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木雨全力勾動天地間的陽火規則入體、涌入戰圖之時,炎獄殿外,整個獄盟都震動了。
獄盟的上空,岩漿翻騰,不知比尋常要激烈多少倍,動靜不可謂不大,同時釋放出炙熱的氣息,使得整座獄盟地下城恍若火烤一般。
這番情況,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議論紛紛,皆是不明所以。
一直以來獄盟地下城上空懸掛岩漿,都是溫和之極,甚至連聲響都幾近於無,若是不擡頭看,時間長了都可能忽略頭頂有岩漿流動這回事。
現在岩漿出現這種異狀,簡直前所未聞,也讓不少人擔心起來,萬一岩漿失去了控制,從上方傾泄下來,那麼整座獄盟地下城恐怕就要毀了。
茲事體大,很快就有人前來炎獄殿稟告盟主。
獄盟盟主不在,茗姨出面,立即召集獄盟的高層人物討論。
身在獄盟的高層,收到茗姨的召令,迅速朝炎獄殿趕來。
沒一會兒,炎獄殿一樓的殿堂之中,就匯聚了不少人,低聲交談着。
每個人都是一副獄盟刺客的打扮。
即便是來到殿堂議事,也都遮掩了面容,顯得十分怪異。
整個殿堂內,唯一沒有遮住真容的,便是茗姨。
只見茗姨靜靜地站在寶座的下方。
繼續等了一會兒,不再有人到來後。
她目光掃了一眼殿堂中的衆人,開口道:“諸位,今盟主不在,獄盟便只能我等主持大局了。”
衆人聽到茗姨說話了,瞬間安靜了下來。
茗姨繼續道:“岩漿出現過如此異狀,諸位有何看法?”
衆人沉吟一陣,有人站了出來道:“稟茗長老,在岩漿出現異狀後,屬下便查探過獄盟的防禦,防禦平靜完整,並無強敵入侵。”
茗姨微微點頭。
立即另有一人道:“獄盟內各區域最近也未曾出現異常情況。”
接着有人道:“屬下已翻找最近一月來往獄盟的人員名單,未見可疑之人。”
......
陸續又有幾人站出來稟報,都是一系列獄盟內的秩序、安防情況,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外敵搗鬼了。
茗姨沉思起來,若是外敵的話倒是好了,獄盟從來不懼人報復,可現在排除了外敵入侵,原因又不明,着實棘手。
有人出聲問道:“以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有人否定道:“老夫入獄盟數萬載,也是第一次見岩漿出現此等異狀。”
有人道:“古籍中也未曾見過此等記載,倒是古怪。”
有人倒是抱着樂觀的心態,“其實,或許我們過於擔心了,岩漿只不過比尋常變得暴躁了些,未必會有什麼危險。”
有人卻大不認同,“不管如何,我們不能靜觀其變,否則岩漿的異狀出現不可逆的趨勢,將會永久改變獄盟的環境,且不說其他,如此炙熱的環境,對我們獄盟的大多數人來說,都非益事。”
衆人沉默了,這點,又何嘗不是他們所擔心的,只不過還抱着極大的希望,沒有說破而已。
獄盟長存這麼多年,若是頭頂岩漿的異狀真的出現了不可逆的情況,那獄盟不轉移都不行了。
因爲獄盟是以刺殺爲主,入獄盟,不管是修習的道法還是修煉的神通,大多以陰冷狠厲爲主,與炙熱的環境格格不入,太過炙熱的環境,不僅對修行無益,長久以來,還可能會留下隱患。
茗姨神色一肅,吩咐道:“高長老,殷長老,莫長老,林長老,秦長老,你們再去探查一番岩漿的情況,若有發現,立即來報。”
幾位長老領命,黑影一閃,便齊齊消失在了殿堂之中。
其餘的人也沒閒着,被茗姨派去獄盟各個區域去尋找岩漿出現異狀的原因去了。
茗姨在空曠的殿堂之中踱着步子,眉頭不展,思索着可能的原因,她在獄盟中的地位極高,可以說是僅次於獄盟盟主之下的人,與獄盟盟主更是情同姐妹。
所以,關於獄盟,她比方纔殿堂之內的任何人都知道得多,可即便如此,一時間也琢磨不透岩漿出現異狀是個什麼情況。
半個時辰過後,被茗姨派往探查的衆人陸續回到了殿堂之中,一一稟報過後,茗姨一顆心沉了下來,因爲衆人並沒有什麼特異的發現。
突然,有一人朝茗姨傳音道:“茗長老,會不會是......炎獄之心出了問題?”
茗姨收到傳音,神色一震,接着,朝衆人吩咐,“高長老留下,其他人各自散去,告知獄盟各部,一切如常,無需擔心。”
衆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十分疑惑,但沒人多問,一齊告退。
片刻後,殿堂內就只剩下傳音的高長老和茗姨了。
茗姨問道:“方纔高長老說到炎獄之心,還請詳細說來。”
高長老苦笑道:“我能如何詳細說,我也只是猜測罷了,對於炎獄之心,茗長老應該比我知道得還多才是,茗長老認爲,有無可能是炎獄之心的問題?”
茗姨道:“炎獄之心乃是獄盟的根本,爲歷代盟主掌控,按理說不可能出現問題。”
高長老道:“獄盟上方那些流動岩漿的形成,說到底還是與炎獄之心有關,所以我纔會有此猜測。”
茗姨緊蹙眉頭,“若是炎獄之心出了問題,那麻煩就大了。”
高長老一拱手,“茗長老,還是趕緊通知盟主吧,若涉及炎獄之心,只有盟主能解決了,再拖延下去,恐怕會釀成無法挽回的損失啊。”
茗姨苦笑搖頭,“盟主外出探查異象的原因,根本聯繫不上。”
高長老一驚,“聯繫不上?這......莫非是深入了鴻蒙之中?”
茗姨道:“聽聞此次異象不僅涉及幽界,其他大界也有涉及,短時間內盟主恐怕不會返回。”
高長老微微沉吟,旋即擡頭,鄭重地道:“如此,只能請太上長老仲長老出關了。”
茗姨神色微動,“仲長老?仲長老乃上一任獄盟盟主,若真是炎獄之心出現了問題,有她出關倒是極有可能解決,只是,仲長老閉關多年......”
高長老道:“茗長老,事有輕重緩急,仲長老定不會怪罪我們冒犯的,畢竟憑我們,連炎獄之心都見不到。”
茗姨微嘆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也唯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