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那邊也很快,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調查了一下,很快就回來覆命了,鍾鴻運聽了安和的調查結果,開始在心裡暗暗計算起來,看這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找金雕來商量一下。在他想的時候,金雕自己上門了,金雕這邊也調查的差不多了,覺得應該跟鍾鴻運商量一下了,所以馬上就登門拜訪來了。
這個時候,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寒暄,一上來就說這件事了,怎麼說現在沒有比這件事重要了。現在兩個人屬於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自然也沒有掖着藏着了,都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和對方簡單的說了一下,雙方都想從對方的嘴裡,知道他們調查的是不是一樣,要是有出路,這事可不好辦了。
兩人對了一下,發現這批物資明擺着是想他們來接手的,原本這批貨物確實有,但是交貨地點竟然定在邊區之外的西安,不零售,要買就一次全包,還只收邊區的米票和邊幣,這下子讓金雕可不太滿意,鍾鴻運也明白,“這就是衝着我們來的,要不誰能吃下去。”
金雕應道:“給我們出難題,這事可怎麼辦?有些不太好辦了。”
兩個人就一起商議,這個生意到底要不要接?鍾鴻運第一個沉不住氣了,開口問道:“金副組長,你覺得這件事我們做還是不做呢?”
其實金雕不知道,安和已經提議過讓鍾鴻運給他哥哥打電話,問問這件事,但是這人都有私心的,鍾鴻運總覺得什麼事都指着哥哥,有些覺得自己很無能。其實就是沒面子,怎麼說他也是這麼大的人了,事事都問哥哥,這還怎麼做大事。
鍾鴻運也想這件事要是幹好了,他一定會在父親和哥哥露臉,想想都心喜,所以他堅決反對打這個電話,還嚴肅的警告安和,不讓他打電報告訴哥哥這件事,否則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定會讓他好看的。
安和很心慌,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太突然了,還這麼大,最好是給鍾鴻天打一個電話,通個氣兒,看看那邊有什麼說法,這樣就算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也可以把握大一些,但是,看到鍾鴻運的難看的臉色,就知道這個電報,他沒辦法發的,怎麼說也是在人家手下幹活,只能無奈的答應了。
金雕其實也想問這句話到底幹還是不幹?但是人家先開口了,狠自己太墨跡,才失了先機。但沒有辦法,只能先說了自己的看法:“這件事我們都調查的結果都差不多,一看這批貨就是給我們準備的,怎麼說能直接吃下這批貨的人少之又少,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現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鍾鴻運心裡很有氣,這是什麼答案就跟沒說一樣,全是廢話,心裡馬上就騰的起了一股火,但是硬壓下來了,怎麼說他們在商量事情,不能剛開始就幹翻了,看這個人,又想在這打太極了,這可不行,就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單刀直入:“你也得給我一個實底,要是這麼嘮,咱倆什麼時候能嘮出結果啊?”
金雕有的時候真的不喜歡鐘鴻運這種性格,幹什麼都單刀直入,有的時候,他也是有些招架不住,怎麼說這麼直白的話,讓他有時候也無法回答,但是一想到兩個人是合作關係,只能把不滿按壓在心底,又露出笑臉,緩緩道:“其實這件事我想幹的,雖說心裡有些不安,但是覺得機會都擺到面前了,這批貨的價格不算高,中間的利潤少不了,一次賺的錢讓人心動,更重要的是,這可能是我們一個機會,要是不幹,我怕錯過機會。”
“什麼機會?”鍾鴻運明知故問道。
“這批貨明顯爲無法運進邊區,才無奈出手的。”金雕又分析道:“這次貿易戰已經把對方的本錢都逼出來了,如果有其他辦法,他們絕對不會出手這批貨。”
“一連放了幾百噸生鐵,不可能再有貨了,無奈丟出這批貨也算合理。”方鴻運思考了一下,也很認同道,接着又得意道:“如果我們不接的話,不是更讓他們爲難了嗎?”
“你真以爲這些貨除了我們,沒別人敢接嗎?”金雕可是看不過鍾鴻運得意忘形的樣子,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
“還有誰?”鍾鴻運想到,還能有誰,這麼大的手筆?
“山西的土財主,別看丟了太原,也就是先退到克難坡,他們仍然實力不弱,現在也缺軍工材料。”金雕又說道:“他們在延安要是有代表的,我估計早就已經打上這批貨的主意了。”想了一下,又說道:“你可能沒有注意一點,就是交貨地點爲什麼放到西安?西安不同於這裡,只要放出消息,對這批有興趣的人不少了,可能還會給出更高的價錢。”
鍾鴻運冷靜下來,要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我們不馬上吃下去,很快也會有人接手。”
“對。”金雕肯定的點了點頭,接着道:“西安那幫人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
“他們纔是一幫吃不吐骨頭的主,這麼好機會,一定不會放過的。”鍾鴻運皺着眉,有些着急了,總覺得這批貨不早點整到手裡,就會有變數。
“再說了,這也是一個立功的機會。”金雕看人明白了,滿意了,他說的話,起效果了,這纔對麼,這節奏要把控在自己的手裡,又分析道:“如果我們能吃下這一批貨,那麼就可以順藤摸瓜,弄不好我們就可以立一大功,所以必須幹這一票。”
鍾鴻運也滿意了,要得就是這句話,就笑着說:“這就對了,其實我就是想幹,怎麼說這件事可是個好機會,要是幹成了,我倆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也能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倆人對視一下,會心一笑,都想到了美好的未來,都想離開這個地方,只是想想都讓他們倆興奮無比,剩下的明白人,就不用說明了了。接着兩人接下來開始討論細節,怎麼說嘴上是說同意進行下去,但是也想從對方套點,對方調查的什麼,有沒有藏着掖着,壞自己,那就完了。
金雕就不用說了,就是一隻老狐狸,幹什麼都會三思而後行。鍾鴻運也是有些歷練,心眼也多了不少,怎麼說再傻的人,天天和金雕這隻老狐狸過招,不學尖都有怪了。反正兩人,都想到了,要是對方,說出的話,有一些出入,他們就會停下來,防止自己被對方坑了。
他們不知道,要坑他們的人,不是對方,而是藏在暗地裡的劉一凡,現在他們這麼試探對方,都是多餘的。這次只是劉一凡無聊,出了一趟門,走到了交易所,又機靈一動,纔有今天的一幕。原本劉一凡是不想參與當中的。但這兩個人,沒事把他和方梓萱叫去了,說了一大通,又試探了半天。
這讓劉一凡感覺到,他提了這事,就在局中了,想脫身是不行的,也讓他覺得這事,要快點把這些事聊了,要不沒完沒了的,他也覺得好像有點脫不了身的感覺,還是快快了了吧,所以才走到交易所,腦中機靈一動,想了這個主意,想要把這個坑挖的更大,讓這個倆人趕快跳進去,快些結束這些事。
劉一凡的這番操作也讓黃雅楠他們很是震撼,總覺得這麼做有些過於冒險,其實更希望把貨運回邊區,但是這個人要做的事情,他們是不好反對的,怎麼說上面已經交代了,只要不觸犯紀律的事情,他們就會遵從劉一凡的要求。所以黃雅楠心中雖說有些擔憂,但是也知道他這種人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只把這種擔憂壓在心底了。
劉一凡把所有的事推給黃雅楠了,這邊黃雅楠也沒有閒着,做了一系列的準備,她知道,那邊討論好之後一定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一定要有一場絞盡腦汁的戰爭,必須好好準備準備,要不這坑挖好了,再從她這露出破綻那可不好了。
鍾鴻運這邊跟金雕,商議出結果來,就沒有再耽誤下去,直接去找了黃雅楠。想商議引進這批物資的事,他們倆已經商量完事,這回想大手筆一把,一口把這些貨全部吃下。這也在黃亞楠的意料之中,換誰有錢,看到這一批貨都會想吃下的,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鍾鴻運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黃雅楠,就開門見山的把他的來意說了。黃亞楠也沒有客氣,知道他來就是想說這些,心裡已經暗喜不斷了,這就是按照他們的步驟來的,但面上一點也不敢顯露出來,而是裝着很爲難到:“這批貨是稀缺的好東西,要是一下讓你一口都吃掉,這有點兒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誰現在還有這麼大的能力,把這批貨能全吃下,也只有我了。”鍾鴻運,知道黃雅楠是在裝着爲難,這批貨他不吃,誰能吃下到處兒,只不過就是討價還價多點少點的問題了。
黃雅楠滿臉笑容道:“是一個人吃不下,但是要是多幾個人分一下也是可以一口吃下的,再不即,去到西安,那裡也用少人,能接手,這批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