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良倒是和肖維單獨打過交道的,那天他正和凝竹準備出門,遇上了肖維,愣頭青似的,上來就問沈文鶯在哪,死纏爛打,還好有家丁給他趕了出去。
唐世良撇撇嘴,“想不到我那年紀不大的小妻子,還是挺有手段的,連狀元郎都攀扯上了。”
肖維不是浮躁的人,淡然的說道,“唐三少爺,要在下親自磨墨伺候你寫休書嗎?”
唐世良拽拽的看着他,撫了撫衣袖,“本少爺現在沒心情寫什麼勞什子休書。來福,走,陪爺去倚翠樓轉轉。”說完,昂着頭就走出了大門。
再說鄉下,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日清晨,沈文鶯洗漱完畢,心情正好,便到前院看鐘伯鋤草。“鍾伯,您老起得好早啊。”她笑着走過去。
鍾伯認真的鋤草,嘴裡說道,“以前師傅說過,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就知道這個鍾伯是個有見識的,沈文鶯暗自想到。
這個時候,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四合院的門口停下,先下車的是一華服的溫婉貴婦,緊接着便由小廝背了一個瘦弱的男孩從車上走下來。
沈文鶯走過去,驚訝的打招呼,“大嫂,您怎麼來了?”
楊氏溫和的笑笑,“好多年沒到鄉下來了,感覺空氣都比城裡的好聞。”她說完,拉過沈文鶯的手,指着那個男孩說道,“這是允兒,允兒,這你得叫三嬸。”
唐允上下打量了沈文鶯幾眼,冷哼一聲轉過頭。
沈文鶯笑着說道,“這是孫少爺吧,都這麼大了。”這個孩子好孤僻呢!
楊氏歉意的笑笑,吩咐小廝帶唐允進屋,然後又跟鍾伯打了招呼,才和沈文鶯坐下喝茶,“這孩子體質弱得很,走兩步就會喘,所以,出門只能讓小廝揹着。天天的那麼圏在房間裡,好人都會憋出病了,便想帶着他出來看看。”楊氏眼神有些憂鬱。
沈文鶯笑着說道,“這樣也好,鄉下比城裡多了一份簡單,孩子應該會喜歡的。”
楊氏點了點頭,不說話,只呆呆的發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文鶯知道的楊氏一直是溫和有禮的,從來沒像現在這麼失禮過。
楊氏一擡頭,眼淚就掉下了一滴,“婆婆要給世仁納妾,說要納貴妾,不但要花轎擡進門,還要擺宴席。”
沈文鶯急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眼淚,“大嫂別哭,大哥與你感情深厚,他是不會同意的。”
“由不得他不同意,唐家子嗣單薄,到了孫輩,便只允兒一個孩子,還是個多災多難的,我這肚子也不爭氣,允兒都九歲了,這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婆婆爲了唐家的子嗣,哪由得他說了算。”楊氏啜泣着說道。
沈文鶯很同情她,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就是這樣,無非是生孩子和暖牀的工具而已。“大嫂也別太難過了,你和大哥多年的情分,哪裡是新進門的女人能比的。”
楊氏打量了她幾眼,見她只是淡淡的安慰自己,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拿過沈文鶯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對不起,我失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