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行哥哥。”她笑着,眼神卻微微有些黯然。
趙清行淡淡的蹙了眉,看着她黯然的臉,心下隱隱有些發疼。
“公主的身子倒是真的見好,臣感到十分的欣慰。”趙清行笑着說,有些寵溺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是自然,清行哥哥也生得如此清俊,不知虜獲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墨麒麟淡淡的調侃道。
“公主過譽,臣不敢當。”趙清行的臉上有着極不自然地紅暈,這樣的玩笑話顯然讓他有些羞澀,當然更多的還是傷心,他想要虜獲的從來只有她的心,只是她怕是不稀罕了吧。
兩人暢聊着分開後的這些事情,一如當年的親密。
靜賢妃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他們倆交談着的身影,若有所思。
伊影閣中,只留下沐玲瓏和墨軒帝兩人,沐玲瓏低頭看着自己的腳,眼珠子
房間內靜悄悄地,沐玲瓏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心下有些微惱,這些人,爲何總是單獨留下他們二人。
“皇上不去看看麒麟公主嗎?這會兒想必正生着氣呢。”她終是忍不住打破了僵局。
墨軒帝似是輕微地嘆息了一聲,摸了摸她的發頂,毫無預兆地將她抱入懷中,沐玲瓏瞪大着眼睛,什麼情況,做什麼要抱她……
“朕兒時的時候並不受寵,也不懂得靈活變通,常常遭受別的皇子的欺凌,那一次明明是二皇兄打碎了父皇心愛的花瓶,他卻誣陷說是朕打破的,父皇也不聽朕的辯解,也沒有任何人出來爲朕說話,父皇罰朕在重華殿的門外跪了一夜。”墨軒帝的聲音裡有着淡淡的哀傷,那是他不堪回首的童年,他本不願對任何人提起,可是卻莫名的想讓她一同分享。
沐玲瓏好奇地擡頭望着他,不解他爲何莫名其妙的說這些,他小時候不受寵,她自是知道的。
“那晚朕餓得身上虛浮無力,只覺得心冷得彷彿要死去了一般,是麒麟偷偷的將自己私藏的點心給了朕。她一貫身體虛弱,但自小便十分心善,除了七弟,她是宮中唯一願意與朕交好的人,但是她的身體太差,父皇最後還是差人將她送去玉行山修行,一直到如今她纔回來。”
墨軒帝蹙着眉頭,那些事隱藏在內心深處卻不代表已經被遺忘,他只是不願提及罷了。
沐玲瓏感受着他的哀傷,這才明白爲何他對麒麟公主這般在意,陽光下對他微笑的人很多,而在他最陰暗的時候,能給予他微笑的人不過二三人而已。
“臣妾明白了,可是你確定你說的心善的麒麟公主,是我認識的這個嗎?”她擰了擰眉,有些誇張地道,她十分的有理由懷疑這麒麟公主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墨軒帝頓時被逗笑了,心中那些凝重的事情,也彷彿被吹散了不少,她這皇妹,確實與小時候不太相似了,且她對沐妃的態度,着實有些奇怪,倒像是曾經結了仇一般。
“倒是不知她爲何如此討厭你,這幾日我觀察過,她待後宮的嬪妃皆親善,卻獨獨老是與你作對,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墨軒帝笑着道。
沐玲瓏挑了挑眉,能有什麼誤會,她認爲自己長得十分善良,品行也甚爲端莊,只不過是不讓她摘一朵花,也不至於記恨這麼久吧!
“算了,我不與她計較便是了。”沐玲瓏十分大度的道。
墨軒帝心中含着淡淡的喜悅,這是爲了讓他安心吧,她總還是關心着他的,他脣邊含着笑,看着她粉潤白皙地臉蛋,作勢欲吻她。
沐玲瓏擡頭便見他放大的俊臉,忙用力推開他,跳出好幾步遠,戒備地看着他,她可沒忘他們還在冷戰。
墨軒帝伸手欲抓住她,她忙又退了一步,擺出一個“不”的姿勢,冷聲說,“不要靠近我。”
怎麼可能總是讓他佔便宜,她肯讓他抱已經很大度了。
墨軒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還真打算與他冷戰到底,明明剛纔的氣氛已經很好了……
沐玲瓏始終不願接受墨軒帝進一步地親近,他每晚皆來與她一同入眠,最多卻也只能抱着她睡,若是想更親近,她便動怒,不肯讓他靠近……
這日,太后相邀衆妃共赴御花園賞菊,沐玲瓏自是不能推辭,衆妃皆打扮一新,互相有說有笑着,一時間御花園內,菊花排列整齊,花瓣形狀完美,拱成一朵形狀完美的菊花,幾乎遮蓋住了花盆,遠遠看去,倒像是一片花海,穿着豔麗的妃嬪穿梭在這一片片花海中,倒真是美若空中仙子。
沐玲瓏看着這或嬌豔、或清秀、或溫婉地妃嬪,心內暗道,這還賞什麼花,真真是人比花嬌了。
遠遠的,便見太后被蝶妃和靜賢妃簇擁着而來,當然自是少不了那火紅的麒麟公主,她跟着其餘的妃嬪見了禮。
“起來吧!”太后的聲音有着年歲沉澱下來的沉穩和大氣,聽上去溫和中帶着點點銳利的嚴肅。
“謝太后。”
“哀家想着這御花園的菊花定是開好了,見着今日天氣尚好,便邀你們來陪着哀家這老太婆來走走逛逛,你們若是心生不滿,便要早早的說出來,可不要暗暗的怨恨哀家啊!”太后淺淺一笑,帶了幾分調侃,走在人前,細細觀賞着這新開的菊花。
衆妃也是笑了,齊聲道,“不敢。”
“你們都是皇帝的妃嬪,自是要盡心侍奉着皇上,這皇帝無嗣,可是你們的過錯,哀家可是想抱孫子想了許久了,你們可要好好努力。”太后眼睛望着菊花,卻不忘說道。
“這一朵菊花,本來根莖大,花瓣飽滿,是菊花中的佳品,可在這一盆花瓣小的菊花中,卻是看着最礙眼的,這後宮最忌諱的便是像這般的一枝獨秀,沐妃,你說呢?”太后戴着金護甲地手淺淺的刮過那朵長得碩大美豔,卻與整盆的風格不搭的菊花,雖是含着笑問她,眼中卻隱隱帶了些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