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客棧大廳中吃飯的食客一個接一個地遁走,無他,皆因那從後廚飄出的滾滾黑煙,不曉得是不是後廚被燒着了。
店小二苦着一張臉站在風絕宣身後,大氣兒不敢喘地問道:“這位爺,要不然小的幫您煎藥吧?”
風絕宣並未理會他,繼續手中的大業。
叫苦不迭的店小二直跳腳,再這樣下去,店裡的客人還不都被嚇跑了,這要是讓掌櫃的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絮絮叨叨的又勸說了幾次,整個人直接被一腳給踢了出來。
又半個時辰,看着手中煎好的藥,風絕宣長出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就是煎藥麼,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哐啷!”門再一次被粗魯地推開。
風絕宣端着藥往桌上一放,臭着臉說道:“趕緊趁熱喝了,本王沒時間伺候你。”
“哈哈哈…哈哈…”顧許抱着肚子在牀榻上打滾兒笑了起來,樣子好生地開心。
“笑什麼笑?抽風了?”風絕宣走到榻邊坐下,伸手按住亂滾的人,眉頭皺起愈發地嚴肅了。
榻上的人到是不打滾了,但是笑依舊沒停止,肩膀甚至還在顫抖。
“你到底笑什麼?”風絕宣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你去水盆那…照一照…”顧許笑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風絕宣走到水盆邊,俯首一看,水面上映出的人滿臉黑灰,只有眼睛和脣是正常的顏色,整個人好似從煤堆裡爬出來的一樣,甚是滑稽。
想着自己頂着這樣一副尊容,大搖大擺地端着藥碗走了這麼遠,風絕宣幾欲吐血。
本想着立刻轉身回房去洗澡,但是看到顧許那張懨懨而又略微蒼白的臉,瞬間打消了念頭。
端着碗走到榻邊,把碗往顧許手中一塞,黑着臉說道:“趕緊喝!”
顧許皺着眉頭,伸舌頭蘸了一下藥,瞬間一張小臉皺成了菊花,好不美觀。
“風絕宣你確定這藥能喝嗎?”聲音都有些差音兒了,何止是苦,怎麼還有黃土的味道。
看她痛苦的樣子,不似裝的,風絕宣便將嘴湊到碗邊淺嘗了一口,瞬間“神清氣爽”再也沒有睏意了,輕咳了一聲說道:“是苦了一點,但是良藥苦口,趕緊喝。”
苦了一點?你確定不是逗我嗎?
顧許堅定地不喝,風絕宣執着地讓她喝,兩人僵持了許久,藥是一滴也沒見少。
最後,風絕宣講藥碗“哐”地放在了牀榻邊,咬牙切齒地說道:“顧許你給本王等着!”
一炷香後
風絕宣氣沖沖地回來,將一包東西丟到了她懷中。
顧許倒是也不生氣,慢悠悠地將紙包打開,發現裡面躺着十幾顆又紅又大的蜜餞,樣子甚是誘人。
想都沒想,伸手便要去抓一顆來吃,卻不想手被人給按住。
“不是買給我的嗎?”
“喝一口藥,才能吃一顆。”語氣強硬,不容反抗。
連威脅帶哄騙,這碗藥總算是被顧許給喝完了。
然則,半個時辰後,顧許卻是蹲在茅房拉了個昏天暗地,腿軟腳癱,不禁暗罵,“好你個風絕宣,就知道你還記恨着上次給你下藥的事情,竟然如此整我,這件事小爺記下了…”
“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