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仇恨之輪
回到莊園，與阿格瑟爾來到一個房間中，沒有過多的客套，兩人之間十分熟悉，伊姆瑞克直接問，“調查出什麼了？”
阿格瑟爾把翼盔摘下，流露出一張典型的卡勒多人面孔，額骨高聳，眼神銳利，“我仔細的調查了親王自洛瑟恩戰爭議會後，抵達納迦瑞斯的所有行程。”
“親王從風嘯城出發，命令蘭迪叔叔駐守王國，與艾卓匯合後，從雄鷹門穿過艾里昂，急行軍抵達鳳凰門，在那裡休整了一天，然後直接與影王匯合對抗杜魯齊。”
“最大的嫌疑便是在鳳凰門，那是隨行的人唯一無法確定的地方，親王爲了儘快解決掉杜魯齊，並沒有選擇從巨龍門經過。”
“老頭子的護衛呢？”現任龍親王緊縮眉目，龍親王要進入戰場的時候，身邊可不會是騎着戰馬的龍王子，最少是由三名高階龍王子組成的親衛，這是卡勒多親王出征時，最低的防護標準。
隨行的時候，首先是外圍的上百名龍王子，然後是高階龍王子，最後是烈焰塔的巨龍法師，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滲透的。
從理論上來說，影王作爲洛伊克神選有這種能力，但卡勒多與他在數千年的時間裡有過不計其數的聯合作戰，比起其他王國，卡勒多更願意相信這些像杜魯齊的納迦瑞斯人。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聯繫過擔任親王護衛的幾個人，他們哪怕是睡覺的時候，都是與親王共處一室，沒有離開半步，而卡特爾在鳳凰門的時候，也在親王的臥室佈下了強大的魔法。”
此時的阿格瑟爾也是神色凝重，他是前任親王的侍從，親王一步步將他從不精武藝的少年，培養成了如今的塞門將領，對於他來說，如果可以，他會毫不猶豫爲親王擋下那幾個杜魯齊刺客的匕首。
“並且，有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說。”
阿格瑟爾從旁邊找到一張奧蘇安的地圖，在桌上攤開，指着靠近納迦瑞斯主城——塔爾·安列克旁邊的地點，“在親王想要在這裡，一次性解決掉登陸的杜魯齊，告知了我時間，我已經帶人從巨龍門出發，準備與親王匯合。”
“可戰鬥時間比原定的提前兩天，杜魯齊主動發起了自殺式進攻，我帶人抵達時，親王已經戰死。”
說着話，阿格瑟爾握緊拳頭，語氣憤怒，親眼見到陪伴着自己成長的長輩屍體，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釋懷之事，他總是會責怪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把塞門中那些因爲永恆女王死亡後，想要趁機擴大影響力的他國王子們給直接軟禁掉。
龍親王看着奧蘇安地圖上的塞門，特別是鳳凰門，“鳳凰門的將領泰里爾是個什麼人。”
聽到龍親王的詢問，阿格瑟爾也言簡意賅的把他的特點說明，“典型的洛瑟恩人。”
抱胸沉思了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伊姆瑞克先開口，語氣凝重，並且十分嚴肅認真，“我要你在明年的時間裡，把巨龍門的卡勒多士兵全部遣返回到國內，不管是以什麼理由，甚至你。”
看着面前的阿格瑟爾，以及他放在桌子上的翼盔，“也要返回卡勒多。”
“告訴我理由。”阿格瑟爾沒有因爲龍親王擅自安排他的事務而氣憤，作爲軍事要塞，他們的作戰序列是歸屬於鳳凰王庭，而不是各王國，理論上來說，他在戰爭議會中的身份與親王平等，不用聽從親王的指令。
“鳳凰王庭潛伏着一個杜魯齊的間諜，老頭子跟永恆女王都是因他而死。”
聽完這話，阿格瑟爾的身體有些顫抖，強行忍住了激動的情緒，注視着面前的龍親王，作爲米哈伊爾親王的侍從，他與伊姆瑞克相熟，甚至於如果他與艾德泰里斯年輕一些，都會是作爲伊姆瑞克的侍從，但沒有直接問這個間諜是誰，反而是巨龍門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卡勒多將會在奧蘇安喪失極大的話語權。”
各個塞門的職位是每個王國搶着要，只要能得到，在政治上就能取得極大優勢，甚至於鳳凰王的選舉，塞門將領的傾向也是很重要的參考意見。
“我知道，但比起這點話語權，我更看重的是每一個卡勒多人的生命。”
阿格瑟爾沒有立即回答，是否贊同這個想法。
反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翼盔，打算離開，在拉開房門的前一刻，低着頭，語氣低沉，“伊姆瑞克，找出那個骯髒的杜魯齊間諜，我要親眼見到他死在我面前，掛在龍火騎槍上，靈魂經受龍脊山脈狂風的摧殘。”
“我保證。”
收到回答的阿格瑟爾走了出去，比起翼盔的榮譽，他更想看的是那個間諜親眼死在他的面前，哪怕死亡，都依然要飽受折磨。
而巨龍門將領的職務他也已經有些厭煩，每天都是在調解着麾下各王國王子、士兵的矛盾，遠不如在卡勒多與血脈相連的兄弟們一起衝鋒來得暢快，既然伊姆瑞克都不在乎這個話語權，他也不想再多問。
…………
艾里昂親王的莊園中，吉爾伽里昂神色冷漠的看着面前這兩個鳳凰王庭的訪客。
“芬努巴是什麼意思？如此看不起艾里昂人？”
一個穿着便服的人，笑呵呵的想要緩和這個局勢，他倆自從與吉爾伽里昂說明芬努巴會支持後，誰知道這匹野馬完全不領情，甚至於十分的憤怒。
“吉爾伽里昂親王也不想讓那些卡勒多人勝利吧，要知道那一萬匹戰馬的物資……”
誰知道吉爾伽里昂起身直接拔劍，指着這個說話的人。
“這是艾里昂與卡勒多的事情，不需要你們這些連榮譽都不知爲何物的低賤政客來管，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滾出我的莊園。”
被吉爾伽里昂的話弄得十分尷尬，兩人只能躬身行禮，並且走之前再次強調，“此次卡勒多人不會獲得勝利，這是陛下的意思。”
吉爾伽里昂把劍收回，雖然他想從卡勒多身上得到利益，甚至於聲譽，但作爲一名戰士，基本的榮譽感還是佔據着靈魂。
而芬努巴的話，意思就是會讓艾里昂毫無懸念的勝利，場地、馬匹、裝備、飲食、裁判……無數種方式都能讓卡勒多人退場，如果是戰士的本性，他應該立即與伊姆瑞克說明這件事情，然後再獨自組織一場決鬥，以免任何的干預。
但是看到房頂上的飛馬紋章，他猶豫了，一萬匹戰馬的價值……
“就隨他的願吧，卡勒多人是時候該吸取一些教訓。”艾里昂親王閉上雙眼，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戰士靈魂與親王身份之間的衝突化解，逃避這個不如願的世界。
…………
洛瑟恩的某處莊園中，伊塔里斯正拿着一杯葡萄酒在優雅細品，雖然因爲魔法的痕跡讓他的味覺幾乎喪失，完全體會不到這份昂貴美酒的滋味，只感覺到口中有一種液體流過，但他依然在這樣做，想要完美融入這個虛榮的社會，這種僞裝只是最基礎的技巧。
一個人走入到了房間的黑暗中，聲音嘶啞，“僞王會在比武大會動手腳，讓艾里昂贏。”
說完後，那道身影便消失，彷彿從未來過此處。
伊塔里斯凝視着手中這杯彷彿血液般粘稠的酒，舉杯向着那張征服王的畫像，幽幽的說，“向您致敬，卡勒多的龍親王、巨龍領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