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個建議”
返回喀山城區的路上,坐在衛燃身旁的瑪爾塔猶豫了許久之後開口說道。
“什麼建議?”衛燃回過神來,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在考慮怎樣讓源源不斷的暗殺停止對嗎?”瑪爾塔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沒錯”衛燃坦誠的點點頭,“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我沒什麼好的建議”
瑪爾塔搖搖頭,“但我覺得你可以聽聽阿芙樂爾的建議。”
“她?”衛燃下意識的便要拒絕。
“她比你以爲的要聰明,只是你不說所以她纔不問罷了。”
瑪爾塔以旁觀者的角度說道,“這件事你和她說了,她或許會害怕會擔心,但她肯定會願意幫你,而且我相信她肯定有最好的建議的。”
“你就這麼相信她?”衛燃不置可否的問道。
“自從我擔任你們的私人醫生以來,不算以我的名義投資的排雷學校,那些從前線發來的視頻已經籌集了超過50萬美元了。”瑪爾塔突兀的換了個話題問道。
“怎麼說起這個?”
“阿芙樂爾幫我把其中的一半換成了前線需要的藥品和最廉價的無人機,甚至她的爸爸媽媽還有亞歷山大先生開設的無人機組裝廠都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爲我在前線的朋友們的需要。”
見衛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瑪爾塔繼續說道,“另一半資金,我投入到了金羊毛的生意裡面,每個月的分紅也將會換成無人機和藥品、冬裝、麪包等等前線需要的一切直接送過去。
你看,這是我把我的困難全部告訴她之後,她給我的解決方案。維克多,阿芙樂爾既然能幫到我,那麼我相信她肯定也能幫到你。”
見衛燃張嘴要說些什麼,瑪爾塔又額外補充了一句讓他根本無力反駁的提醒,“讓她知情,她也能提前做些準備。萬一某一天暗殺的目標從你變成了她,那麼”
“我明白了”
衛燃嘆了口氣,既沒有接受對方的建議,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站在瑪爾塔的角度這麼想無可厚非,但她對衛燃手裡掌握的東西可並不瞭解。
而且對於衛燃來說,他可不想讓穗穗每天都活在隨時可能遭到綁架和暗殺的陰影裡。
念及於此,衛燃開口說道,“阿斯瑪,調頭往回走。”
“回森林?”阿斯瑪問道。
“格列瓦來了嗎?”衛燃反問道。
“來了,他就在前面。”阿斯瑪指了指車頭的方向。
“去問問他,他們的桑拿房可不可以借我用用。”衛燃說道,“如果可以,我們去他們的桑拿房。”
聞言,坐在副駕駛的阿斯瑪立刻朝駕駛車子的海拉姑娘使了個眼色,後者也立刻提高車速,攔停了跑在最前面的格列瓦。
等阿斯瑪推門下車,坐在身旁的瑪爾塔這纔開口問道,“所以你決定繼續瞞着阿芙樂爾?”
“她繼續做因塔女王就好了”衛燃心不在焉的答道。
沒等瑪爾塔繼續說些什麼,格列瓦乘坐的越野車已經調頭開了回去,緊隨其後,阿斯瑪也鑽進了副駕駛,“格列瓦先生已經去提前準備了,我們現在就能過去。”
“走吧,帶上我們的客人。”衛燃擺了擺手。
見衛燃沒讓自己下車,瑪爾塔也稍稍鬆了口氣,不死心的問道,“我能問問你打算怎麼做嗎?”
“我們的客人會給出個足夠好的建議的”衛燃笑眯眯的說道。
沿着森林邊緣兜了個圈子,當車子再停下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格列瓦爲了幫派談事情專門建造的那座桑拿別墅。
和當初帶馬修小朋友遭到綁架之後帶着夏洛特先生來這裡時不同,這一次,這座桑拿別墅裡外的人都已經被清空了。
不僅如此,在別墅院子的周圍,還各自展開了一座蘇聯時代的37毫米61K型防空炮,這都不用問,肯定是不久前從那座酒廠的地下室裡發現的那些。
頗爲誇張的是,這幾門炮上,竟然都已經坐上了人!
“維克多先生,真是抱歉,又讓您遭遇了危險。”
因爲一直忙於水果生意,已經有些日子沒和衛燃見過的格列瓦歉意的說道。
“都是我自己惹的麻煩,不怪你們。”
衛燃笑着和對方握了握手,“上次給我接機的那兩個小夥子你沒有懲罰他們吧?”
“我罰他們去伯力開展業務了”
格列瓦解釋道,“那位伊戈爾先生留下的產業都交給他們打理了,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他們搞砸了,我就只能送他們去因塔駕駛馴鹿出租車了。”
“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衛燃主動分給對方一支香菸,“我還打算替他們求情呢,那兩個小夥子做的已經很好了。”
“我會把您的誇獎轉告他們的”格列瓦的態度愈發恭敬了些。
“這幾門炮怎麼回事?它們還能用?”衛燃主動轉移了話題問道。
“當然能用”
格列瓦解釋道,“是剛剛緊急從靶場拉過來作爲安全保障的,雖然它們用的只是實心鋁彈,但威力可一點不小。”
“有時間我去體驗體驗”
衛燃說完,這才把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把那幾個人擡下來吧。”
他這邊話音未落,根本就不用格列瓦吩咐,周圍幾輛越野車的車門被相繼打開,一個個被扒的只剩下內褲,頭上還套着自己的褲子,而且在脖頸處勒緊了褲腰帶的綁架者被持槍的幫派成員給踹了出來。
“先把骨折的那個擡進去”
衛燃揮揮手吩咐道,隨後走向了離着最近的一個,擡腿便是一腳。
“咔!”
清脆的骨折聲和被堵在嗓子眼的慘叫相繼劃破了傍晚的寧靜。
周圍的衆人不由的看向這名綁架者的迎面骨,那晃晃蕩蕩的模樣,明顯已經骨折了。
“把他擡進去吧,記得給他一個單間,還有,把他的牙全部敲下來。”衛燃說着,人已經走向了第二個綁架者。
在一聲聲清脆的骨折聲中,剩下的幾名綁架者也被拖進了一個個單間桑拿房,被那些幫派混混們粗暴的敲掉了滿嘴的牙齒。
“格列瓦,麻煩你的人守在外面。”衛燃說着,已經邁步走進了桑拿別墅。”
就在外面的小混混們交頭接耳的低聲討論他們能不能把正常人的腿骨踢斷的時候,衛燃也已經走進了最早被自己踢斷雙腿的那名綁架者所在的單間裡。
這桑拿房裡氤氳的水汽兒,以及桑拿爐裡仍舊炙熱的石塊,乃至沒來得及收走的松枝掃帚,都在暗示着剛剛還有人在這裡蒸桑拿。
捏開對方血淋淋的嘴巴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衛燃用夾子夾起一塊炙熱的石塊,一邊打量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你是疣汰人?”
“我們低估你了”
躺在木頭長椅上的人強忍着疼痛,答非所問的說道,他的雙手已經被八號鐵絲綁在了身後,另外還有一條皮帶把他的脖子和身下的椅子綁在了一起,他就算是想坐都坐不起來。
“我該怎麼稱呼你?”衛燃說着,已經將那塊炙熱的石塊丟進了裝有清水的樺木水舀子裡。
在“嗤拉”一聲之後,這水舀子裡也跟着蒸騰起了一大片水汽兒。
“梅希爾在哪?”躺在牀上的男人再次答非所問的給出了他的回答。
“梅希爾不在我的手上”
衛燃漫不經心的答道,同時也夾起了第二塊炙熱的石頭丟進了木頭水舀子裡。
躺在牀上的人冷哼了一聲,“全世界都知道他在你的手裡。”
“你可代表不了全世界”
衛燃說着,已經將第三塊石頭丟進了水舀子裡,“你不能代表全世界,疣汰人或者椅澀裂也代表不了全世界。”
他這句話說完,水舀子裡的水已經“咕嘟咕嘟”的被丟進去的石頭燒開了。
沒等躺在長椅上的人反應過來,衛燃卻已經將這一瓢水澆在了他的一條腿的腳掌上。
頓時,伴隨着蒸騰而起的水汽兒,這人也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直到一瓢水全都澆下去,衛燃這才問道,“現在是不是該我我問了?你叫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但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燒開水,所以我還是繼續燒水好了,你願意說就說說,不願意說等下就叫的大聲一些,我有的是時間。”
說完,衛燃重新舀起了一瓢水,慢條斯理的一塊塊往裡丟着石頭。
隨着那個並不算大的木頭水舀子蒸騰的水汽兒越來越多,躺在長椅上的人臉上的冷汗和驚恐的表情也愈發的明顯。
等那水舀子裡再次傳來“咕嘟咕嘟”的沸騰聲,他也不安的扭動着身體,艱難的搖着頭,躲避着端着水舀子走過來的衛燃。
“嘩啦!”
又是一舀子水澆下去,這人也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另一隻腳也頓時被燙的通紅,繼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衛燃重新舀了一瓢水,重新夾起了一塊燒的炙熱的石塊。
“我說”
躺在椅子上的人艱難的說道,見衛燃根本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立刻加快了語速,“我們想綁架你,得到梅希爾和你手裡的那些證據,還需要你出面澄清之前那些東西都是僞造的。”
“繼續,我聽着呢。”
衛燃漫不經心的說着,又往木舀子裡丟了一塊炙熱的石頭。
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躺在牀上的人終於透露出一些衛燃感興趣的內容,“放過我們吧,我告訴你是誰派我們來的。”
“不想說就不說,我不是必須知道答案。”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將一瓢開水澆在了他骨折的膝蓋上,並且換來了一陣新的慘叫。
他還真的沒必要知道具體是誰派他們來的,反正冤有頭債有主,只要知道大頭就行了,眼下請這位蒸桑拿,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意外之喜罷了。
“他就在喀山!”
躺在長椅上的人緩過勁兒來連忙說道,“但他已經知道我們失敗了,如果不快點兒,他可能就跑了!”
“早這麼說不就不用受罪了”
衛燃話雖如此,但卻並沒有停下手裡燒水的活計,他甚至都沒有追問下去。
“克爾斯通酒店!” 長椅上躺着的人急忙喊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隨後又告知了對方在這家酒店的門牌號。
“你是怎麼通知他行動失敗的?”
衛燃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剛剛他已經看過,這些人身扒下來的東西里不但沒有身份證件,僅有的通訊工具也只是人手一部的對講機而已。
“我們在通知他撤退之後就把手機丟了”
這人緊張的看着端着水舀子再次走過來的衛燃,整個人也竭盡全力的瑟縮着身體試圖躲過隨時可能澆下來的滾燙開水。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在我的車子上動了什麼手腳嗎?”衛燃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這人立刻答道。
“哐當”
衛燃將水舀子丟到了牆角,轉身走出了這間熱氣騰騰的桑拿室,隨後便看到了在大廳等着的卡爾普先生。
“你怎麼來了?”衛燃古怪的問道。
“聽說你出現了意外,剛好我準備去季馬家裡做客,所以過來看看。”卡爾普笑眯眯的解釋道。
“剛好?”
衛燃狐疑的打量了對方一番,隨後近乎肯定的說道,“所以那幾個人是你故意放進去的?”
“差不多吧”
卡爾普承認這件事的過程出乎預料的痛快,“唯一的紕漏是放他們進去的時候聯繫不上你,你的手機關機了。
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栽在這麼幾個人的手裡的,而且他們也不會立刻殺了你。”
“所以這次又是爲了什麼?”
衛燃沒好氣的問道,“你就不擔心他們失手打死我?”
“你是我們教出來的最優秀的學生”
卡爾普此時的模樣簡直比衛燃自己都要自信,“如果這種小麻煩你都應付不了,我們這些老傢伙排隊集體去跳伏爾加河好了。”
“我真是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衛燃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和對方隔着一張桌子坐下來,順手把繳獲的那支微聲型馬卡洛夫手槍丟到桌子上,“剛剛從他們嘴裡問出來,還有個人在克爾.”
“放心吧,已經抓到了。”
卡爾普依舊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放他們去抓你就是爲了抓那個人。”
見衛燃似乎準備說些什麼,卡爾普主動補充道,“已經開始審問了,說不定會有驚喜。”
“這纔是你的目的?”衛燃狐疑的問道。
“我?”
卡爾普啞然失笑,輕輕搖頭解釋道,“只是一筆交易罷了,我希望能保證你的安全,有人希望藉助你這個肥嘟嘟的誘餌抓到一些椅澀裂間諜。”
“間諜?”
衛燃愣了一下,反應極快的將話題拉扯開,“所以我還是在做釣餌,接下來還有幾次?”
“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卡爾普分給衛燃一支香菸,像是在哄孩子似的說道,“不要露出那種表情,麻煩是你自己憑本事惹來的,我找朋友幫你解決這些麻煩,你自己總要出些力氣才行。”
“下次記得提前說”衛燃幫着對方點燃了香菸,略帶不滿的抱怨道。
“他們是今天中午突然決定行動的”
卡爾普在繚繞的霧氣中解釋道,“當時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打不通了,對了,中午你在做什麼?”
“冥想,脫光了把自己藏在樹洞裡冥想,假裝自己是一頭準備冬眠的棕熊。”
衛燃隨口胡謅的一個格外扯淡的藉口,接着擡手指了指那些關着人的桑拿房,“抓到的那些人怎麼辦?”
“你的那些海拉姑娘們還缺教具嗎?”卡普爾問出這話的時候,依舊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這些都是把柄”衛燃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啪!”
卡爾普打了個響指,原本站在門口的格列瓦也立刻屁顛顛兒的跑了過來。
“把那些人弄死,今晚讓他們搭乘我們的運輸機離開俄羅斯,丟進太平洋。”
卡爾普隨口吩咐道,順便還指了指衛燃剛剛丟到桌子上的那支馬卡洛夫手槍。
格列瓦朝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立刻便有幾個小混混走了進來。
“把他們擡出來”格列瓦說着,已經拿起了那支手槍,拉動套筒頂上了子彈。
不多時,包括被衛燃焯過水的那個倒黴鬼全都被擡了出來。
根本沒有任何的客套,格列瓦當着衛燃和卡爾普的面,依次用槍頂着這幾個人的後腦勺連連扣動了扳機。
“格列瓦有成爲梟雄的潛質”衛燃笑着評價道。
“他會過上他夢寐以求的好日子的”
卡爾普看着正朝屍體心口補槍的格列瓦漫不經心的嘟囔了一句。
“卡爾普叔叔,維克多先生,你們先聊,我先送這些貨物去機場。”
格列瓦說着,將清空了彈匣的手槍放回了桌子上,隨後招呼着他的小弟,帶着那些死透了的綁架者離開了這座用防空火炮守着的桑拿別墅。
“接下來你們還有什麼計劃?”衛燃直白的問道。
“很快就會有人幫你吸引火力了”
卡爾普頗爲篤定的說道,“如果你願意,可以繼續去露營了。另外,今天傍晚發生的一切裝作不知道就好。”
稍微一琢磨,衛燃便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顯然,只要自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麼就等於坐實了這個麻煩是被官方暗中解決的。
倒是卡爾普剛剛說有人幫忙吸引火力這件事,讓衛燃下意識的便聯想到了那位佩奇女士。
“好了,我要回去了。”
話音未落,卡爾普已經起身離開了這座瀰漫着淡淡血腥味的桑拿別墅。
這特麼算什麼事兒啊
衛燃無奈的搖搖頭,卻是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這事兒要怪還真就得怪自己點兒不夠正。
沒再碰桌子上那把殘留着格列瓦指紋的手槍,衛燃也跟着起身,摘掉手上一直戴着的橡膠手套揣進兜裡,跟着走出了別墅。
“安排一輛車送我回露營地吧”
衛燃朝阿斯瑪說道,“你們自己回去,記得找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話音未落,他已經隨意選了一輛車子鑽進去,再次開往了露營場地的方向。
打發走了送自己來的海拉姑娘,衛燃繞着車子一番仔細的觀察,隨後從底盤下面拆出了一塊並不算大,但卻足夠炸穿底盤和座椅的TNT炸藥塊。
就知道你狗日的沒說實話!
衛燃哼了一聲,將手裡的炸藥塊隨手一丟,摸出手機打給了格列瓦,讓他找人把這輛車拖走,送去他們自己經營的修車廠拆開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仔細檢查。
掛斷電話,他將貨鬥上的那些露營物件一樣樣的搬下來,謹慎的將所有食材丟進了森林裡。
就在他忙着繼續露營裝樣子的時候,遠在波蘭和加里寧格勒邊境附近的一座不起眼的城市,一支趕來談判的小隊也在走進一座蘇聯解體後即遭廢棄的工廠瞬間,便遭到了催淚瓦斯的飽和薰陶。
“把這些流浪狗帶回去”負責伏擊的一名壯漢用德語發佈了命令。
同樣是在這天傍晚,喀山城區的某座官方駐地的審訊室裡,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也被銬在了審訊椅上。
“我是椅澀裂駐俄”
“讓我們直接一點吧,你是幾號?”
負責審訊的人打斷了對方的自我介紹,一邊調整着正對着被審訊者的燈罩一邊問道。
不等對方回答,審訊者又提醒道,“我纔不在乎你是誰,更何況你明面上只是個廚師,我隨時可以讓你死在你的同性戀男朋友的牀上。
讓我想想肛腸破裂怎麼樣?這肯定會成爲今年最有意思的新聞的。”
“六號”
被銬住的人眯着眼睛抵抗着刺目的強光,只是短暫的沉默過後便選擇了配合。
“六號?”
負責審訊的人翻了翻手裡的資料,近乎肯定的問道,“所以你就是拿弗他利?真是特碼的斯大林同志保佑,我早就想抓到你了。
如果我沒記錯,幾年前索契的那次暗殺就是你的做的?”
不等被審問者回答,審訊者已經抄起了桌子上的老虎鉗,“你們這些老鼠在我這裡沒有人權,所以如果你想活下來,就透露些我想知道的東西吧。”
話音未落,那把老虎鉗已經揪住了被審訊者肋骨處的軟手開始了使勁兒。
當慘叫聲從審訊室裡傳出去的同時,先一步離開了桑拿別墅的卡爾普卻在仔細檢查着那些綁架者的屍體。
“你剛剛說,這些人的腿都是被他踢斷的?”卡爾普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的卡爾普叔叔”格列瓦恭敬的答道,“我們親眼見到的”。
“怎麼踢的?你來演示下。”卡爾普一邊揉捏着屍體的斷骨處一邊問道。
“你過來”
格列瓦隨手喊來一個小混混,學着衛燃的樣式踢了一腳,隨後在那個拿來當演示道具的小混混抱着腿兒齜牙咧嘴的往遠處蹦躂的同時說道,“就這樣一腳,我們都聽到了非常清脆的骨裂聲。”
“有意思.”
卡爾普嘀咕了一句,站起身說道,“去找一些錘子,把他們的腿骨和手臂全部砸爛,我在這裡監督你們做這件事。
還有,提醒你的手下,如果有人透露今天看到的一切,就扒光他所有的衣服掛在你們村子的教堂大門上一整天。”
“咕嚕”
格列瓦和在場的所有心腹混混全都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隨後忙不迭的作鳥獸散,忙着去找能砸斷骨頭的錘子,或者任何能代替錘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