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總算是趕出來了,這段時間俗事較多,如果更新有波動,大家就多多體諒一下吧。
方元點明就算了,還說什麼風水街高人云集,遲早有人發覺,這不是存心拉仇恨嗎?
一時之間,茶樓之中的一些風水師,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卻沒有人站出來指責,相反還要低下腦袋喝茶,避開郝老闆的視線。
“一幫浪得虛名的傢伙。”與此同時,郝老闆收回視線,心裡也有了這樣的評價,對於方元的態度也愈加熱情起來。
就在這時,方元趁機說道:“郝老闆,聽說你手中有一杆秤?”
“嗯?”郝老闆的反應不慢,看了眼捋須微笑的古月居士,再聯想到方元的熱心指點,當下也有幾分明悟。
霎時,郝老闆點頭笑道:“沒錯,是有一杆秤。怎麼,方師傅有興趣?”
“有興趣啊。”方元試問道:“聽居士說,那是一杆不同尋常的秤,不知道郝老闆能不能讓我開開眼界?”
“沒問題。”郝老闆也十分爽快,立即引手道:“請跟我來。”
在方元等人跟着郝老闆離開的時候,一些人終於忍不住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揣測方元的身份來歷……
茶樓分三層,一二層開放經營,三層是郝老闆的私人空間。在他的帶領下,方元等人來到三層的小廳之中。
適時,郝老闆笑道:“幾位請坐,我去去就來。”
“丸子。”
郝老闆一離開,包龍圖就好奇問道:“你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一杆秤?”
“沒錯。”方元坦然承認道:“之前我打電話向居士求助。幸好居士人脈廣,知道郝老闆手裡有我需要的東西,就熱心幫忙牽線搭橋。說起來,還要謝謝居士呢。”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古月居士擺了擺手。也笑問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方師傅要那件東西做什麼?”
“有用。”方元直言不諱道:“準備相土擇地!”
“原來如此。”包龍圖瞬間恍然:“你說過的相土法,稱泥土的分量判斷吉凶。”
“就是這樣。”方元點頭道:“你不是問我,怎麼才能向虞先生證明,我選擇的地方就是風水佳地?我覺得,可以用桿秤來證明。”
“真的打算稱土啊?”包龍圖撓頭道:“這事簡單呀。隨便買個秤不就成了嗎,何必跑來這裡麻煩別人?”
“你以爲普通的秤管用呀?”方元搖頭道:“我要的是具有氣場的秤。”
“具有氣場的秤?”包龍圖一怔,也有幾分恍然大悟:“法器!”
“沒錯,就是法器。”方元微笑點頭道:“如果是在泉州,還可以拜託居士幫忙做一個,但是在蘇州。只能買現成的了。”
“方師傅,這種秤我可做不了。”古月居士擺手道:“製作桿秤的工藝十分複雜,況且是具有氣場的桿秤法器,那更是非常考驗功夫。我知道怎麼做,卻沒有做好的把握。”
“很難嗎?”包龍圖眨眼道:“就是槓桿原理而已呀,應該很簡單。”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古月居士解釋道:“選材。確定長短,制定重量刻度,這些基本事情就不多說了,最重要的還是釘星花。每一點星花,就是一個氣場,密密麻麻,彷彿滿天星斗,而且要做到不偏不倚,不能有絲毫的誤差。”
說話之間,古月居士嘆氣道:“我以前曾經試過。花費了一年時間,纔算是勉強制作出一杆秤來。不過卻傷了心神,足足休養三個月,纔算是恢復過來。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製作過杆秤了。”
“這麼嚴重?”包龍圖爲之咋舌。然後又好奇問道:“那居士你製作的那桿秤呢?”
“賣了。”古月居士捋須笑道:“一位老朋友看中了,就讓給他了。”
這個時候,郝老闆走了出來,笑容可掬道:“方師傅,你看看,是不是這桿秤?”
方元連忙看去,頓時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桿秤。”
桿秤,相對電子秤來說,應該是一種十分古老的度量衡工具了。一根杆,一個掛盤,再加上一塊秤砣,就是最簡單的桿秤。相對方便快捷的電子秤來說,桿秤由於需要手工操作,效率不算快,也開始逐漸的退出市場。
當然,桿秤畢竟擁有幾千年的歷史,由於長久以來的習慣,一些人還是堅持使用桿秤。不過現在市場中的桿秤,與郝老闆拿出來的桿秤卻有所不同。也不是說,這件東西是法器,就與普通的桿秤有區別,最主要的還是計量單位的變化。
現代的桿秤與國際接軌,採用的是十進制的計量方式,一斤十兩。然而郝老闆拿出來的桿秤,卻是中國傳統的十六進制的計量法,也就是一斤十六兩,半斤八兩。
古代的桿秤一斤十六兩,據說在一開始的時候,桿秤是魯班發明的,他根據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在桿秤上刻制十三顆星花,定十三兩爲一斤。後來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添加福祿壽三星,正好十六星,改一斤爲十六兩。
從此以後,一斤十六兩就成爲定製,在建國以後,國家才實行度量衡單位改革,把一斤十六兩改成了一斤十兩。
不過這也是小節,真正讓方元覺得滿意的是,這桿秤滿布了氣場,滿天星氣場。一點點星光在杆身環繞,彷彿夜空中閃亮的星芒,氣場十分深邃廣闊,更充滿了渾凝氣息。
“好漂亮呀。”
與此同時,包龍圖也忍不住稱讚起來。他是看不到氣場了,但是審美觀卻十分正常,這桿秤很符合他的審美情趣。
木製的秤桿,淡黃的顏色,十分溫潤富有光澤。一看就是使用久了,這才產生的包漿。另外就是那些星花了,整齊有序、錯落有致的點綴在杆上,在陽光的映照下,泛出一點一點銀白色的光芒,非常精緻漂亮美觀。
“好東西啊。”打量了片刻,方元立即轉頭道:“郝老闆,開個價吧,我要了。”
“呵呵,方師傅是大行家,我也不敢坑你。”郝老闆立即笑道:“這樣的東西,已經不怎麼常見了,物以稀爲貴,價格自然不會便宜。要價一百萬,應該不成問題吧?”
“嗯。”方元稍微沉吟,就點頭道:“很厚道的價格。”
一瞬間,郝老闆又笑道:“當然,看在居士的面子上,再加上方師傅剛纔的指點,無論如何我也要開個人情價。打個對摺,五十萬就好。”
“五十萬……”方元有些驚訝,頓時笑道:“郝老闆高義,讓人受寵若驚啊。”
“哈哈,我這是想與方師傅結個善緣。”郝老闆直言不諱道。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方元小露一手,郝老闆就知道他的實力不凡,對於有實力的風水師,郝老闆絕對不吝嗇賣個順水人情,圖求後報。
對此,方元心知肚明,不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畢竟人情往來,這是社會關係的一部分,誰也避免不了。如果方元現在拒絕了郝老闆的好意,不僅是不近人情,更是不給郝老闆面子,指不定郝老闆心生怨隙,乾脆不做這筆生意了。
所以方元想了一想,就順勢笑道:“郝老闆一番好意,我就卻之不恭了。”
“理所當然。”
接下來的情況也不必多說,總之是郎有情,妾有意,彷彿乾柴烈火,一拍即合。方元取出銀行卡刷卡付錢,收到轉賬的信息之後,郝老闆立即將桿秤奉上。
之後幾人又閒聊了半個小時,方元就找了個藉口告辭了。
在郝老闆的恭送下,方元離開了風水街,開車而去。當然,包龍圖與古月居士也隨行,一同返回虞村。
途中,方元感激笑道:“居士,幸虧有你,不然事情也不會那麼順利。”
“方師傅,就不用跟我客氣了吧。”古月居士擺手笑道:“況且就算沒有我,以方師傅的本事,淘一件桿秤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太見外了。”包龍圖笑道:“居士可是自己人,用不着這樣生疏。”
“包小友說得很對。”古月居士深以爲然,捋須長笑。
“我不是客氣,說的也是事實嘛。”方元隨口道:“畢竟類似桿秤這樣的特殊法器,在風水街上真的不怎麼常見。就算想買,也不見得一定有,要看機緣。”
“這倒也是……”古月居士點了點頭,也好奇道:“方師傅,你買這樣的法器,真的打算稱土相地建宅麼?”
“沒錯。”方元坦然道:“我相中了一塊地,感覺很不錯,不過還是要確定一下。”
“方師傅覺得不錯,那麼肯定是風水寶地。”古月居士笑道:“方師傅的眼光,就是最好的證明,無須外物爲佐。”
“居士謬讚了。”方元笑了笑,順勢轉移話題道:“對了,那件事情,結束了嗎?”
古月居士明白方元說的是什麼事情,立時苦笑道:“哪有這麼容易,在相互扯皮、攻詰之中,沒完沒了,陷入死循環了。”
“明明是那個人跑了,他居然還好意思不認賬?”包龍圖鄙視道:“太無賴了。”
“是無賴。”古月居士也認同,隨之無奈笑道:“問題在於,明知道他無賴,大家也沒有辦法呀。畢竟這種道統之爭,比家務事還要難處理,而且連申訴審理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依靠對方自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