是從犯出賣首犯。在法律規定對從犯採取必減宗旨。特殊情況除外,比如主犯自首等。機動保鏢沒有親手殺人,他有相當大機率將自己變成從犯。保鏢主管也許沒有多大希望爭取從犯的地位,但是也不會願意讓機動保鏢順利逃死。
這種紛爭蘇誠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蘇誠目前主要心思是考慮自己的未來,距離自己和老闆的合同還有整一月到期。一個月時間說快也很快,本來這些不是問題,但是由於自己現在也不確定自己合同結束後要如何選擇,所以成了問題。
……
在刺殺競賽結束後,z部門也緩了口氣,許璇有了正常休息時間,和蘇誠一起吃晚飯時候談論到了這件事。
“我也很迷惘。”蘇誠道:“喂,我說起這件事的原因是請未婚妻大人給我意見。”
許璇微笑搖頭:“不行,這種屬於人生方向的選擇,我不能給你意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態度,假設你要回歐洲,我會非常爲難,乘坐飛機來回需要二三十個小時。”
“明白。”蘇誠理解。
“不,你不明白,我不反對你回歐洲,畢竟你也不是著名偵探,沒有那麼多的案件會找你處理。掛個牌子,對案件有興趣如同出差一樣,去一趟歐洲或者其他國家。”許璇道:“留在a市當然是最好的,但是留在a市你能做什麼呢?我表示擔心。警局現在態度是希望能和你再續簽一年的合約,薪水可以大幅提高,但是這薪水你肯定不會滿意,不過可以滿足你的刑偵興趣。私家偵探最多案件也多不過z部門,千萬人的城市,每天都有刑事案發生。”
許璇:“我最擔心你替吊死鬼工作,即使這樣,我仍舊愛你。”
蘇誠搖頭:“不,我已經不太可能幫吊死鬼工作了。對吊死鬼我有一個認知上的巨大錯誤,我一向認爲歐陽長風是一名骨幹,現在我認爲歐陽長風是吊死鬼團伙的中流砥柱。他被捕後,吊死鬼團伙很快就出現了各種矛盾。按照我的猜測,吊死鬼內部還有一個如同歐陽長風這樣的中流砥柱,但是少了歐陽長風,他已經缺乏了掌控局面的能力,要知道吊死鬼成員都是周銀河,何剛這級別的人物。最關鍵的一員是華良,這次華良犯了一個大錯,他本來可以立牌坊,統領吊死鬼。但是華良爲了自己的太太,他扔掉了牌坊。接下去吊死鬼內部會動盪不安,我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吊死鬼的硬實力我認爲仍舊被那位中流砥柱控制。”
許璇好奇:“難道你不認爲華良是吊死鬼之首嗎?”
“之前有這麼猜測,但是現在我不這麼認爲。華良最多就是一名戰略軍師。”關於馬局的事許璇也不知道,蘇誠和左羅對外交談都保持着和警局高層知道的同樣信息。蘇誠道:“我說這麼多是我認爲吊死鬼團伙沒有我投靠的資格,水太深了,我這種沒有後臺的蝦米很容易被淹死在裡面。”
“所以……”
“我很頭疼,我老婆本來是富二代,可以養我這個小白臉,我當警察顧問沒有問題。我臉皮厚,不在乎花老婆的錢。現在我丈母孃破產了,那我必須考慮生計問題。做警察顧問賺的那三瓜兩子不夠塞牙縫。而且作爲警察顧問,不能收錢。比如這次我救了華太太,華良很願意打賞我幾百萬,但是因爲我是顧問,不能收。”
許璇苦笑:“親耐的,你繼續吐露你內心無恥的真實想法,我不會笑你。”蘇誠說的是很直白的事實。
“首先我要賺錢,不用太多,一年賺個兩三百萬總是應該的。工作時間不能太長,不能強制我做我沒興趣的工作。不受規章制度的約束……”
“老公啊,你這簡直就是……”許璇若有所思,道:“近年來,因爲家庭財產而引發的輪理殺人案是越來越頻發,你可以開一家公司,專門教導他人怎麼進行完美作案。”
“調侃這麼愛你的人好嗎?”
“你看你的要求,薪水要高,工作要輕鬆,高興工作就工作,不高興可以不工作,沒人可以約束你,你還可以支持我繼續工作。關鍵是老公你現在沒有名氣,在本地大家只認z部門,對警員信息一律保密。在歐洲有很多優秀的偵探,你只有掛個大菠蘿弟子的名頭比他們有優勢。疑難兇殺案哪有那麼多?最後,破案並不能給你帶來直接的經濟收益,你還要商業運作你的名氣來盈利,這又不是你喜歡做的事。”
蘇誠嘆氣:“所以我很頭疼,我現在是變壞就有錢,可是我希望當好人也有錢賺。”
許璇道:“乾脆你和華良相認,隨便幾十億還是有的,然後你開心做什麼,就做什麼。”
“哥憑藉自己本事混到現在,怎麼可能丟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如果自己混的連老婆都窮跑的話,那肯定得認。
“所以你現在沒看法?”
“是。”
“……”許璇也不知道說什麼,蘇誠姓格是這樣。許璇知道蘇誠很想名揚天下,如同大菠蘿那樣,日常喝喝紅茶,看看書,破破案。但是在我國,只有律師和警察有調查權,不和警察籤合同,你介入調查是違法行爲。簽了合同,自然就有各種約束,約束還好,大家會放寬一些,不過那薪水對蘇誠來說太低了點。以蘇誠頭腦開公司搞商業,年收入幾百萬有可能做得到,但是蘇誠不會開心。
蘇誠要求說簡單很簡單,就是希望能經常參與刑事案件的偵破。說不簡單呢,他要求的生活品質偏高。但許璇認爲,蘇誠的能力對比其要求的生活品質並不過分。許璇知道對於蘇誠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歐洲,大菠蘿在歐洲影響比較大,蘇誠作爲大菠蘿助理也認識了不少人,在小圈內有一些名氣,慢慢發展,蘇誠將來很可能成爲如同大菠蘿一樣有名的偵探。但這就要求許璇捨棄自己的工作,或者捨棄和蘇誠的感情。即使是許璇本人願意,蘇誠也不願意讓許璇爲了自己而犧牲理想。當偵探是蘇誠理想,當警察是許璇理想。
這問題還是要讓蘇誠自己去做主,如果蘇誠提出回歐洲,請許璇放棄工作,許璇知道自己會同意。許璇轉移話題:“聽說你和左羅這兩天鬧矛盾。”
“我們沒事,就是懶得理他。”
“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矛盾的起因是什麼。”
這說明七組的嘴很嚴實,蘇誠道:“沒什麼拉……璇子,我最近挺在意一個人。”
“你在意的人不是我?”許璇怒問。
“……當然是你。”蘇誠苦笑,拿起許璇手親吻一下,道:“華家的管家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我能讀出一些奇怪的情緒。我本來認爲管家從民政部門知道我是華良的孩子。但是左羅調查過,沒有人查詢我的資料。同時電子和紙質資料全部都用正規文件替換過。我看我身上沒有任何的明顯的胎記,黑痣之類。”
“會不會是華良他們已經知道,但是他們藏得深,管家……”
“不可能。”
許璇相信蘇誠的感覺,品味一會,問:“你說……會不會當年就是管家讓你被人販子綁架的?”
“嗯?”
“這很符合邏輯,管家忠誠華良,你是私生子,你母親帶你出現必然是要求很多。在這種情況下,你消失對華家是最好的,畢竟人家當時已經有了三個兒子。”
“要麼說當局者迷呢。”蘇誠慢慢點頭:“這個猜測很靠譜,管家半年前出現抑鬱狀態,我想是不是和我回到a市有關呢?算了,這種事結果沒有意義,我不會去指責他或者是感謝他,接個電話……討厭鬼打來的……喂。”
左羅:“還記得秦少父親,秦父嗎?”
“娛樂大王?”秦少開了家秦時明月公司,包括江雯、葉娜在內都其公司的演藝人員。秦父作爲娛樂大王,他擁有本地最大的娛樂雜誌,同時還擁有電視二臺半數股權,有自己的影視公司,旗下歌手和藝人衆多。被公認爲娛樂界的大哥大。
“葉娜今晚和幾位藝人在秦父家吃晚飯,中途給我打電話,人走到後院,被一名戴口罩的人從後擊打三叉神經導致瞬間昏迷,頭部撞擊在地上,人沒事。好幾分鐘後,一名藝人出來找葉娜,發現後報警。我現在在醫院陪葉娜,這個案件我不能介入,我把刑警手機發給你,你和他聯繫,他叫張亮,楊梅林案件,鄭研案件他有介入過,你應該知道。”
蘇誠問:“你讓我介入的原因是因爲葉娜受傷,你非常窩火?還是因爲你認爲案件本身有意思?”
“後者。”
“前者我可以去看看,後者一聽案件我就沒興趣。”蘇誠道:“我和我未婚妻吃飯。”
左羅道:“秦少的別墅在秦父的別墅隔壁,後院是相通的,當晚秦少的公司有一個組合叫ttt少女組合在秦少家後院燒烤,調看物業監控未發現外部潛入,我認爲襲擊葉娜的人是少女組合中的一員。”
“好吧,我過去看看。”
蘇誠掛電話,許璇餵了一口牛排過來:“左羅很瞭解你,勾起了你的興趣。”
“左羅的出發點雖然主要是公事,其實內心肯定窩火。”蘇誠撥打左羅發來的電話號碼:”喂……你好張隊,我是蘇誠……不用,我一會自己過去,你不用管我……沒問題,有發現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許璇道:“我媽去了林遠縣。”
蘇誠看手錶,晚上九點,道:“速戰速決,給我留門。”
許璇露齒一笑。
……
秦父的別墅門口沒有拉警戒線,也沒有警車,只有一輛刑警便衣的汽車停靠在路邊。蘇誠準備進門,保安阻攔,蘇誠出示id證件:“張警官在嗎?”
“他在秦少別墅錄口供。”一名便衣快步從客廳走出來,和蘇誠握手:“我叫張明,久仰蘇顧問大名。”
“客氣,客氣。”蘇誠和張明朝裡走,沒有看見秦父,客廳內坐了兩位漂亮女星和一位帥哥男星,張明當時應該在做筆錄。
張明引蘇誠走過客廳,是一條通道,邊上是洗手間,走出通道就是後院,到了後院朝坐邊走三米,是洗手間的窗戶位置,這裡就是葉娜被襲擊的地方。
蘇誠擡頭看緊拉窗簾的二樓和三樓,秦父的後院種植了一棵大樹,樹下有石桌和石鼓,周圍種植了一些竹子,地面主材料是石頭鋪設,頗有古樸之風,光線一般,只有中央有一盞昏暗的路燈。
秦父後院和秦少的後院中央只有四十公分高的一道灌木,秦少後院和自己老爹後院相比非常現代化,有泳池,燒烤處,沙灘椅,在泳池另外一邊,靠後牆的位置還有一個小舞臺,上面有各種燈光音箱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