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來,你豈不是終身不得娶妻了?”沈文鶯驚訝的說道。
肖維黯然傷痛一閃即逝,淡然的說道,“那又如何,既已娶不得她,還要娶妻作甚!”字字句句擊在沈文鶯心房。
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卻很疼,很疼。失神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肖家僅你一脈單傳,你若不娶,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舅舅舅母!”
“我這一生都在爲別人而活,僅這一次,還不能讓我自己做回主嗎?”肖維眼中的那抹傷痛如何都藏不去。
他這一生爲誰而活?還不是沈文鶯麼?他努力讀書,就是爲了可以考取功名,配得上沈文鶯,他學習做飯,洗衣,家務,就是爲了娶她之後,讓她可以享福。他學做複雜的糕點,只因沈文鶯喜歡吃,他喜吃甜食,討厭吃辣食。但是沈文鶯喜歡吃辣食,他便也改口吃那些難以下嚥的辣椒。他這一輩子,從未想過自己。
沈文鶯頓感愧疚,雖然娶不得正妻,但是娶妾還是無礙的,可聽他的話,倒想孤獨終老。心疼,懊悔,無奈,愧疚,感動,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說道,“是我害了你。”
“不,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肖維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這樣也很好,一個人,自由自在。若是娶妻,反倒有所束縛了。”說完,他猛的轉身離開。
沈文鶯看着他邁着沉重的步伐,心痛難耐。
“三奶奶,在看什麼,竟然這樣出神?”劉長安走過來問道。沈文鶯扭頭一看,所有人都走了過來,原來,是有人提議,說今天最忙的要數沈文鶯了,都過來道聲謝。
唐世良走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沒,沒什麼。”沈文鶯勉強的笑笑。
劉長安拱了拱手道,“今日要多謝三奶奶的熱情款待了,大家玩得都很盡興,倒是讓你受累……”他正客套着,一隻淡紫色的絲綢帕子從他袖口裡掉了出來。
李懷安離他最近,便彎身撿了起來,打量一番調笑道,“呦,上面還繡着蘭花呢,可真香,這可不是男子所配之物啊。”
劉長安面露緊張之色,忙伸手搶過,寶貝似的塞進了懷裡,“此乃劉某心愛之物。”說完,面上還閃過一絲紅暈。衆人笑聲更大,更有人勸他趕快將帕子主人娶回家去,免得睹物思人,受得相思之苦。
這個時候,紫羅驚訝的說道,“各位爺莫要胡說,那帕子可是我們奶奶的。”說完,看了一眼沈文鶯。
沈文鶯正疑惑,手撫向腰間,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果真,她的帕子不見了,她真是糊塗,連什麼時候不見的居然都未曾察覺。
唐世良看紫羅,怒道,“亂說什麼!奶奶的貼身之物怎能在別人手裡?”
凝竹也生了氣道,“莫要胡說,奶奶怎能是劉大夫的心愛之人,劉大夫雖未娶妻,可是奶奶已嫁做人婦……”好個讓人懷疑的辯白啊。沈文鶯看向她,自己本想置身事外,卻還是被捲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