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又至清晨。
馮雪雖然被封了四關,但lv5級別的計算量還在,雖然無法使用超能力,但在計算上卻天賦異稟,一晚上的時間,便在半夢半醒之中將一身經脈推導完畢。
值得驚奇的是,魔術經絡除去本身帶着濃郁的死氣和虛數的力量之外,與人體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都有着相應的對照點,至於更爲細小的經脈馮雪卻沒有嘗試的意思。
找到二十條主脈,能夠搭建出最初的功法框架就夠了,畢竟他體內的支脈,可是分部到每一個細胞的恐怖級數!
走出客房,門口卻有一個護衛早早地等在那裡,顯然正是昨日那帶着王者之相的中年人的跟班。
“怪不得昨日竟然無人騷擾,真是有勞了。”馮雪裝模作樣的打了個稽首,然後才笑着說道。
“好說,我家老爺怕道長睡不安穩,所以派我們兄弟來趕走一些蒼蠅。”護衛笑着點了點頭,一點不像現代社會中的保鏢那副死人臉的樣子。
“怕還是來監視我會不會逃跑的吧?”馮雪心裡暗道,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貴主人怕是等急了,我們走吧。”
“如此甚好。”護衛點了點頭,對着兩旁揮了揮手,便有兩個護衛從角落鑽出來,看他們衣服上的寒霜,大概是站了一夜。
而且這幾個護衛看起來很懂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朝院內大量過(不然以馮雪和留姬的感知是能夠察覺到視線的),看樣子是沒少做望風之類的工作。
雖然大理氣候溫暖,但如今正值二月,配合南方特有的溼冷天氣,像信不會太好過。
“辛苦了。”馮雪從兜裡掏出一錠銀子塞進護衛的手裡,“錢不多,給兄弟們買點酒暖暖身子。”
說完,也不也不搭理護衛的推辭,就示意對方前面帶路。
護衛嘴上不說,心裡卻對馮雪的評價高了幾分,這並非是因爲銀子多少,只因爲他能夠注意到兄弟們的辛苦。
來到另一處客棧包廂,馮雪再次見到了那個一身王者氣息的中年男子,若非宋哲宗不可能遠離龍庭,否則馮雪還真要以爲見到了某個趙氏皇族呢。
不過想想此處的位置,馮雪大概也猜到了這位仁兄的身份。
不過話說回來,這穿界門還是滿靠譜的,直接就把他扔到了重要人物的身邊,雖然並不是主線劇情,但至少有了切入的機會。
“不知閣下究竟想問什麼?”馮雪不等男子開口,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動用氣運至寶可不是兒戲,若是問題簡單,貧道爲您測上一卦便是。”
“既是如此,吾也不瞞着道長,主要是吾那不孝子離家出走,至今未歸……”
“熊孩子離家出走是吧?”馮雪擺了擺手,他已經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不過還是爲了保險問了一句,“閣下貴姓?”
“姓段。”
“果然……”馮雪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卻露出愁苦之色,“本以爲只是哪家的貴人,沒想到卻身具帝氣,算不得,算不得……”
馮雪雖然只是嘟囔,但段姓男子身上好歹有着不俗的內功修爲,兼之馮雪近在咫尺,自然是將馮雪的呢喃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他並沒有因爲馮雪算不出而表示蔑視,看馮雪的眼神反而多了幾分信任。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閣下想必是位王爺?”馮雪臉色變了幾遍,才驀然開口,“在下只能看到無量山一代有帝氣升騰,卻不知是否是世子……”
雖然大理皇位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會落在段譽(算了,不藏了,反正看到這有腦子的基本都知道了)頭上,但段正淳卻不能明目張膽的承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卻仍然盯着馮雪捏在手中把玩的骰子。
“看樣子王爺還想試試?”馮雪攤開手心,卻並沒有將骰子遞出的意思,“王爺應該記得,貧道之前說過,這骰子雖然十九面大吉,但卻仍舊免不了一面大凶,若是擲出大凶,便是大羅金仙也要遭遇橫禍,王爺千金之軀,若是真的擲出大凶,我怕是走不出這房門,所以……”
段正淳本想說不爲難他,不過仔細想想,自己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護衛們也不可能視之不見,最終還是搖搖頭,揮手招來一個護衛——
“你可敢賭上性命?”
“敢爲王爺效死!”護衛的語氣果決,以馮雪的心理學素養,幾乎能夠斷定對方絕對是真心實意。
“……”段正淳點點頭,雖然沒有做什麼承諾,但眼中分明表露着“你要是出事了,我必定善待你的家人”的潛臺詞。
馮雪見段正淳的目光再次轉向自己,也只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說罷,馮雪遞出骰子,就這麼穩穩的放在桌上——
他可不想因爲一個沒放穩,被骰子判定爲投擲動作……
護衛見馮雪如此小心,臉色也變得嚴肅了些許,鄭重的拿起骰子隨手一丟,卻是一個大吉。
還未等那護衛鬆一口氣,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段正淳想到昨日那大漢的經歷,臉上便是一喜,但語氣卻仍舊儘可能保持着鎮定道:“進來!”
進門的卻是一農夫打扮的男子,不過有神的雙眼和身上散發的濃烈氣勢,訴說着他並非什麼普通人。
“王爺,我尋來一個茶商,聽說在當地江湖上頗有名望,雖然武功平平但是人緣極好,這附近的江湖人士都要賣他幾分薄面……”
“哦?帶他過來!”段正淳聞言卻是大喜,但這畢竟是自家近衛找來的人,因此對於馮雪那骰子不由得多了幾分懷疑。
誰知那茶商進門,看到那之前擲骰護衛卻是一呆,口中直呼“三弟”!
“馬護衛,這是你……”段正淳也是一驚,如此巧合已容不得他不信那骰子,立刻問道。
“王爺,這是我族兄馬五德。”馬護衛臉上也是帶着驚異之色,不過低頭看看桌上骰子上的“大吉”二字,臉色又變得鎮定起來,甚至稍微有些喜色。
“馬先生,你可曾見過一個十八九歲,面白無鬚,不懂武功,一身書生氣質的年輕人?”
馬五德一聽這形容,便立刻想到了日前見到的少年,立刻開口:“王爺說的可是段譽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