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我遞交了材料,你們彼此的材料我就不多說了,十分的詳細。”
聽到這話的兩家貴族差點當場崩潰。決定投靠李,順帶整死其他家族之後,兩方都將對方家族的信息羅列的詳詳細細,唯恐有一點遺漏,這麼多年朋友兼對手,對方手裡有些什麼早就不是秘密了,於是李只是簡單的將兩份材料一對比,就對三家的家底有了明確的瞭解。
“不過你們放心,既然決定向我獻上忠誠,那麼我自然不會讓你們空手而回。不過,爲了對抗敵人也爲了保護你們,爲了讓我們的戰士在戰場之上少流一些血,我需要大量的武器,裝備,彈藥,這些都需要礦物的支持,一部分礦物可以由小行星帶採集,可宇宙礦物採集畢竟是個新生的事物,短時間難以成規模,所以現在我們還是必須需要依靠致遠星的產出,而我並不準備爲這個花什麼錢。”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我們的戰士在前線豁出性命去奮戰,結果最終卻富了後方的某些個商人,這種事情絕對不應該,”傑姆斯很快的進入到了狀態,他站在李的立場上侃侃而談,“而且礦物這種生產資源本就是星球的饋贈,應當屬於執政官,而不是某些個商人,我們應該出臺一些規則,逐步將這些礦物收歸政府所有。”
“不錯,”飛利浦也加入到了討論:“不僅僅是從行政方面,社會輿論也要加入其中,一方面,我當然要大肆宣傳前線士兵的英勇行爲,這些爲人民犧牲的勇士值得每一個人去崇拜,去歌頌。另一方面,我們要唾棄那些利用這場戰爭大發其財的黑心商人,他們的卑鄙不但危害了政府,同時對前線也是一種威脅,他們的罪惡無法饒恕,他們危害了所有人的生命!”
李默不作聲的聽着這些言語,在幾句話之中,凡德比爾特家的結局就被簡單的定下了,只需要一紙法令,凡德比爾特家所享受的並且精心維持的上千年的特權就會被消除,殘留下的巨大利益都會流入到李的庫房之中,最終全部轉變成對他有用的戰略物資。
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公然的搶劫。
就像是當年地球上種花帝國最初採取的“打土豪,分田地”的策略一樣,裹挾着大部分的民衆,去對某一個人,或者是說某個家族實施的單純的掠奪行爲。
可現在的李卻沒有什麼功夫去奢談道德,公平之類的東西,因爲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是時間和更加強大的軍隊!更多的戰車!更加龐大的艦隊!
唯有強大的武力,才能斬斷那幕後的黑手,不論黑手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束了電視會議之後,李關閉了通訊器,端起了在桌上早已經放涼的綠茶一口喝乾,之後他才擡起了頭,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房間一角默不作聲的人。
此人全身都裹在長袍裡,除了兜帽之下偶爾露出的閃爍着寒光的眼睛。顯然的,不明身份之人並非是戰團內部人員,而現在他卻出現在了戰團長的房間之中。
就是這個人,在沒有驚動任何警衛的情況下潛入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並且給了自己一份關於秋之星得準確情報,而且在李覈對情報的時間裡,他甚至沒有移動過,顯然的是在等待着李覈實他帶來情報的真實性。甚至在情報覈實完畢之後,李故意的在他的面前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也僅僅只是站在房間的角落裡默不作聲,彷彿他們沒有任何事情,僅僅只是忘記了離開而已。
對於他的耐心,李感到萬分佩服,可對於他的身份,李卻沒有任何的疑惑。
或者不能稱爲他,而是她。
“你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李對站在角落的神秘人毫不在意,他彷彿是對老朋友談話一般的隨便語氣說道:“算了,不過既然進來了,就脫下外套把。也別裝了,你化成灰我也認識的。你應該明白,不論你如何僞裝,你體內的靈能波動都不會改變。這麼久了,你總算來找我了,伊麗莎白。”
神秘人這才冷哼了一聲,褪下了披在她身上的長袍,露出了緊緊包裹着她的白色皮質緊身偵察兵服裝。
正是曾經的檢察官,與李有過合作,同時在帝國檔案之中早已經陣亡的伊麗莎白。
“這麼多年了,你幾乎沒什麼變化呢,還是那麼的美麗。”李站起身走到了酒櫃邊,隨意的問道:“想要點什麼嗎?茶還是咖啡?”
“十八年了,歲月還是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跡的。”伊麗莎白嘆了一口氣,“有酒嗎?給我來瓶烈一點的。”
李楞了楞,隨即輕聲的笑了出來:“呵,你還真實不客氣呢。伊麗莎白,你似乎變了。”
“在時間的偉力之下,除了神聖的皇帝,誰又能夠不改變呢。”伊麗莎白接住了李拋過來的酒瓶,只是一抹,就熟練的打開了酒瓶,“不說我了,關於這次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除了決一死戰,還能有什麼太多的辦法?”李嘆氣說道:“如果能夠早些時候得到消息,我自然能夠處理的更加漂亮,可現在獸人已經成規模了,除了大規模部隊的攻擊,沒有任何其他辦法能夠輕鬆消滅他們了。”
“不能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嗎?”
“如果我能夠有能力輕鬆的摧毀一顆星球,那我還有什麼好擔憂的,你是檢查官,你應該知道帝國對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多麼的警惕,機械神教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武器的資料流傳出來的。除了你們審判廳,還有誰有能力發佈滅絕令?”
“倒也是,”伊麗莎白嘆氣說道:“你最近還好嗎?你身體之中的那個東西,似乎對你沒怎麼造成影響?”
“哦?你是這麼看的?”李苦笑着說道:“我原來還以爲你見面就會直接對我出手,高喊着爲了皇帝把我幹掉呢。”
“我確實這麼做了,”伊麗莎白坦誠說道:“很久以前,我曾經爲了是否應該上交那份關於你信息的報告而猶豫過,最後我逃避了,我決定把問題交給上級,我本以爲你必然會因爲我的報告而死去,可沒想到我錯了,你活的好好的。這可真是神奇的事情,他們竟然沒有立刻幹掉你,”說到這裡,伊麗莎白的眼睛眯了起來,“更可笑的是,死掉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世上的事情總是這麼奇妙,不是嗎?”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看茶水那碧綠的顏色,隨即將杯中的茶水全部倒進了水池,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輕鬆說道,“太久沒見了,感覺你似乎有許多話想說,這種時候酒似乎比較合適。唔,就從你是如何上到我的船好了。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房間裡的。”
“不說清楚,你就無法睡得安穩嗎?好吧,不難爲你了,我只能說,你想的太過複雜了,進入到你的艦船這可不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你在星戰團的戰艦裡開大型派對,各種各樣的人從世界各地乘坐私人飛艇直達你的戰艦,安檢工作也十分簡陋,我只找到某個社會名流,用點事情將他絆住,然後裝成他的樣子就能輕鬆混進來了。進入到艦船之後,再想進入到你的房間,就更不是問題了,戰艦內部幾乎沒有什麼防護。”伊麗莎白總結性的說道:“說實話,李,如果說戰鬥,你可能是專家,不,是大師級別的,可要說到舉辦活動,煽動人心,製造恐怖氣氛,讓人們感到懼怕,這些東西,和我比起來,你還只不過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
“執政官對於我來說還是個新鮮事物,雖然幹了好幾年了,可我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伊麗莎白給自己大口灌了一口酒之後,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好吧,輪到我問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當時我交的報告之後就找了個地方喝酒散心去了,你要知道,我可不止一次用美酒祭奠你,結果你這混蛋竟然毫髮無損!他們爲什麼沒有幹掉你?這可不是他們的風格!”
“你認爲他們的風格是什麼呢?”
“當然是消滅所有能夠威脅帝國的傢伙,將一切危險撲滅在萌芽狀況!”
“相比你應該知道,審判庭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其中有着許許多多的派系,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着同樣的想法。”
“確實如此,我知道審判庭之中有一個‘依斯特凡尼亞派’!這次我本應該早一些將情報帶給你的,可是出了一些讓人無法脫身的麻煩,所以直到現在我才能將情報帶給你。你說的是這個派系嗎?”
“不,我從沒有聽說過什麼依斯特凡尼亞派,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山提忒斯派系,你們審判庭真有趣,當然你可以在稍後的時間裡給我仔細說說你口中的那個使得你沒有把情報帶來的‘依斯特凡尼亞派’,要知道因爲你情報的緩慢,我就要付出上百萬條或者使更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