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決心

“請不要開些幽默的玩笑,鳳凰王陛下……”庫爾特幽然提醒,路德維格在數月之前便收到伊姆瑞克的邀請,他如今纔得到,豈不是說比不上皇帝冠軍?

“不,我是認真的……認真的開玩笑。”

半閉眼睛的鳳凰王,讓庫爾特難以判斷他究竟想表示什麼,只能擡手道出一個請求。

“關於您的皇家衛隊長,能否讓他停下與矮人的戰鬥,皇帝對兩名優秀戰士出現在阿爾道夫感到高興,但……”

“往往‘但’這個詞,就說明前面說的都是廢話,或許皇帝也該考慮一下,用戰士的方式解決峰會的爭執,我已沒有耐心繼續待在帝國……”伊姆瑞克停頓半晌,在庫爾特猶如豬肝的面色中,毫不留情道出真相:“你們低能的政治博弈讓我感到可笑,若我的老朋友馬格努斯還活着,沒有哪個選帝侯敢於冒犯皇帝的權威。”

“帝國僅有一位虔誠者,也僅有一位卡爾·弗蘭茲……”庫爾特想要論述兩者政治理念的不同,從心底裡他深深認可卡爾,可比之馬格努斯似乎……好像卡爾也不算什麼。

“他是個手段不錯的政治家,不算虔誠的教徒……以及有信念的戰士。”

無法正面辯駁的瑞克元帥,被這席話氣得不輕,卡爾可是百年來最有希望達到馬格努斯時代輝煌的皇帝,怎麼在鳳凰王口中變得如此不堪。

好在伊姆瑞克並非真對卡爾·弗蘭茲有所意見……雖然他真有些不滿於皇帝慣於操弄政治的方式,認爲靠着宮庭的手段就能解決一切。

“給我安排一場與卡爾的見面,時間定在明天……我很忙,還想着回奧蘇安看看梅尼爾,不要告知我皇帝也很忙,若他想獲得真正的利益,應該明白怎麼做。”

等庫爾特的神色有所好轉時,伊姆瑞克已是向着港口廢墟高喊:“可以了,停下戰鬥,克瑞昂。”

…………

一小時之後,聽聞庫爾特彙報的卡爾·弗蘭茲,若有所思摩挲手掌,在瑞克元帥憤怒於鳳凰王對皇帝的評價時,他反而很是冷靜。

“你認爲鳳凰王對我有所輕視?”

庫爾特不假思索點頭,語氣篤定說道:“他是個卡勒多精靈,或許老練的政治手段讓人對他的身份有些疑惑,我認爲他骨子裡依然是崇尚着強者至上的邏輯,看不上政治……

兩百年以來,唯一讓他真正稱呼爲朋友的皇帝僅有馬格努斯陛下,他們曾在基斯里夫並肩作戰過……據我們的調查,索爾格林陛下、阿格里姆等人皆與他一同並肩而戰,當下並無能讓帝國與精靈共同戰鬥的場合,您或許要向精靈證明一番實力……”

向精靈證明一番實力……

卡爾很是困擾眨着眼睛,希望元帥的話說得沒錯,皇帝可不認爲拿着龍牙之劍就意味着能勝過鳳凰王,流傳在帝國境內關於伊姆瑞克的傳說可比記錄誇張得多,什麼一劍將城市削平,一擊湮滅整支軍隊……

“我僅是提出一個軍人的想法,具體如何安排由你決定。”

“我知道的,可是庫爾特……”卡爾猶豫半晌,終究是沒將心中之話道出。

他沒底氣,比之矮人與精靈的君主,加冕不過數載的帝國皇帝猶如一個幼童,伊姆瑞克與索爾格林往往一個眼神示意,便能猜出彼此的提案究竟想要些什麼。

能號召羣山王國的至高王,所有精靈的君主,他這個僅是在瑞克領活動的皇帝,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差距。

“陛下,請聽我一言。”拜爾沙澤停下搗鼓書籍的舉動,燭光閃耀在他金色的面具之上:“庫爾特元帥的想法是正確的,唯手段有些激進……以我近期以來與至高大法師泰格里斯的交流推斷,您只需向鳳凰王表明決心,而非……比之傳奇戰士不算擅長的武藝。”

這番刺耳的話,讓卡爾若有所思……可君主的職責不該是統領擅長戰鬥的人,發揮最大的能力嗎,不是所有人能如某些武力至上的國度,君主自小便是以軍事領袖爲培養方向。

“嗯,明日的會見,你與我一同前往,拜爾沙澤。”

“明白。”

又是一番毫無意義的會談,在瘋伯爵……如今並非選帝侯的艾維領貴族馬略·雷道夫胡攪蠻纏之下終止,只因懦弱的瑪琳.馮.阿爾普特勞姆女爵不敢反駁一項關於艾維領的提議,希望每年帝國糧倉百分之十五的產量流入基斯里夫。

“這簡直荒誕!我們的糧食應該供養給西格瑪之子,供養給每一隻山羊與母豬,就像野馬奔騰在草原上,只有在帝國中流轉,艾維領的糧食纔是有意義的!”

會場中嘶喊的雷道夫,像個小丑一般跳轉於鳳凰王身前,高聳的雙色羽毛圓邊帽隨姿態擺動,提議雖是卡捷琳提出,但誰都明白,若非精靈在背後撐腰,基斯里夫斷然不敢提出如此強硬的要求。

卡捷琳已逐漸適應會場的氣氛,她昂起精緻的下巴說:“雷道夫閣下,基斯里夫並非讓艾維領無償支持,這些糧食都會以合適的價格售出,用以交換帝國需要的礦物、木材、皮毛等資源,我相信這能有效改善艾維領人民的生活質量。”

“荒誕,沒有糧食就什麼也沒有,沒有酒、沒有面包、沒有哺育孩子的乳汁!”

伊姆瑞克與索爾格林對視一眼,很明確詢問道,“他是真傻,還是裝瘋?”

“我感覺是裝瘋,人類貴族一般沒這麼蠢。”

瑪琳.馮.阿爾普特勞姆女爵略有心動,她雖然手握大量糧食,但富裕程度遠遠比不上威森與瑞克,原因有很多種……主要是選帝侯議會始終根據馬格努斯陛下制定的工業發展規劃書,遏制艾維領的糧食價格。

其中以瑞克領發揮最爲關鍵的作用,數任皇帝口頭上表示支持艾維領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支持糧食價格的合理增長,但每次都“迫於無奈”接受選帝侯議會的決意,隨後又拿到最多的糧食。

裝瘋的雷道夫,讓卡爾很是爲難,皇帝做出一個無比艱鉅的選擇,宣佈會議暫且終止,明日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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