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64歷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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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緊張?”

哈迪斯搭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小馬啊,我聽老馬說,現在的灰騎士是你血脈的延續。”

他看向身旁,馬格努斯石上微弱的光閃了閃,原體赤紅的身影閃出,胸膛挺直,但從他順下來的頭髮看來,原體似乎有點沮喪。

【毫不意外,】馬格努斯垂頭喪氣地說,【當時他們……抽了我很多血。】

“……”

哈迪斯同情地望了馬格努斯一眼,他雖然當時沒有目睹帝皇與馬卡多的暴行,但能夠讓原體感到後怕的經歷,怕是不會多麼美妙。

“我聽說灰騎士裡還有曾經千子的老戰士。”

“鄙人阿澤克·阿里曼,或許您已經忘了我,但我永遠記得曾經尼凱亞會議的畫面。”

“若不能,接任我職位的新生代大導師便在門後,他可以同您商量灰騎士的未來,很抱歉,至高大導師迪亞哥此刻並不在泰拉。”

馬格努斯的臉有些白了。

“這裡坐不下這麼多人,”

馬格努斯的靈魂依舊如此美妙,哈迪斯默默收回了這個念頭。

哈迪斯尷尬地瞥了眼馬格努斯的位置,嚥下了試圖詢問的話。

哈迪斯繼續說,“……你並不期待?”

哈迪斯說,“起來,阿里曼,別裝死,這裡沒有萬變天。”

【至少“我”僅是他很小的一部分,不足以……】

“這不是織命者的陰謀?”

阿里曼的話語或許對原體造成了實質性的精神損傷,以至於馬格努斯一時沒有抓住阿里曼,身經萬戰的千子老兵已經成功退到門口準備出去搖人了,

“冷靜!!!”

哈迪斯大喊,“阿澤克·阿里曼,這不是萬變天的幻覺!!!”

鑑於灰騎士的發言,哈迪斯或許理解,但還是靠上了他的黑域,黑暗壓迫過去,但這名灰騎士毫不畏縮,他緩緩將雙手按上頭盔,摘下。

【其他的……】

馬格努斯嚴肅地說道,

【你們所看見的他……不過是忠誠者爲了忠誠而付出的代價。】

兩人大眼瞪小眼。

那個灰騎士說,“寂靜修會之主,死亡守衛的指揮官,尼凱亞會議幕後操縱者,焚燒普羅斯佩羅之人,莫塔裡安的同流合污者……”

“帝國最偉大的無魂者,冥王,”

“……謝大人寬恕。”

“鑑於你是爲了警惕混沌而這麼表現……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了。”

阿里曼的臉上露出了木然的表情,他盯着帶着蚌埠微笑的哈迪斯,又看看一臉憂心忡忡的馬格努斯,

哈迪斯眨眨眼,“那我讓灰騎士們先回——”

哈迪斯攤手,

“我們之間或許有着矛盾,也可能是誤會,無所謂,你想要表達什麼,阿里曼——還有一個問題,這是你個人的觀點,還是灰騎士的觀點?”

哈迪斯拍了拍馬格努斯的肩,

馬格努斯沉默了片刻,走到阿里曼面前,皺起眉,

【據我所知,萬變之主一直在試着收集它們,還有其他存在……也在收集我其他的靈魂碎片。】

馬格努斯喊道,【我沒有叛變!馬格努斯從未背叛!阿澤克——!!!】

“當年的帝國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以至於讓我的父親叛變?!他當時究竟有多失望——纔會——”

哈迪斯撐着桌子,站起來,他的行動讓這名灰騎士沉默了,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阿里曼揮動着他的法杖,怒不可遏,

哈迪斯默默嘆了口氣,他再次望向馬格努斯石的位置,依舊裝死,還順便用了靈能隱身。

他擡眼,銀光閃閃的戰士正站在他面前,純潔印記自盔甲上垂下,除此外沒有其他多餘的修飾了,臉披風都沒有。

“不要緊張,我只是希望詢問伱們有關一位靈能原體的消息……順便再討論一下灰騎士從審判庭中分離的可能。”

哈迪斯頓了頓,他扭過頭,再次打量了一遍馬格努斯,

他嚴肅地看向阿里曼,

“相信我,相信帝國史上……最大的無魂者,若我都無法保證這件事,那麼便沒有人能保證了。”

哈迪斯看了眼馬格努斯,彎腰一把拉起阿里曼,

阿里曼法杖上亮起的咒語擊向哈迪斯,卻只是閃了閃,

“我尊重你面對混沌時分的謹慎,”哈迪斯蚌住笑,“但有時可以直接唸咒,不必再記掛我了。”

他說,

“我向你保證,以我之名,在我身邊,將會是避開混沌最安全的地方,阿里曼。”

【別!!!】

哈迪斯瞟了眼馬卡多離去的方向,他或許知道爲什麼。

“請進。”哈迪斯說,無視了馬格努斯的【再等等!】

千子的質問戛然而止。哈迪斯無奈地看向他的右手邊,赤紅鬢髮紛飛,高潔的象牙角指向蒼穹,獨目中亮着純白的光芒,巨人的赤膚正閃閃發光。

他剛準備站起來開口,卻被灰騎士的話打斷了,

若是他的假設成立,那麼在馬卡多面前,帝皇確實不好說太多,尤其是在他腦回路有些清奇的子嗣面前。

馬格努斯頓了頓,

【而且,他們或許不樂意見“我”,】馬格努斯說,【我聽聞過灰騎士放逐……那個“我”的消息,你那個比你聰明的小崽子跟我講過這個故事——帝皇在上啊,他們仇恨亞空間!他們仇恨一切靈能者——身爲一個靈能者,仇恨其他的靈能者!這簡直——】

馬格努斯沖天的赤發塌下去了,

【你不能剝奪一個父親面見子嗣的權利,】馬格努斯咄咄逼人地說道,但氣勢已經下去了,【即使那個暴君萬年前剝奪了它……祂爲何不見我?!】

馬格努斯的虛影閃了閃,

“我是那種人嗎?小——我只是讓阿里曼認清現實。”

“爲什麼等我再次見到赤紅君王后……他已經……”

哈迪斯說,

一陣沉默,那個灰騎士並沒有動。

“你是哪位?”

“所以……”他望向馬格努斯,眼中似乎帶着閃光,“這是……?”

哈迪斯臉上露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馬格努斯說,拍開了哈迪斯的手,看向阿里曼,

“讚美冥王。”

哈迪斯身體微微向前,下一刻,一陣風暴起!

哈迪斯笑眯眯地蹲着,一手摁住阿里曼,讓千子的臉與地板有一個親密接觸,一手則攥着一個閃閃發光的紅色石頭。

阿里曼喊道,立刻換了咒語唸到,

哦,哈迪斯想,大抵是曾見過面的千子了。

他釋放黑域包裹住整座廳堂,連兩位靈能者也被淡淡的黑域包圍,

你說這話,哈迪斯不愛聽。

馬格努斯露出笑容,阿里曼則拘謹地點了點頭,

【馬格努斯從未背叛,】

啊,哈迪斯想,他抽中的馬格努斯碎片看起來還是ssr。

“我乃千子。”

阿里曼哽咽着說,“我已經歷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了,冥王,沒有一片碎片是純淨的,對猩紅罪者的仇恨深刻地刻在灰騎士的靈魂裡,他曾帶走了我們太多同伴。”

“我承認你這次的新意——冥王降世!我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那個自大的負靈能混賬就該死在一萬年前!!!而不是他媽的跟一個靈能灰騎士坐下來好好說話!幻境也要講邏輯!!!”

這是綠皮都不會犯下的罪行。

哈迪斯緩緩起身,滿意地看着阿里曼臉上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活像是撞了鬼,

若他的子嗣在萬年後,依舊被當年的仇恨所矇蔽雙目,哈迪斯不需要進行過多的仁慈。

啊,馬格努斯的表情像是要碎了一樣。

馬格努斯突然大叫一聲,【不!讓我看看他們!邪惡的負靈能歐格——】

輕微的一聲“啪”,馬格努斯的幻影消失了,

馬格努斯低聲念着,卻聽見腳步聲響起,哈迪斯好奇地擡頭,收起廳外涌動的黑域,他倒是很期待前來面見他的灰騎士會是哪位。

十八秒後,阿里曼接受了這個絕望的現實。

“我猜這是你一萬年來第一句對我的好話。”

阿里曼嘴脣顫抖,他的狀態並不好,哈迪斯感到他在極力安撫自己的靈能,雙目卻依舊炯炯有神地盯着哈迪斯,似乎想要衝他來一發惡咒,

“爲什麼,”

“我釋放的黑域濃度很低,沒弄暈。”

阿里曼嘟噥着,

【具體而準確地來講,】原體說,【是“我”不期待——“我”只是馬格努斯的一部分,“我”並不期待見他們,或許有別的“馬格努斯”會期待他們,但不是“我”,】

阿里曼怒吼道,

“萬變天的傀儡——我從不承認你爲偉大的赤紅君王,滾開!!!”

哈迪斯挑了挑眉,默默控制着黑域攏過去……強大的靈能,還有點熟悉。

某種程度上,也有些悲哀。

哈迪斯接受千子的情緒,畢竟當年的原體被他摁在臺上,但他並不會讓步其他——

不顧阿里曼的慘叫,哈迪斯拿黑域直接順着手貼過去。

“啊——啊啊啊!!!jsrhub dj——”

他並沒有說完他的話,哈迪斯眼看着馬格努斯朝着阿里曼衝過去了,阿里曼則像是被貓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大叫起來,嘴裡開始吟唱起保護性咒語與惡咒,

哈迪斯平和地說道,他似乎感到馬格努斯激動的情緒了,

“若你已經活了萬年,並就職於灰騎士,阿里曼,我想你知道當時的那件事意味着什麼——整個軍團同混沌之物進行了契約,人類之主沒有全部剿滅你們,已是最大的仁慈。”

【不敬的負靈能歐格林……】

“請允許我的冒犯,這是我自己的些許困惑,若我問完這些後,您寬恕了我,那麼……我們可以接着聊灰騎士的事。”

“冥王,”

即便如此,阿里曼還在鍥而不捨地念咒,他似乎現在開始希望他面對的真的是奸奇了,而不是……

【我沒有!】

他說,

錯誤便註定會付出代價。

“我給你們一點時間和空間敘舊?看起來這位千子依舊不能完全相信你,馬格努斯。”

哈迪斯說,腦中卻想起了馬卡多,“他的過去,現在,依舊是忠誠的。”

“歡迎,除了我右手邊的座位,隨便坐,”

一個被歲月沖刷殆盡,滿臉白鬚的智慧老者出現在他面前。

哈迪斯說,“但出於防混沌的前提,我暫且不能給你們完全的自由。”

【還有未來,】

他開始懷念奸奇大魔卡洛斯了。

“你父親的……一部分,絕對忠的那種,錯不了。”

哈迪斯鬆開紅石,馬格努斯的幻影立刻竄出來,憂心忡忡地看着地上的阿里曼,

阿里曼面色慘白地搖了搖頭,來自無魂者的施壓令他感到脫力,

“你希望指責我對當年千子的行徑?”

腳步聲停下。

本就是被奸奇關注的軍團後代,謹慎無錯。

阿里曼說,皺紋攀爬在他的眼角,閱歷爲他增添了真正的智慧,

“我即灰騎士的過去,”

阿里曼悶悶地擠出這句話,氣勢也徹底萎靡下去了,

哈迪斯望向那個灰騎士雙目——頭盔遮住了他的面部。

【不!】

【永遠。】

原體憤怒地轉過身看向哈迪斯,怒髮衝冠,卻見冥王無辜地攤開手,

“那麼我建議你給他們留下個好印象。”

哈迪斯當然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他敏捷地翻過桌子,果斷先阿里曼一步抵達了大門,並用身體擋住了出路。

“不要過來!!!”

但好歹是與奸奇大魔鬥智鬥勇了一萬年的老兵,哈迪斯決定應該溫柔一點。

【哈迪斯!!!】

“我僅希望您的解惑,當年,普羅斯佩羅被付之一炬後,我們的原體究竟經歷了什麼?”

哈迪斯說,“如你所見,這裡的是冥王,或者說……哈迪斯。”

“卡洛斯!”

冥王。

那件事……即使馬格努斯後面的壯舉令人嘆惋,也不能抹除他先前的愚行。

【而我,】馬格努斯說,【我是他的“懦弱”與“善良”。】

阿里曼說,他感到無窮無盡的黑暗,就像是那天一樣,那天,他退縮了,眼睜睜地看着軍團被解散,原體被拷走——但這一次,他不會了。

“老黃頭精神不好,”哈迪斯隨意地說,“你沒見他蹲——坐黃金王座坐地臉都白了。”

“等等,”哈迪斯的聲音淹沒在原體與千子的叫喊中,“人類之主沒有跟你說你父親的事情……”

阿里曼的聲音沙啞,

至少比冥王好。

馬格努斯咆哮起來,【別殺他!!!】

馬格努斯短促地叫了一聲,朝着阿里曼撲過去,似乎想爲阿里曼擋下這一擊,但哈迪斯快他一步。

“不,”

“叛變了?”

哈迪斯隨意地找了個凳坐下了,熟練地點開指揮板,趁着這個空擋,準備批文件和安排開會,

阿里曼點了點頭。

哈迪斯無視了馬格努斯的小聲驚叫,與試着把阿里曼攔在哈迪斯視線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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