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篝火晚宴如期舉行,沐玲瓏和一衆妃嬪自是不能與男子同食,按照慣例,,只能呆在自個兒的房間裡用膳,沐玲瓏食不知味的吃着菜餚,外邊的熱鬧像貓爪子般撓着沐玲瓏的心,她可從未見過古代的篝火啊!而且那樣烤出來的肉應該十分的香吧……
想到那香氣四溢的烤肉,她便有些忍不住了偷偷的換了綠芙的衣服,在面上抹了些畫眉用的青黛,用粉勻了拍在臉上,一張臉黑漆漆的臉頓時變得平淡無奇,只餘一雙眼眸清亮有神,暗自有些媚色。
藉着夜色的掩護,她偷偷的溜了出去,外面喧囂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圍滿了人,旺盛的篝火燃得很高,架子上面有烤的吱吱作響地整隻羊,從皮上滲出大滴大滴的油,滴在火上,火“滋”地一聲燃得更旺,有侍女動作熟練的刷着蜂蜜和各種配料,空間裡全是飄散着的肉香。
沐玲瓏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場上的一顆顆頭,在場上慢慢的走着,時有狂放的男人大聲歌唱,歌聲鏗鏘有力,聽着別有趣味。
“你,過來。”正走着,沐玲瓏被一聲粗獷的聲音叫住了。
她用手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那高大粗狂的男子點了點頭,不耐煩地向她招着手,道,“就是你,快些過來,幫我們這隻羊刷些蜂蜜和香料,本將軍要與他們好好的猜拳。”
這場上人很多,想是人手有些不夠,沐玲瓏混亂中便被濫竽充數了,她不甘不願地走了過去,早知道還不如在房中待着了。
旺火炙烤着,身上很快便出了許多的汗,那架子搭得很高,有些地方刷不到香料,她只能踮起腳努力的去夠,十分的辛苦。更辛苦的是,這樣香的滋味縈繞在鼻端,可是卻不能吃。
她四處打量着,試圖找到墨軒帝所在的位置,藉着刷香料的機會,她踮着腳四處張望着,終於在正中央的地方,見到了墨軒帝、墨徹,還有幾位頗受器重的大臣。
她笑了笑,汗水順着額上流下,她用袖子擦了擦,再看向墨軒帝的時候,見他竟然已經不在原地,她愣了愣,四處望着,見李清平在前面引路,墨軒帝正帶着墨徹從旁邊走着,腳步似乎有些快,看樣子很是急切。
沐玲瓏放下手中的香料,蹙着眉,心中暗想,不會是發現她不見了吧,這樣可不太好。她扔掉手中的刷子,拔腿便跑。
“你這宮女,跑什麼,給本將軍回來。”那粗獷的聲音響在身後,沐玲瓏也顧不上那麼多,只管跑着,好在十分的喧譁,也並未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沐玲瓏本想借機跑回帳中,卻發現墨軒帝的朝向似乎並不是她的住處,頓時一顆狂跳的心歸了位,又有些好奇地跟着墨軒帝要去何方,便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事呢?她蹙緊了雙眉。
墨軒帝急急忙忙的趕到慧妃的房中,濃眉緊蹙着,雙眉間有着深深的褶皺。
慧妃躺在牀上,一張精緻妖嬈的臉蒼白如紙,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口中發出痛苦的申吟,不安的扭動着,手緊緊的護着小腹。
“怎麼回事。”墨軒帝沉聲對着跪在一旁的太醫道,周身散發着冷凝的氣息。
“皇上……我們的孩子……”慧妃蹙着秀眉,虛弱地喚道。
墨軒帝走了過去,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似要汲取一些力量,才能緩解不斷涌來的痛楚。
“回皇上,娘娘腹痛不止,有輕微的小產之象,臣爲娘娘開了安胎凝神之藥,但……成效甚微,臣……臣無能,找不出病因。”那太醫皺着一張臉,十分苦惱的道。
“廢物。”墨軒帝怒罵道,摔碎了放在牀頭的藥碗。
“臣該死,臣該死。”那太醫被嚇了一跳,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祈求着墨軒帝的原諒。
“還不快去找另一名太醫來。”墨軒帝對着李清平道。
“皇上……臣妾好痛啊,求求您保住臣妾的孩子,啊……”慧妃痛苦的扭動着,感覺下身有熱流涌出,恐懼之感漸漸縈繞心頭,不,她不要……
“皇上,這出行只帶了一名太醫……這……”李清平爲難的道,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給朕去最近的地方,把所有的大夫找來爲慧妃診治,快點。”墨軒帝抓緊了慧妃的手,沉聲吩咐道。
“皇兄,不妨讓臣弟一試。”墨徹淡淡的道。
衆人面上一喜,竟然忘了身邊還有這般的神醫在,一時間像是有了希望。
墨徹走至她的身邊,俊美的臉上有着嚴肅,眉間籠着淡淡的陰鬱,沉聲道,“皇兄,請派人回我的房間將我的銀針取來,臣弟要爲慧妃娘娘施針,穩固胎氣。”
“李清平,快去。”墨軒帝道。
墨徹快速地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出來,喂慧妃服下。
李清平走出房間,沐玲瓏忙快速躲入牆角,想避開他。哪知李清平卻是朝着這個方向走來,周圍也無別的地方可躲藏,她不能被人發現。
一急便只能快速地轉身逃開,李清平眼尖的瞧見了她,尖聲道,“前面那個宮女,你給本公公站住。”
沐玲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咬了咬脣,心中暗道,這時候若站住,她纔是世上最蠢的笨蛋,她拔腿便跑。
李清平忙稟明瞭墨軒帝,派了侍衛去追,自己則急急的去拿墨徹要的銀針。
沐玲瓏有驚無險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那妝洗掉,換了自己的乾淨衣裳,才鬆了一口氣。
這慧妃,好好的怎會有小產之相。都怪那李公公,不然她便可以聽到是否治好了,胎兒是否有無大礙。那妖孽男的醫術似乎不錯,應該會治好慧妃的吧!不然她的孩子若是沒了,他該多傷心啊,她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之色,心中卻莫名的有些酸澀。
希望慧妃的孩子不要有事把,她默默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