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誓言終將實現
待白矮人抵達巫王面前時，向來以威嚴莊重姿態麪人的先祖，此時已狼狽不堪。
卡卓因的鳳凰烈焰點燃了他的長鬚，那曾象徵智慧與勇氣的及膝白鬚，如今只剩寸餘。
母神親手編制的披風爲了保護孩子，數千年從未散去的光芒此刻變得異常暗淡。
可縱然渾身狼狽，但眼神是不會欺騙人的，白矮人只有無盡的戰意，唯有用血與火才能沖刷。
與之相對的，表示率領湮滅領主與巨龍軍團戰鬥的巫王情況也不見得多好，他替代瑟拉芬的強大黑龍被伊姆瑞克用星之騎槍刺穿了腦袋，其餘滿是毒素的身體遭到憤怒耀星龍的撕咬。
從一開始，空戰就沒有任何對抗的必要，任誰都明白，杜魯齊無力抵抗龍羣的憤怒……
可戰爭總要繼續下去，而仇恨卻需要迎來一段終結。
白矮人正對距離不過十餘米的巫王，見到那熟悉的英俊面容，他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特別是那赤紅的鳳凰王披風，讓白矮人握着戰斧的大手又捏緊幾分。
“馬雷基斯……我曾在夢中見證過這一幕，你穿着鳳凰王冕服來到羣山王國，我以至高王的名義與你起誓。
矮人與精靈的友誼將如你我兩人一般真摯，即便頑石與鋼鐵隨着時間粉碎、斷裂，可誓言卻無法改變。”
馬雷基斯不知該說什麼，他可以用精靈虧欠父親艾納瑞歐功勳的名義，強行要求獲得鳳凰王之位。
又或是靠着卡勒多·馴龍者曾向守護者宣誓效忠，稱巨龍王國乃是叛徒。
可終其一生，馬雷基斯心中很清楚，艾納瑞歐之子不虧欠任何人，唯獨只有斯諾里·白鬚，是一生無法繞開的坎。
斯諾里……即便在死之前，依舊沒有忘掉精靈摯友，以臨終誓言許諾矮人與精靈永結同盟。
但馬雷基斯呢……他從納迦瑞斯親王自甘變成奪取奧蘇安統治權的鳳凰王……
馬雷基斯嘶啞的聲音，與斯諾里印象中差別很大，
“事到如今，你還在念說那些無用的事情嗎，斯諾里。
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背叛誓言、友情……不過是成王的墊腳石，莫非你認爲我與矮人永結同盟，是出於本心嗎？”
白矮人仰頭望天，忽然發出了大笑，
“既然如此，我也便釋懷了，看到當年一個自稱高矮人的朋友，變成不擇手段獲取權力的背誓者……
誓言無法改變……我以斯諾里亡魂的名義，將兌現初代至高王的臨終誓言！
矮人與精靈的關係由我而起，也理應由我終結。”
“本就該如此……斯諾里·白鬚。”
創世之力塑造的長劍，帶着阿蘇焉絕對冰冷的意志，與象徵格林姆尼爾憤怒的戰斧。
時隔近五千年，曾一同在世界邊緣山脈狩獵巨魔、蠍尾獅的摯友，選擇將武器砍向對方的喉嚨。
巫王與白矮人之間爆發的戰鬥，有些出乎衆人的預料，多數人都認爲站在馬雷基斯對面的，應該是伊姆瑞克纔對。
結束對殘餘鳳凰、蠍尾獅的追殺後，達維安驅使巨龍來到伊姆瑞克身旁，他有些擔憂於最終的戰果被篡奪，若馬雷基斯被白矮人打死，卡勒多鳳凰王的話語權無疑會減弱幾分。
“殿下，我們或許該給白矮人制造一些……”
“不，讓他實現生前的誓言吧，馬雷基斯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達維安凝視下方戰場良久，認爲親王的話或許有失公正，在剛纔的空戰環節，馬雷基斯遭到許多龍王子的圍攻。
即便有阿蘇焉之力護體，可想在身負傷勢之時贏下白矮人，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地面部隊展開支援，我們需要儘快將杜魯齊殺光，納迦瑞斯的土地沾染惡臭太久了，我急需這土地能孕育新的戰士。” “是。”
事情比想象之中要順利不少，作爲恐虐先鋒的瓦爾基婭，本想尋找戴米安，延續偉大聖戰時尚未結束的“緣分”。
可預料之外的事情總會出現，一名帶着雙尾彗星與白狼神之力的帝國人類，居然與一名吸血鬼並肩戰鬥。
對帝國人類的輕視根植於諾斯卡人心中，她張開雙翼翱翔，長矛指向散發恐怖氣息的吸血鬼，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憤怒充盈於恐虐新娘的聲音。
“血龍家族的吸血鬼，這場戰爭比我想象中更爲有趣，你是瓦拉齊·哈肯？”
瓦拉齊·哈肯，現任血龍家族領袖，在艾博拉什流浪世界尋找對手時，這位精神狀況與兄弟盧瑟·哈肯類似的武夫，不留餘力在舊世界傳播血龍騎士的恐怖之處。
“……”血龍騎士無言以對，對艾博拉什而言，惡魔恐怕能排入最厭惡名單的首列。
雖然納迦什是個精神病沒錯，但在對抗混沌諸神這件事上，還是深刻影響了許多亡靈。
“不願意說，我的長矛會讓撬開你的嘴巴。”
瓦爾基婭，在上次失敗後又獲得恐虐的恩賜，其實力比偉大聖戰時高出許多。
當時她被戴米安幾次重擊打成了肉沫，而如今即便實力提升不少，但想要贏過艾博拉什，恐怕也絕非易事。
可總有人喜歡插一腳，比如知道瓦爾基婭身份後，暴怒異常的馬格努斯，北佬混沌冠軍，負責指引北方蠻子獲得恐虐賜福的惡魔王子。
“以西格瑪的名義，吸血鬼給我滾開，這個北佬娘們將死在我的手裡。”
閃耀橙黃烈焰的大劍，隨着馬格努斯的突擊，險些將“友軍”艾博拉什一起砍了。
艾博拉什讓開身位，他的心神早已被馬雷基斯與白矮人吸引，對瓦爾基婭的挑釁毫不在意。
創世之劍與白矮人戰斧撞擊時宛若地震的轟鳴聲，帶有強烈決意的戰鬥意志，無一不在吸引血龍始祖的好戰欲。
可馬雷基斯似乎被太多人盯上了，怎麼排也輪不到他上次。
這不由得讓艾博拉什有些納悶，往常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手，在精靈決戰時彷彿韭菜般出現。
隨手砍死幾名不知死活的恐虐混沌勇士，艾博拉什還在尋找值得一戰的對手，但很快來自於馬斯諾的魔法通訊，讓他眼前一亮。
“艾博拉什……你的對手來了。”
“誰。”
“凱恩化身泰瑞昂。”
“他不是伱的目標嗎？”
“我在擔心一些事情，遠比泰瑞昂更具威脅的事情，或許數千年前的債務……”
“我不關心你們精靈之間的事情，告訴我，泰瑞昂在哪。”
“東北方向，正遭到索提戈化身與德拉克尼爾的追殺。”
“你想讓我去攔截？但一場圍攻可不是戰士之舉。”
“我會勸導德拉克尼爾進入正面戰場，你只需在馬雷基斯死之前，將泰瑞昂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