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就在伽咼大腦宕機的時候，覩石突然恍然大悟。
“我的重力井看似沒有用，實際上殺死了那些微生物的活性，所以你纔會身體機能完好無損。”
“哈哈，不愧是我。”
就在覩石洋洋得意時，跪坐於地的阿茲繆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迅速站起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雙手持握着雷霆錘，警惕地看向伽咼：
“你到底是誰！報出你的戰團編號和名字！”
雖然他的態度依然十分警惕，但伽咼可以感受到，眼前這名審訊牧師的敵意肉眼可見地減少了許多。
不過，對於他的問題，伽咼完全無法回答。
每名阿斯塔特在作爲預備役加入各自的戰團之後，就會得到自己特定的編號，而帝國內務部則會定期整理阿斯塔特的編號，並且特別標註死亡、失蹤、叛變的個體。
不過內務部的效率總體來說不算太高，經常會出現全員叛變的戰團在一千年後襲擊帝國時，還可以用自己的編號糊弄檢查系統的情況。
但是，由於非法給她做身體改造的無良黑醫逃竄在外，伽咼對於自己改造的情況不能說是瞭解不多，只能說是一無所知。
她連自己的爹是哪個原體都不知道，到哪給眼前的審訊牧師報出自己的編號？
對此伽咼只能擡起手，無奈地說道：
“對不起，不知道。”
“事實上，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的改造過程不太合法。”
“我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惟一知曉的，便是爲我改造的傢伙名爲烏利扎爾。”
伽咼本以爲自己的話語會再度刺激那個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的審訊牧師，卻不料，對方似乎對於她的最後一句話有了特別的反應。
阿茲繆難以置信地看向伽咼：
“烏利扎爾……那個騙了包括我們在內的諸多戰團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叛徒？”
他的話語也讓伽咼震驚了：
“你認識那個傢伙？”
要知道，就連烏利扎爾的同窗和老師都沒有太多關於那個叛變賢者的消息，而眼前的內環超人卻似乎知道知道一些什麼。
“事實上，我並不認識他……但是由於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我正好負責收集這方面的信息填補巨石檔案館，所以知道一些內幕的消息。”
“如果說你是被那個傢伙非法改造的，那你的存活在時間上來看是說得過去的。”
還沒等伽咼思考出阿茲繆所說的存活是什麼意思，後者就繼續開口道：
“看起來，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而我也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
“而且，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我從立場上來看，是可以姑且稍微相信你的。”
“那這樣吧，你我交換信息如何。”
在伽咼成功從納米病毒的侵襲中活下來的那一刻，她的立場就處在了阿茲繆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了。
因爲不管怎麼說，這至少證明了她不大可能是讓他耿耿於懷的塞弗。
既然如此，那麼反正眼下自己已經沒有了同歸於盡的理由，不如通過信息交易的方式穩住對方，而後慢慢思考如何擺脫被對方艦隊鎖定的被動局面。
而當伽咼看到魔怔人終於願意正常交流之後，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對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但既然他此刻擺出了願意談的姿態，那麼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有機會解決和暗黑天使之間的誤會。
因而，她略微思考後，微微頷首，同意了對方以信息換信息的要求。
“那你繼續說吧，關於獅之王的下落……”
阿茲繆看似淡然地開口，實際上其微微顫抖的雙手已經顯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作爲隱秘六人組的成員，他很難想象，自己居然會對關於暗黑天使的秘密有所不知。
“就像我先前所言，獅王從未死去。”
“在那場和最親密之人的死鬥中，第一軍團之主陷入了重傷後的昏迷，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巨石修道院的最下層沉睡。”
“在黑色守望者的守護中，當人類最需要他的時刻到來，獅之王便會從沉睡中甦醒。”
無人可以靠近的最下層……最高機密的黑色守望者……
當伽咼說出這些極其隱秘的信息之後，實際上，阿茲繆已經相信了這番話三分。
但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下意識地有所質疑：
“獅之王的最親密之人？那是誰？”
見此情景，伽咼笑了笑：
“這是第二個信息了。”
聽聞此言，阿茲繆冷哼一聲：
“只是很難驗證的鬼話而已，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了不成？”
“我只接受一次交易，既然你不願意說更多的胡言，那就輪到我告訴你我所知的關於烏利扎爾的信息。”
“那是一個有史以來最有野心，也最有能力的機械賢者，除了如今很少現身的貝利薩留·考爾大賢者之外，他成爲賢者的年紀也是機械教當中最小的。”
“在距今大概三百年前，他主張了一次形式極其特殊的建軍計劃，爲此他討要了諸多機械教存儲的基因種子。”
“而那次建軍，便是被稱爲詛咒建軍的第二十一次建軍。”
說到這裡，阿茲繆停住了。
他瞥了一眼伽咼，攤了攤手：
“我要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其他的線索都被刺客庭的傢伙抹除得差不多了。”
說完，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雷霆錘，看向伽咼：
“我能感受到，你似乎很想避免和我們的衝突。”
“不過你雖然身份極其可疑，但應該的確不是我們要找的傢伙。”
“而接下來我們會不會繼續找你，就要取決於你告訴我的信息準不準確了……”
“聽明白了嗎，自稱活聖人的傢伙。”
雖然明明是此刻的暗黑天使處在劣勢，但阿茲繆卻表現得彷彿他們纔是主導者。
不過，伽咼的關注點並不在他的態度上。
聽到對方的倒數第二句話，伽咼有些懵了。
你還想要驗證獅王是不是真的活着？
如果她記得沒錯，獅王所在之地只有至高大導師才能進去啊。
怎麼，你出趟差回去就能直升大導師了不成？
不過，看着打算離開的阿茲繆，伽咼突然想起來覩石小弟渴求自由的囑託。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委婉地開口：
“等等，你們不能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