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青青點頭。一提起那個，顧青青微微有點兒赧然。
“那時候，要跑3000米，所以我也……”
冷斯城還看看她，點頭：“你體力是不怎麼好。”
還補充一句：“尤其是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
幸好他這句聲音比較小，顧青青並沒有聽見，看到那邊還有一個小賣部，立即走了上去：“那家小店居然還在？要不要買點水？”
冷斯城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點點頭。
現在時間不早，而且又是暑假了，連小賣部的大爺都即將歇業，顧青青湊上去，本來準備要買水的，但是看到還有小雪人雪糕，她眼睛立即就亮了：“我要這個。”
大爺點點頭，“兩塊五。”
她還回頭，“要不要嚐嚐？味道還不錯哦。”
冷斯城一臉鄙夷的搖搖頭。
顧青青掏了錢，撕開包裝袋，果然是一個很醜很醜的，眼睛都歪了的小雪人，黑色的是巧克力，白色的是牛奶味。
顧青青也知道冷斯城的挑剔和高傲，也不多說，只是舉着雪糕咬了一口：“當年這雪糕只有一塊五，現在都長到兩塊五了。”
啃一口，苦苦的巧克力和甜香的牛奶涼絲絲的在嘴裡化開，顧青青笑：“你真的不要嚐嚐嗎？”
冷斯城淡淡的說：“如果你喜歡吃雪糕，可以吩咐人去買松露巧克力。或者用新西蘭的牛奶和麥盧卡蜂蜜做出來的雪糕。”
那意思是，這種他還看不上。
顧青青只是笑，舉着雪糕，又咬了一口：“那個大爺，之前一直在這裡開小賣部呢。那時候下了自習課，我經常來這裡跑步，每次都看到他。”
“你那時候，也喜歡吃這種雪糕？”
顧青青搖搖頭：“沒有。那時候，這樣的雪糕，我也不怎麼吃得起。”
冷斯城愣了。
雖然兩個人已經結婚三年，可彼此之間互相瞭解，互相熟悉對方的世界，似乎才說最近。
他記得那時候，她爸爸有工作，媽媽也在徐家幫傭，家境怎麼會……差到這個地步？
顧青青舉着雪糕，卻沒有吃，眼神靜靜的看着遠方。
冷斯城也沒有說話，只是陪在她身邊，看着她安靜的側顏。
好半天，顧青青才說：“說起來，你會不知道，我是超生的，又是女孩，一出生就罰了家裡好幾千。在二十多年前的幾千塊，對我們家那種工薪階層，一個月只能領幾百塊錢工資的家庭來說，無異於是天價。媽媽生我的時候還難產了，差一點沒緩過去，在醫院躺了好幾天。爸爸和媽媽單位效益也不好，要養我和哥哥兩個非常吃力。後來到了初中，媽媽還下崗了。當時，如果媽媽不是被徐家錄用，也許，我初中畢業以後就得去工廠打工賺錢。雖然我討厭徐子衿，徐叔叔和李阿姨對我也不好，但是，我還是感激他們的。”
冷斯城一愣，如果初中畢業她就去打工，就不再會有後來他們的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