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銀的嚴肅登場,原本還要水上幾千字的戰鬥,直接就宣佈結束了!
本來就是靠着自爆元神來反擊,等看到最後底牌也被輕易化解,身心遭受重創的血焰魔君終於徹底崩潰,很顯然,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家修煉了數百年的火精血焰,竟然連那輛公交車的漆都刮不掉,這這這,這不科學……
別管科學不科學了,反正抓住這個機會,赤姐兒和東明山羣妖再度暴走上陣,藉助銀這個天然mt穩穩拉住仇恨值,各種砍刀大斧狼牙棒一通亂斬,短短几分鐘內就爆出幾百萬dps值,一口氣把大boss給幹翻了!
事實上,走投無路的血焰魔君,並不是沒有嘗試反擊自救,比如最後被打暈之前,他還顫抖着掏出十幾個儲物袋,鼻青臉腫的大聲呼喊:“等等,等等,本座有錢,本座真的有錢啊,你們那個幫忙羣毆的特別定製服務,本座也可以……”
“不可以!”許知乎一本正經的表示拒絕,“是這樣子的,我們東明山蘭若寺的第一條店規,很明確的規定了,我們只給顏值七十五分以上的顧客服務,所以……”
所以,承認吧,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伴隨着赤姐兒的再度兇猛一擊,被倒刺狼牙棒直接轟飛出去的血焰魔君,就這麼悲憤委屈的昏了過去,然後又被豬剛烈他們惡狠狠的輪了半個時辰。
倒是另一邊,完成這一擊的赤姐兒心花怒放,摸了摸那柄還帶着碎肉的粗大狼牙棒,眉開眼笑花枝亂顫:“哦呵呵呵,果然只有這麼殘暴的棒子,才配得上倫家的美貌和智慧啊,決定了,我要給它起個很拉風的名字,就叫,就叫……就!一!下!”
宮爆你個雞丁,就一下是什麼鬼啊,許知乎只能默默無言望天。
“大人!”旁邊正認真修理車損的銀,立刻放下汽車結構圖,很誠懇的舉手彙報:“屬下認爲,您看中的這隻蜘蛛精,是個典型的文盲……所以,爲了小主公的良好基因考慮,屬下建議,您還是換一個配偶繁衍後代!”
什麼都不用說了,因爲這話,赤姐兒立刻又和銀幹了半個小時的架!
臥槽,這都是什麼情況啊,許知乎很無語的捂着臉,決定還是先去處理一下正經事,比如怎麼胡說八道一番,搞定旁邊還在目瞪口呆的雲帆和陳師兄他們。
事實上,一羣蜀山弟子這時候還暈乎着呢,陳師兄他們如臨大敵滿心戒備,唯恐這羣腦子進水的妖怪說翻臉就翻臉,倒是雲帆滿臉古怪之餘,一直忍不住盯着許知乎和赤姐兒看,怎麼看都覺得這兩位有點眼熟……
“別看了,再看就要看出問題了。”許知乎被看得有點小尷尬,趕緊輕咳幾聲轉移話題,“好了,幾位,你們要的鐘到時間了,幾位是打算續鍾呢,還是打算現在就走?”
“呃,你們居然肯放我們走?”陳師兄還真的是吃了一驚。
“咦,難道你們還打算在這住下來?”許知乎很驚訝,“也行,我們東明山蘭若店剛推出了特價鐘點房,兩個小時只要八十靈石,還送午餐……”
“不用,不用,我們這就走了!”陳師兄趕緊打斷,雖說不明白這羣妖怪到底在想什麼,但毫無疑問,這座東明山到處透着古怪,能儘早離開就儘早離開,尤其是那邊的紅裙美貌女妖,不知道爲什麼,咱家看到她的時候,總會面紅耳赤心頭砰砰亂跳……
就是,就是,楊師兄木師兄他們也有同感,趕緊擡手告辭離開,只不過下一刻,還沒等他們來得及登上仙艦,許知乎卻突然舉起手:“啊,等一下,我想問問,綠袍老祖、中南魔教還有雙蛇教怎麼樣了?”
差點就下意識拔劍了,等聽清楚許知乎的問題後,陳師兄總算長舒一口氣:“綠袍?那老魔和他的中南魔教,已經被我蜀山剿滅大半,如今只能躲在魔宮中負隅頑抗,至於雙蛇教……”
說到雙蛇教,陳師兄突然怒不可遏,握住劍柄的手背上都爆出青筋來,旁邊的楊師兄他們更是滿臉陰沉,到最後還是雲帆嘆了口氣,眼眶溼紅的搖搖頭,拍了拍他們幾個的肩膀:“逝者已矣,寧師弟和花師妹雖然已經離開了,但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這話說得,許知乎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趕緊攔住他們幾個的深情緬懷:“那什麼,幾位,我只想知道雙蛇教的情報,沒錯,他們跟我們東明山有仇。”
“雙蛇教嗎?”陳師兄從悲憤中恢復過來,滿臉鐵青的冷哼一聲,“這幾月來,我們蜀山已經掃平了這雙蛇教的各處分舵,那些教衆雖然不肯鬆口招供,但根據線索來看,他們的總舵應該就在江南一帶,只是……”
“只是?”許知乎很好奇的摸摸下巴。
“只是……”陳師兄略微沉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但最後還是決定情報共享,“只是,那雙蛇教的教主似乎頗爲神秘,我們蜀山雖然動用大量資源調查,但至今仍未找到他的下落,就連雙蛇教總壇究竟在江南何處,至今也沒有發現。”
“咦?搞得這麼神秘嗎?”許知乎倒是稍微有點驚訝。
事實上,作爲一個宗旨估計是“哇哈哈哈毀滅世界”或者“哦呵呵呵征服世界”的邪教組織,雙蛇教喜歡搞神秘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不過他們居然保密工作搞得那麼好,就連號稱天下正道宗門領袖的蜀山艦派,居然一時間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這倒是有點出乎預料了。
“只是他們有心算無心罷了。”陳師兄冷哼一聲,“上一次也是這樣,若不是我們從沒注意到這邪教,也不會讓他們潛入蜀山,造成煉艦池受損嚴重,寧師弟和花師妹也不會因此……”
說到寧師弟和花師妹,陳師兄又開始眼眶溼紅青筋爆出,許知乎真怕他直接進入暴走狀態,趕緊打斷:“那什麼,中午十二點快到了,幾位要走趁早,要再留在這,住宿費就按新一天算了啊!”
“唔……”被這麼一打斷,陳師兄總算從悲憤情緒中清醒過來,頓時意識到這裡還是兇險之地。
也不多說什麼了,他直接拱拱手,帶着一羣蜀山弟子上了仙艦,匆匆忙忙的騰空而起,只是等到幾艘仙艦都上升到虛空中時,駕着金光樓船的雲帆卻突然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盯着許知乎看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這,這位道友,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好說,可能當年你斬妖除魔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看熱鬧來着。”許知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是,是嗎?”雲帆緊緊盯着他,一直盯得他渾身發毛,卻終於輕輕搖頭,有點落寞的嘆了口氣,“好吧,也許是我想多了,但總覺得……”
感慨嘆息聲中,金光樓船呼嘯騰空而去,幾艘仙艦緊隨其後,很快就消失在天際遠處,正午的寒風呼嘯拂過,捲起飄舞的落葉,遠遠還能隱約聽到他們的交談聲音——
“雲師姐,你好像對那個散修很有興趣,是因爲他和妖怪們待在一起嗎?”
“不,我只是覺得,覺得,呃,好吧,可能我瘋了吧,但我總覺得,他有點像……像……寧師弟……”
“這怎麼可……咦,不過這麼一說的話,還真的有點像啊,而且旁邊那個紅裙美貌女妖精……”
“好吧,其實我覺得,我們只是太過想念寧師弟和花師妹了,昨天晚上,我做夢還夢到寧師弟來找我,說他在九幽黃泉裡已經和花師妹成親了,要我們燒點賀禮……啊咧,陳師兄,你幹嘛拔劍?”
“師兄,冷靜啊冷靜啊,說起來我們回山以後,要不要去爲寧師弟和花師妹建個衣冠冢?”
“這倒是可以,我那裡還有一條寧師弟換洗留下來的褲子,不過衣冠冢上要寫什麼好呢?”
“唔,不如就寫上,蜀山神隊友?”
魚香你個肉絲啊,奇怪的交談聲從遠處隨風飄來,許知乎滿臉古怪眼角抽啊抽,好不容易纔按捺住衝上去砍翻那羣混蛋的衝動,偏偏赤姐兒還在旁邊很狐疑的補了句:“咦?知乎,爲什麼你的褲子會在雲師姐那裡?”
別問這個,許知乎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剛那位魔君怎麼樣了?”
這問題多餘的,後面的血焰魔君已經被揍得徹底昏迷了,豬剛烈還踩在他身上,很不客氣的一通亂摸,把靈石法器秘籍全都摸了出來:“嘖嘖嘖,不愧是地元高階的大能啊,一看就知道很有錢,光是這個血焰銅鈴,估計就能賣個……咦,這是什麼,懸賞令嗎?”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赤姐兒豎起耳朵,立刻很興奮的搶過那張懸賞令:“沒錯,這確實是懸賞令,好像是關於……嗯,知乎你來看,我忘了我不認識字!”
別鬧,不識字你搶什麼,許知乎很無語的翻翻白眼,隨手接過那張懸賞令:“咦,這好像是雙蛇教發佈的懸賞令,主要用來懸賞追殺雙蛇教的仇敵,難怪,我說那個血焰真君爲什麼要追殺雲師姐他們,估計是爲了拿到一大筆重金懸賞吧。”
原來是這樣,東明山羣妖恍然大悟之餘,也很好奇的圍上來看那些懸賞名字,特別是木柳木御姐,最近還在努力攢轉世投胎的費用,這時候聽到懸賞兩個字立刻就興奮衝上來:“懸賞,懸賞好啊,說不定我們還能,咦,知乎,這上面好像有你的名字?”
“我?”許知乎吃了一驚,順着木柳的指向望去,突然就滿臉古怪了。
還真的是,在這張半新不舊的懸賞令上,密密麻麻的記載了數十人的名字和懸賞價格,而許知乎這三個字,居然很榮幸的排在第八位,旁邊還寫了一行很醒目的附註——
“東明山許知乎,幾次三番阻礙我教在東疆建立分壇,若有人能取其首級帶來,我教願出十萬靈石作爲酬勞!”
宮爆你個雞丁,十萬靈石啊,木柳和豬剛烈他們看得肅然起敬,突然集體眼冒金光,唰的一聲齊齊轉頭看着某人,就像是在看一個移動靈石袋……
“喂喂喂,你們不會打算大義滅親吧?”許知乎被他們看得毛骨悚然,想了想又忍不住滿臉古怪,“話又說回來,我居然這麼值錢,雙蛇教這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你說呢?”豬剛烈他們一起翻白眼,講道理,雙蛇教也是夠命苦的,連續派了百眼魔君、赤蛟真人、道德真君過來東疆欲謀大事,結果每次都被知乎陰差陽錯的幹翻在地,這要是不仇恨值滿滿反而奇怪了。
“就是,就是。”木柳也很有同感的點頭,又繼續在那張通緝令上找熟悉名字,“嘖嘖嘖,老豬,老牛,你們的名字也在上面,老豬值五千靈石,老牛你值一萬靈石……唔,燕赤霞居然值兩萬,這是因爲有大鬍子的加成嗎,居然比我還貴三千靈石,這不合理!”
喂喂喂,姐姐,你不覺得你關注的重點錯了嗎?
許知乎在旁邊很無語的摸摸下巴,赤姐兒很期待的聽半天,都沒聽到自己的名字,已經迫不及待的踮起腳尖高高舉手:“我呢,我呢,木木你幫我看一下,我排第幾名,值多少錢?”
“這個嘛……”木柳在上面很認真的檢查,過了片刻之後,突然滿臉古怪的擡起頭,“赤赤,這上面,好像沒有你的名字。”
“呃……”赤姐兒的驕傲笑容突然就凝固在臉上,“你,你開玩笑的吧,我好歹也是東明山盤絲洞的洞主,還曾經和那個道德真君大戰過一場,這懸賞令上面會沒有我?”
“問題是,真的沒有啊。”木柳很同情的看着她,“我剛仔細找了一遍,連花花和小蘭的名字都找到了,但就是沒找到……冷靜!冷靜!”
冷靜個毛線啊!赤姐兒頓時就憤怒了,一把搶過那張懸賞令,殺氣騰騰的撕成碎片,背後的妖氣更是直接沖天而起,化爲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大凶狠蜘蛛,“豈有,豈有此理,雙蛇教的這羣渣,居然敢,居然敢這麼羞辱倫家?”
喂喂喂,赤赤,你不覺得你關注的重點也錯了嗎?
許知乎聽得無語望天,趕緊想糾正一下赤姐兒的正確價值觀,可問題是還沒等他開口,赤姐兒就已經殺氣騰騰的挽起袖子,取出那柄漆黑巨大生滿倒刺的“就一下”:“紅燒你個清蒸,打人還不打臉呢,知乎,我們收拾行李一起去江南,找那羣混蛋算總賬!”
“咦?去江南?”許知乎吃了一驚,“呃,赤赤你的意思是,我們主動跑去江南找雙蛇教?”
“對啊,那羣混蛋居然敢看不起人,我們當然要找他們算帳了。”赤姐兒已經開始磨“就一下”上面的倒刺了,還很難得的智商暴漲了一回,“而且,那些混蛋懸賞了我們所有人,我們與其被人沒完沒了的上門找麻煩,還不如主動出擊,一次性解決了那些混蛋呢!”
說得好有道理,許知乎本來還想反駁的,聽到後面半句,突然發現還真是無言以對。
仔細的想想,好像也是啊,在十幾萬靈石的懸賞刺激下,說不定真的會有人跑來東明山搞刺殺,雖說有聚妖幡在這裡遮蔽抵擋,但是也架不住來的人多啊,到時候再出來幾個像血焰魔君這樣的……
“不僅如此哦。”木柳也在旁補充了個理由,“你們想啊,雙蛇教能一口氣拿出這麼高的懸賞,就說明他們本身肯定更有錢,嘖嘖嘖,這麼巧,我們最近剛好很缺錢,特別是某把傘……”
“勞資是幡!”聚妖幡幾乎是吼出來的。
“安啦,安啦,這不是重點啦!”木柳完全無視這傢伙的抗議,笑眯眯的連眼睛都彎成一條線了,“重點是,我們剛好需要很多靈石來維持和發展東明山,所以……哦呵呵呵呵,倫家真是太邪惡了!”
有道理啊,剎那間,在場的一大羣妖怪和女鬼妹子們,突然就很整齊的眼冒金光,就連剛剛還在悲憤的聚妖幡也精神大振:“咦,這麼說起來的話,要是能得到大筆靈石和仙材資源,本幡還可以迅速恢復全盛時期的神通!”
“汗,你們是認真的?”許知乎很無語的看着他們。
“認真,認真得不能再認真。”所有妖魔鬼怪都很嚴肅的用力點頭。
“好吧,好吧。”許知乎很認真的想了半天,突然覺得或許自己也該出去動一動了,“不過,現在有個問題,我們怎麼確定雙蛇教的總壇隱藏在江南哪裡呢?”
好問題,赤姐兒和木柳面面相覷,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大羣傢伙突然唰的齊齊轉頭,望向那邊還在昏迷默默流淚的血焰魔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十分鐘後,看着赤姐兒就蹲在自己前面磨那根“就一下”,剛被冷水潑醒的血焰魔君毛骨悚然,連骨氣帶節操全都不要了,“我只是和他們的長老相熟,那羣傢伙神神秘秘的,鬼才知道他們的總壇藏在哪?”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赤姐兒一點都不生氣,繼續笑眯眯的磨着“拿一下”。
“信我,信我,信我啊。”血焰魔君熱淚盈眶,眼看着赤姐兒已經準備試試手了,幾乎是滿頭冷汗的老實交代,“等等,等等,我就聽那位長老說,他們教主似乎在建造什麼東西,並且正調集人手潛入錢塘府,試圖擒拿一條蛇妖作爲建造材料……”
“蛇妖?”許知乎趕緊攔住赤姐兒,卻又微微驚訝,“你是說,他們要用蛇妖的血肉骨骼作爲建造材料?”
“可能,可能吧。”血焰魔君拼命點頭,“我聽說,那條蛇妖乃是上古異種,吞吐月華修煉千年,一身血肉骨骼全都是至寶,雙蛇教找神機真君測算一番,算出這千年蛇妖最近剛剛修煉成人形,還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正要來錢塘……”
“報恩?”許知乎脫口而出,“而且這條蛇妖還是白色的,對吧?”
“呃,你已經知道了?”血焰魔君吃了一驚。
“那是,我得到這情報都好多年了……”許知乎很淡定的擡頭望天。
沒事,真的沒事,在一大羣妖怪和女鬼妹子們不明覺厲的目光中,他望着天邊的白雲飄啊飄,又在心裡默默唱了二十遍“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然後終於在這熟悉的旋律中,很感慨的嘆了口氣——
“好吧,我突然覺得,又要毀一次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