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魔王 717 像刀一樣的男人
717?像刀一樣的男人
“腦袋略痛啊，呦，恩妹子，早上好呀。”剛剛出門的雷哲就發現恩奇都出現在前面，聽到雷哲的聲音，某妹子撇了他一眼，接着轉身離開，在離開時還不忘哼了一聲，某人擡手搓搓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現在的雷哲總算明白了，就算好感度到了，也不要在一個女人面前邀請另一個女人去自己房間過夜，更不要想着把兩個人都帶走，這種事還是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說比較好，否則就跟昨晚一樣，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現在自己的有臉還有點疼，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下手真心不留情啊，而且早上起來恩奇都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臉色。
“看來自己被討厭了，不過這也算自作自受吧？”雷哲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他很快就調整自己的心態，畢竟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就是昨晚沒把恩奇都或者吉爾伽美什騙回房間麼，反正這機會還多的是，自己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唔，斐紋。”伸個懶腰，雷哲在花園中稍微活動一下身體後這樣說道，接着身穿黑色服裝的斐紋出現在他身後，這些年來斐紋依然保持原來的樣子，總是隨時聽候雷哲的傳喚，他就跟影子一樣跟在雷哲的身邊，除非是有事情需要他去辦理，否則他會一直躲在暗處。
說實話，不管這時間過去多久，他都沒什麼變換，比起自己是雷哲的學生，斐紋更覺得自己是對方的影子，因爲是對方給予他第二次人生，比起像塔利或維雅那種閃閃發光如同太陽一樣的人，他更希望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他所需要的不是什麼榮譽，只是一個目標，而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某看上去很操蛋的男人，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老師，您有什麼吩咐？”
“在什麼地方？回來後我就一直沒有去注意她的動向，告訴我她的情況。”雷哲知道自己的感情很氾濫，昨晚還在調戲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今天就問起別的女人情況，他也覺得自己挺人渣的，不過雷哲卻無法剋制自己的感情，不管怎麼說對他來說意義有些特別。
“她留在魯魯修的身邊，依然停留在11區，我想您已經看過報告，現在11區駐軍的最高領導者就是魯魯修以及娜娜莉，雖然和您當初的計劃有些不同，但她們並沒有離開11區，另外11區的總督已經從克洛維斯換成布里塔尼亞的皇女尤菲米婭，以及她的姐姐柯內莉婭，至於三皇子克洛維斯已經回到布里塔尼亞，協助查爾斯進行工作。”
斐紋平靜的說道，他原本就是負責情報工作，所以對已知得事情瞭如指掌，而他也一直告訴自己，任何事都要得到最新的情報，以便雷哲提問時，自己能夠迅速說出最準確，最新的情報，這種習慣從烏魯克時代就已經開始，維雅負責魔術師，塔利負責戰爭，而他負責情報。
可以說，雷哲在烏魯克的三個學生不管是性格還是特長都不同，塔利是天生的武力派，信奉雷哲所教導的‘暴力’，在他看來暴力能夠輕鬆解決任何問題，不管是大是小，只要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就可以輕易去改變一切，甚至是這個世界。
相比起塔利的暴力美學，維雅更喜歡用智力去解決麻煩，而且因爲經過很多事情，讓原本很天真，很單純的小祭祀徹底改變，現在的維雅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人，就算在這過程中要製造很多悲劇，她都不會去說什麼，必要時她甚至會去犧牲自己，來完成一些事情。
而斐紋是三人中最平庸的，又或者說是最平衡的，他的武力和塔利不相上下，智力方面也不弱於維雅，在三人中雷哲最看重的就是斐紋，對他的期望也是最大，只不過他甘願隱藏自己的一切，讓自己變得平凡起來，並且去做一些看上去很骯髒，很黑暗的事情，三人中斐紋的雙手沾滿的鮮血最多，不管是塔利還是維雅，任何事情都會找他幫忙，而他也不問爲什麼，只要自己的兩個同伴需要，只要自己的族羣需要，只要自己的王需要，他就會去做任何事。
塔利是極端的白色，因爲他和雷哲一樣簡單，不願意去思考太多複雜的東西。
維雅是極端的黑色，因爲在她眼中沒有對錯，她從來不顧忌別人的感受，當然個別人除外。
而斐紋卻是複雜的灰色，他所經歷的，所做的都讓人分不清黑白和對錯。
但偏偏，他卻相當的簡單，簡單到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可以這麼說，斐紋幾乎沒有自己，他生存的目地就是爲烏魯克，爲三王，爲自己的同胞，至於其它的，他並沒有考慮過！
對於自己的學生，雷哲相當瞭解，就算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就算他們有數千年沒有見面，每次看到斐紋，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雷哲都會搖頭，因爲他知道斐紋在模仿，模仿自己的一言一行，模仿自己的思考方式。
“要不要坐下聊聊？”雷哲一揮手，接着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出現，他坐在椅子上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聊天了，坐下聊聊。”
斐紋點點頭沒有說話，坐到雷哲的對面，雷哲拿出兩個酒杯和酒瓶，給斐紋倒上，雖然他是對方的老師，但他並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而斐紋也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沒有推脫。
“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這是雷哲的第一句話，而斐紋聽後只是笑笑，沒有說別的，只不過心中卻微微有些感動，在他看來雷哲能說出這種話就已經讓他感到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維雅，塔利，斐紋，說實話這些年下來，也只有你們在我看來是真正的學生，一方那裡你就不要吐槽了，我和她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我真正的學生到現在也只有你們三人。”這是雷哲的第二句，他說的沒錯，這些年來他遇到很多人，也當過老師，但那終究只是一個身份，從始至終他的學生也只有這三人，就算後來的卡蓮，魯魯修，娜娜莉，早期的阿爾託莉雅和尼祿在內，都不算他的學生。
“說實話，我並沒有教過你們太多的東西，很多時候我只是把問題丟給你們，讓你們自己去解決，只有當你們不明白的時候我纔會給出解答，說實話這並非是偷懶，只是有時候我就在想，自己究竟有什麼東西能教給你們，畢竟在之前我也只是歌宅男罷了，當時你們三人給我的壓力甚大，甚大…”
雷哲喝一口酒，這樣說道，他的話讓斐紋笑起來，但他依然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知道對方還有話沒有講完。
“其實在我看來，所謂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並沒多複雜，老師的責任是教導學生如何前進，至於能給他們多少知識，這並不重要，比起交給你們這世界的真理，我寧願作爲一個引導，因爲我無法一直跟在你們身邊，就好像烏魯克後來所發生的事情，說實話你們三人做的很不錯，拋開唐傲天的事情，你們都讓我很滿意，至少在你們的領導下，烏魯克能夠繁衍下去，對我和吉爾伽美什還有恩奇都來說，這就是最重要的。”
“三人之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知道爲什麼嗎？”
斐紋搖搖頭，接着又點點頭，而雷哲看到他的動作後笑起來：“因爲你比塔利和維雅更成熟，因爲你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因爲你比他們明白活下去的意義，因爲你讓我看到很多東西，因爲你那顆不服輸的心，不會彎曲的靈魂。”
雷哲一口氣說出五個因爲，這讓斐紋沉默下來，因爲就像雷哲所說，斐紋所經歷的要比塔利和維雅更多，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講，塔利是軍二代，他老爹是烏魯克無畏軍團第一任軍團長塔託。
維雅是官二代，皇二代，她的老師是先知殿的大祭司，在當時的烏魯克擁有莫大權力，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吉爾伽美什的妹妹，大家可以想象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和這兩人不同，斐紋什麼都沒有，他出生只是平民，如果沒有遇到雷哲，他一生也只是平民，甚至還是一個殘廢的平民，他現在的一切都是雷哲給予的，也是他自己用自己殘缺不全的雙手抓住換來的。
“看看你的雙手，明明你的力量已經能讓斷掉的雙指重生，但你爲什麼還要保留現在的樣子？當你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臉上的傷疤，就沒有想過將其修復？”
“因爲這些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每當看到我殘缺的雙手，我就會想起曾經的日子，每次看到佈滿傷痕的臉，我都會記起一切的一切，這些在告訴我過去的同時，也在告訴我，我之所以有現在的地位和成就，都是您給予的，老師。”這是斐紋第一次開口回答雷哲的話，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臉上浮現出笑容，雖然他的臉並不美觀，甚至有些可怕，但他笑的卻很陽光，很開朗。
“這些和我有毛關係啊，你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爲你自己的努力，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一個引導，如果你不去爭取，不去努力，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斐紋，你不覺得現在自己的狀況很不對勁嗎？這些話我很早就想說了，你在這些年來，得到很多，但也失去很多，難道你不覺得嗎？”
“有嗎？我不覺得…”斐紋搖搖頭，而他的話讓雷哲翻白眼，這小子真是讓人沒話說啊。
“現在的你，有自己的目標和願望嗎？不要說爲烏魯克，爲我，爲其他人，而是你自己的願望，你有沒有想過要一個家？要一個孩子？你有沒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你有沒有想要活的更輕鬆？”
“老師，烏魯克就是我的家，您和吉爾伽美什大人，恩奇都大人就是我的家人，長輩，塔利和維雅就是我的兄弟姐妹，這些就是我想要的…”
就算過去數千年，斐紋依然是原來那個斐紋，在聽完這些話後雷哲明白，斐紋有自己的願望和目標，只不過他把這願望和目標從自己擴大到整個烏魯克，就像他自己所說，烏魯克在他看來就是家，他現在有想要的一切，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雖然斐紋這樣說，但雷哲覺得還是有些不對，他怕斐紋正因爲這些東西看不清自己，讓自己迷失，這不是雷哲想要的。
“斐紋，你過來。”
雷哲輕輕說道，斐紋立刻站起來，走到雷哲旁邊然後單膝跪下，雷哲擡起自己的右手放在對方臉上，力量從他的手掌心出現，拂過斐紋的臉，他臉上的那些傷疤在這力量下消失，接着他拉起斐紋的手，對方原本殘缺的雙手變得健全起來。
“在三個人裡面，塔利就像猛虎，他嘯傲山林，遊走在各種野獸之間，並且得到對方的認可，他嚮往的是簡單，自由，卻充滿責任的世界，他就是百獸之王，高傲，自信，他很像恩奇都。”
“維雅看起來兇狠陰毒，但她的本性卻很平靜，善良，但因爲這世界的關係讓她不得不變成現在這種樣子，用鱗片保護自己，用毒牙來清除那些靠近自己的敵人，平常雖然很安靜，可一旦發表，她就會給別人致命一擊，就像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樣，說實話她很像我。”
“而你斐紋，你既不是塔利那種百獸之王，也不是維雅那種毒蛇，你更像翱翔在天空的雄鷹，雖然看似渺小，但卻充滿力量，其實你比塔利更高傲，比維雅更會保護自己，這是因爲你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只不過原本應該自由飛翔的你，現在卻變成另一種東西，你像一把刀，一把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刀。”
說實話，雷哲當年收斐紋成爲學生時，對方也已經二十歲，雷哲也不過比他大那麼幾歲，但關係並非是看年齡的，就好像現在這樣，雷哲在說話的時候右手放在斐紋的肩膀上，左手託着對方的右手，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斐紋，這個讓他感到驕傲，卻有些不知所措的學生。
“但有時候，刀太過鋒利會傷到自己，太過堅硬反而容易折斷，在遇到敵人時，你從來都是最拼命的，就算是塔利也懂得審視局勢，你從來都是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想法去戰鬥，去拼命，這就跟一把刀一樣，要麼將對方殺死，要麼自己折斷，完成自己的使命。”
“不過斐紋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折斷，那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你說過，烏魯克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如果你真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們該怎麼辦？你應該好好想想了，我沒有說你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我更希望在未來，你能多爲自己考慮一下，你不是什麼刀，而是人，你是我重要，驕傲的學生，也是我愛惜的家人，我可不希望日後參加你的葬禮…”
“老師…”
雷哲搖搖頭打斷對方的話，他擡起右手，接着一把刀出現在空中，最後插進地面，這是一把無形的長刀，斐紋只能看到這把刀的刀柄，不過以他的經驗可以推斷出，這把刀很長。
“這是我在型月時候所用的寶具之一，也是未來的我製作的四件寶具中的一樣，名爲‘百斬’，說實話我在得到這把刀後就很少使用，它留在我身邊稍微有些可惜，你成爲我學生這麼久，我都沒有送給你什麼東西，今天我就把這刀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
雷哲笑着，他拔出百斬，橫放在面前，而斐紋看看他，再看看這把刀，最後伸出手。
“傷痕，殘疾的雙手的確能讓你記住很多東西，但人總不能去看過去，你的雙眼爲什麼是長在前方，而非後面？這是因爲它存在的目地，就是讓你看清前面的道路，讓你知道該如何前進，而不是總回頭去看已經過去的事情，當老師的，能做的就是指引，路該如何去走，還要看你們，但斐紋你要記住一句話，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是你的老師，你都是我引以爲豪的學生和家人…”
“我的情況你應該明白，所以就讓這把刀留在你身邊，這也是希望它能替我保護你，比起你自己像‘刀’，我更希望你變成手持利刃的‘雄鷹’，這就是我對你的期望，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斐紋低着頭這樣說道，他雙手舉着‘百斬’，心中卻相當的複雜，這種複雜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捧着長刀的雙手有些顫抖，雷哲只是笑着。
“你，果然像一把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