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刑宇離開武系,獨自向山下走去,經過與李青的夜談,刑宇已經基本瞭解了今後在帝龍學院的走向。
無論在帝龍學院還是在大夏帝國,甚至整個人間修真界,都是遵循着優勝劣汰,勝者爲王的規則,所以李青並不期望刑宇太低調,適當的展露崢嶸還是有必要的。
當然了,在刑宇臨走時,李青還是不放心的特意強調了一點,出風頭可以,但作死不算啊。
有了李青的話,刑宇立馬就硬氣了,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期望,美滋滋的離開武系,琢磨着副職業的事,既然李青建議他以武爲主,以魔法爲輔,刑宇也覺得很不錯,所以打算去魔法系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
呼~
喝~
正在沉思的刑宇突然被一陣爆喝吵醒,疑惑的擡頭望向山頂,雙目頓時一亮,看到一副震撼的畫面。
平坦高聳的武系大山上,數千身穿白色長衫的武系學院正在晨練,這是武系的特色,是每一個武系學員的早課,很簡單,也很不凡。
對於武者來說,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是最基本的事情,很多人都能做到,但能把這件事風雨無阻的堅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武者,卻並不多見。
帝龍學院之所以爲名譽整個大夏帝國,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僅有雄厚的資源和底蘊,每個學員的心性和毅力纔是最大的優勢。
數千學員,身穿白色長衫,站在高低不平的山頂石臺間,個個神情肅穆,經過一番晨練,此時正在打坐吐納。
一日之計在於晨,晨曦正是萬物復甦,生氣最濃的時間,也是修士吐納調息的最佳時機,刑宇以前也同樣每天在早晨打一套拳,然後吐納,這是每一個武者的習慣。
試想,在那巍峨高聳的山嶽上,數萬白衫學員整齊劃一的盤膝而坐,迎着朝霞,像一朵靜止的白雲盤踞在山巔,威武磅礴中又帶着一股意境。
刑宇凝神望去,數千學院吐納調息,使得四周靈氣匯聚,數千學員朝霞披身,在山與雲之間勾勒出夢幻般的一筆,上迎晨曦之露,下伏山嶽之氣,紫氣東來,宛若幻境。
那是一種看不清,摸不着,模糊縹緲的意境,但此時刑宇卻深深的感受到了。
那是一股微弱的意境,是這些學員長年累月共同匯聚的,像一棵微小的種子,倔強的生長在天地之間,沐浴甘露與靈氣。
刑宇聚精會神的看着山巔的數千學員,感受着他們身上共鳴而產生的意境,雖然站在山腰,但彷彿身在其中一樣,渾身每一個毛孔骨骼都蠢蠢欲動,像是被某種意志牽引一般。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心神和血肉,有種身不由己的衝動。
刑宇癡呆的望着山頂,身體與漸漸產生了共鳴,額頭上分泌出大量汗水,那種感覺怎麼也抓不住,非常的痛苦。
就像一個人明明感覺到了身上某一處很癢,但當你用手去抓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癢的地方,有種患得患失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山頂的數千學員已經晨練完畢,紛紛站起,各自離去。
那種朦朧的意境驟然消失,再也捕捉不到,像是隱藏起來。刑宇猛地呼出一口氣,身上已經是汗水淋漓,像是體力都被抽走了五成,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才消失殆盡。
“這是怎麼回事?”
刑宇驚疑的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不可思議的望着山巔,此時做早課的學員已經離去,但之前的那種感覺還在,就連丹田內的元力都受到了牽引,出現的絮亂的徵兆,雖然極其微弱,但還是被刑宇敏銳的發現了。
“此事有蹊蹺,但就不知是福是禍,日後一定要多加留意。”
刑宇凝神站了片刻,最後無奈的離開,臨走時,深深地看了一眼山腰石壁上刻的那個大大的武字。
刑宇知道,一旦自己看破那種意境,對自己將會有天大的好處,但這種東西不是強求的,需要機緣,並不灰心。
離開武系,刑宇經過一番打聽,來到帝龍學院的西北方,眼前出現大量的金色宮殿,很多身穿長袍的青年男女三兩走過。
按照李青的建議,刑宇來到了帝龍學院四大系之一的魔法系,眼前的金磚碧瓦,已經說明了一件事,就是學魔法的都很有錢。
首先,魔法師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學習魔法需要一定的天分,天資越高今後的成就越大。
其次,魔法師是一個燒錢的職業,無論是魔核還是法杖,以及一切裝備和資源,都是極爲貴重的,一般人根本學不起。
所以學魔法的一般都是些天資不凡的富二代,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促成了魔法師驕縱的性格,總是眼高於頂,傲氣十足。
刑宇站在廣場上,看着來來往往的魔法系學員,全都身穿着貴重的魔法袍,一個個仰着頭顱,路過刑宇時,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就像老財主遇到小乞丐一樣。
看着魔法學員的高昂的姿態,刑宇無奈的打消了詢問的想法,一個人走在魔法系,四處張望。
“這人誰啊?”
“不知道,看這樣是武系的吧,一看就是沒錢沒潛力的那種。”
“這種人怎麼來我們魔法系了,別把我們玉石踩髒了。”
“算了,一個小武者,來見世面的。”
“……”
很快,走在廣場上的刑宇引起了魔法學員的注意,全都指指點點的,三三兩兩的,對刑宇的態度很是輕視,就差當面譏諷了。
“瑪德,這羣什麼人啊?真沒教養。”
刑宇咬牙切齒的看着對他指指點點的魔法師,鼻子都氣歪了,自己來學個魔法,招誰惹誰了,上來就一頓譏諷,真特麼的沒素質。
刑宇黑着臉,惡狠狠地瞪着那些對他輕視的魔法師,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刑宇之所以忍住,沒衝動,主要因爲兩點。
一是因爲自己是有修養的人,不屑於他們一般計較,覺得有失身份。
二是因爲,此地魔法師太多,自己一個人佔不到便宜,當然了,這纔是最重要的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魔法系確實很奢華,且不說四周的瓊樓玉宇,就連腳下廣場的地面都是用玉石鋪建的,單單這一點就不是別的系能比的。
“姐夫,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想我姐了,來看她?”
就在刑宇不岔時,遠處傳來一聲悅耳的話語,小蘿莉李小雅被一羣人簇擁着走來,有男有女,都穿着名貴的魔法袍。
刑宇聞言嘴角一陣抽搐,怕什麼來什麼,好人沒遇到,竟然碰到這個小妮子,哪敢回頭,轉身就向遠處逃去。
“哎呀,姐夫你跑什麼,我姐不在那邊。”
李小雅撇開衆人,笑嘻嘻跑向刑宇,不由分說的抱起刑宇的胳膊,又是一頓摩擦。
“額,這麼巧啊,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刑宇苦笑的看着李小雅,費力的抽搐胳膊,已經感受到了四周不善的目光。
“小雅,他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對啊,小雅,你們認識?介紹一下嘛。”
同李小雅一起來的魔法師全都不善的看向刑宇,尤其是一些男性,看着二人親暱的動作,雙眼噴火,使得刑宇瞬間成了衆人的情敵。
“他是我姐夫啊,來找我姐的。”
李小雅再次摟着刑宇的胳膊,像是沒看到四周青年仇恨的目光一樣,故意的將姐夫二字喊得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得。
“你姐夫?”
“怎麼可能,他真的是你姐夫?”
不光是原本的幾人,就連遠處的一些青年都聽到了李小雅的話,全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此處,更有幾人不善的走來。
“別聽她瞎說,小孩子不懂事,呵呵!”
刑宇饅頭黑線,又一次抽搐手臂,尷尬的笑了笑,同時對着李小雅的小腦袋彈了一個暴粟。
本來衆人還不太信李小雅的話的,這裡的人都知道李小雅的身份,當看到刑宇那麼自然的彈她暴粟時。大部分人都信了,不是姐夫誰敢這麼隨意的打鬧啊。
“哎呀,姐夫討厭。”
李小雅皺起瓊鼻,狠狠瞪了刑宇一眼,秀小的拳頭捶打了刑宇幾下,就像是小妹妹在像哥哥撒嬌一般,更加讓人確信她的話了,甚至有人已經對刑宇和李小雅的關係產生猜測。
“一看他就不想正經人。”
“就是,當姐夫的還跟小姨子動手動腳的,真不是東西。”
“這就是人渣,是無賴……”
廣場上的魔法師越聚越多,不管是真的假的,對的猜的,聽到的還是聽人亂說的,都開始對刑宇指指點點,像是刑宇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誰是小雅的姐夫,我倒要見識一下了。”
衆人喧譁間,一聲冷笑突然傳來,衆人回頭望去,正看見一名男子帶着數名魔法學員走來,說話的人正是那男子。
“杜威。”
“杜導師來了,這回有的看了,他可是李小娜的追求者。”
“我知道,而且聽說二人走的很近呢,這下有熱鬧看了。”
刑宇看着迎面走來的男子,在聽到四周的竊竊私語,眉頭微皺,暗道壞了,來的竟然不是魔法學員,而是魔法系的導師。
“他就是我姐夫,怎麼了?”
李小雅很不滿的看着走來的杜威,雙手掐腰,狡黠的瞟了刑宇一眼,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