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文鶯問道,她從來不知道唐家的聘禮有三千兩。
唐世良揚起了頭,“說你沈家賣女兒啊,說好聽的是嫁人,其實和樓裡的姐兒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用自己換取錢財麼?”
沈文鶯聽了他的話,心裡竄起了怒火,憤恨,羞愧,無奈,全部都涌到腦頂。她的眼淚就含在眼圈兒裡,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瞪着唐世良。
唐世良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但是話已說出口,就不能吞回肚子裡。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又擡了擡頭,“怎麼,我說的有錯麼?”
沒有預兆的,沈文鶯拿起硯臺就砸了過去。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青荷和柳暗都是下人,根本不敢勸架,而且誰也沒想到沈文鶯會動手,她好歹是個大家閨秀啊。
唐世良也沒有想到沈文鶯會動手,連躲都沒躲。
硯臺多沉啊,狠狠的砸到了唐世良的頭上。唐世良晃了晃,勉強穩住了身子。
沈文鶯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不准你侮辱我!”
唐世良動了動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腦海裡只有在昏迷的前一刻看到的畫面,倔強的女人,沒忍住眼中的淚水,有一滴從眼角跑了出來,卻那樣的讓人心疼。
唐世良倒地之後,血就源源不斷的從額頭流了出來。
柳暗和青荷都嚇得呆住了,沈文鶯最先反應過來,跑過去捂住他的額頭,“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快去找郎中,去通知二少爺!”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都慌了神兒,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她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件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唐家的三少奶奶是興城第一悍婦,敢把丈夫的妾扔到兄長房裡,敢拿硯臺砸相公。
三房的臥室裡坐了一屋子的人,唐世良躺在牀上,一老者正在爲他號脈。
唐世賢與柳氏坐在離牀最近的椅子上,擔憂的看着牀上緊閉雙眼的人。唐世禮坐在書桌旁邊,也望着牀上的人。唐華玉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文鶯。
沈文鶯站在地中央,微微低着頭。柳暗和青荷跪在地上,大氣兒都不敢喘。
那老者是興城有名的老郎中,秦大夫,六十歲的年紀,留着山羊鬍子。他微眯着眼睛把着脈,略微搖了搖頭。
唐世禮身子微微一直,“秦大夫,我三哥他……”
秦大夫嘆了口氣說道,“傷得不輕,恐怕得昏睡一陣子才能醒過來,還好這沒傷到正地方,老夫給三少爺開幾副藥,先吃着,等吃完了老夫再來看看。”秦大夫說着,就在書桌上提筆寫了起來。
待送走了秦大夫,柳氏的笑臉立刻冷了下來。這就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具體表現,“沈氏!你可知罪!”
這下好了,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弟妹都不叫了,直接稱沈氏。
沈文鶯立刻跪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唐華玉呲了一聲,“一句不是有意的就完了?爹孃都捨不得碰三哥一下,你倒好,這才進門幾天,就把三哥打得昏迷不醒。這樣的女人,就得給她趕回孃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