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小島叫煙島,右側的叫雨島,所以中間的長廊才叫煙雨長廊。
明神昶興致勃勃地把斬風帶到煙島,島的最高處建有一個六角小亭,是用來觀賞湖景用的,令明神昶感興趣的是,亭中的石板上有一個六角形的圖案,十分奇特,幾次來都無法領悟圖案中的含意。
“就是這個。”
明神昶一見到地上的圖案就入了迷,坐在地上沉沉地思索着,斬風就坐在他的對面,也盯着圖案細看。
鳴一等人對此都沒有興趣,因此站了片刻便各自去看湖了,亭中只留下他們,而登亭的道路被泰豐和皇家衛士死死封住。
“風大哥,你看出甚麼沒有?”
斬風搖搖頭,圖案表面上並不複雜,外面是六角形,裡面分成六格,每一個格都畫着一堆符號,應該是代表着甚麼。
明神昶沉吟道:“這個圖我也畫了回去,可這些年都沒有領悟。”
斬風望了望亭子,“這亭子是甚麼時候建的?”
“聽說最早是四百年前建的!後來又翻修過。”
一聽只有四百年,斬風頓時沒有了興趣,只有五百年以上的古蹟纔可能與冥界有關。
明神昶的心思都在圖案上,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
“附近有沒有五百年以上的古蹟?”
明神昶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咕噥道:“由於沒有歷史記載,所以不能確切地指出是四百年還是五百年,唯一可以辨認的就是所用的材料與樣式,因爲五百年前還沒有玄武國,也沒有玄武歷,因此沒有刻上玄武歷而又古老的古蹟,就可能是五百年前的。”
“玄武歷?這裡有嗎?”
“當然!磚上就有。”明神昶隨手指了指身邊的一塊灰磚。
斬風探頭看了看,果然刻有“玄武四百二十五年鑄”幾個字,似乎是最新一次重修的年分。
“我們看圖吧!”
斬風已經沒有心思看圖了,又不想離開,轉頭隨意看了看周圍,走到北面角落的方凳時,忽然發現陰暗處有一塊磚似乎不大一樣,於是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刻着“玄武元年”四個字,不禁一愣,喚道:“這塊磚是玄武元年的。”
“啊!”明神昶突然大叫一聲蹦了起來,一步就衝到斬風身邊,不顧地上陰冷,爬到角落仔細看了一眼,欣喜萬分地道:“這是寶貝啊!天大的寶貝啊!玄武元年……玄武元年……原來這個亭子開國之初就建好了,我居然沒有發現,真是太大意了。”
泰豐等人聽到叫聲都緊張地衝了上來,卻見太子趴在地上不知在看甚麼,苦笑着對視了一眼,又悄悄走了。
斬風望着灰磚想道:玄武元年,應該就是四界大戰後的一、兩年,當時冥人應該已經被趕回冥界了,這裡也應該與冥人無關,而且這樣一個沒有太大實用的亭子,不應該與冥術有任何的關係。
太子的思緒完全被灰磚佔據,趴在地上看來看去,總是覺得看不夠。
斬風站了起來,擡眼望了一下落英湖,湖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即便經歷了陰謀詭計,也無法改變這滿湖的春意。
冥人統治過這裡,應該留下許多足跡,到底甚麼地方纔能找得到呢?
忽然想起明神昶說過,有個石碑刻了灰級冥武士的字樣,連忙問道:“太子,上次說的那個石碑在甚麼地方?”
“甚麼石碑?”
“就是刻了灰級武士的石碑。”
明神昶這時反應過來,笑道:“那個石碑在東面,離這裡很遠。”
“是嘛!”
“看來風大哥對五百年前的歷史特別感興趣。”
“不錯!我的目標就是來找玄武開國前後的歷史。”斬風直言不諱地應道。
明神昶沉吟道:“雖然千年的古蹟也有,但五百年左右的古蹟似乎最少,好像那個時候沒有興建甚麼。”
斬風清楚那是一段甚麼樣的歲月,冥人本就不是喜歡享樂的種族,任何建築都是爲了實際的目的而興建,像這種涼亭花園幾乎沒有,就連冥都皇城的院落也沒有甚麼亭臺樓閣,因此在人界也不會留下類似的古蹟。
倒是那些被冥人統治過的人族,也許會留下某些紀念性的建築,這個亭子大概就是那個時代所建的。
直到黃昏兩人才離開亭子,在武議員和皇家衛士更謹慎的的護送下,回到落英城裡休息。找到古代灰磚的明神昶格外興奮,一進城便叫皇家衛士們在城中尋找史書。
相比之下,武議員和皇家衛士們的心情卻無法輕鬆下來,擔心敵人再一次發動進攻;他們已真正認識到對手的狡猾與強大,吃完飯,便聚在一起商議如何安排後面的行程。
斬風八人比任何人都要清閒,便一起坐在特意撥給他們的小院,一邊看星星一邊聊天,有時還說些修煉的事情。
說笑了一陣,赤瑕璧忽然望着斬風問道:“老弟,我現在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了?以前有戟布他們做比較,只要打一場就清楚了,現在的對手不是鬼人就是武士,再不就是幻士,他們的實力高低我都不清楚。”
斬風想了想道:“不如你攻擊我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
赤瑕璧嘻嘻笑了笑,也不做大動作,先是靜氣凝神,臉色微微一沉,右掌輕輕向斬風推出,掌心漸漸凝出一個細小的火紅色小點,晶瑩剔透,彷彿一顆晶亮的紅寶石,在夜幕下閃動着絢麗的光芒。
鳴一等人從來沒見他用過這種手法,而這次動手的目的是試驗實力,出手就必然是最強大的一擊,因此顯得格外好奇,緊緊盯着火紅色小點。
斬風泰然自若地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目光凝視在小火點上。
當小火點觸及斬風身外紫光的那一刻,赤瑕璧突然一聲清嘯,小火點瞬間化作火團,將斬風整個人裹在裡面,最奇特的,莫過於火團的表面出現了一些特別的符號,就像符咒一樣。
看着熊熊的火光,硯冰和幽兒都不由地一陣心驚,開始擔心起火團中的斬風,是否真的水火不侵。
斬風的身體雖然沒有任何感覺,卻可以從力量壁反彈的力量判斷攻擊的強弱,赤瑕璧這種攻擊手法的威力,令他吃驚不小,這個火團並不只是烈火,他能感受到像火焰般燃燒的力量中,隱約有風雷之聲,巨大的壓力不斷衝擊着力量壁表面,產生了一陣又一陣的反彈力。
赤瑕璧目不轉睛地盯着火團,發現火團不斷地向外擴大,這絕不是火團攻擊的本性,而是斬風的反擊力量,心中暗暗驚歎:風老弟的防禦力簡直恐怖,居然連鎖都鎖不住。
鳴一看不懂,好奇地問道:“赤老大,這個招數,到底有甚麼用?”
赤瑕璧笑着道:“這叫烈焰天繭,將道力凝聚成火焰狀彈出,遇到攻擊目標後立即釋放出力量,像雙手一樣把對方牢牢捏緊住。這些日子我跟聿丘學了一些雷劈術與電擊術,也加在裡面,所以被攻擊的人同時被火燒、電擊、雷劈,還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撐不住就完蛋了。”
鳴一嚇得吐了吐舌頭,搖頭嘆道:“乖乖!要是我被抓住還不變燒豬了。”
飄如月嘻嘻一笑,調侃道:“沒想到你也覺得自己是豬,我還想給你高一點的評價,看來不用了。”
鳴一擠眉弄眼地問道:“小月兒,衣服補好了沒有?”
飄如月不自覺地摸了摸小腹處,接着輕哼了一聲,甩眼朝斬風望去,發現赤瑕璧已經收了道術,而斬風身邊出現了直徑一丈的圓形焦土,這片焦土呈下凹形,可見除了雷電烈火之外,還有巨大的下壓力,不禁嚇了一跳。
“好厲害的手段!”
“紅髮大哥哥真厲害!”幽兒拍着手嬌笑道。
斬風還沒有說話,院門處忽然傳來一陣掌聲,接著有人笑道:“果然是厲害的手段,看來我要多加小心了。”
衆人回頭一望,只見孜一羽面帶微笑地走入院中,邊走邊道:“老遠距離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以爲發生了甚麼事,原來是赤道仙在演練道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經過了今日之事,孜一羽對他們的感覺也大爲改觀,笑容變多了。
赤瑕璧笑道:“有甚麼不妥請儘管說。”
“我對道術可是一竅不通,你這一問簡直是對牛彈琴了。”
孜一羽笑了笑,望着斬風道:“風將軍的防禦力也實在太強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鳴一笑着問道:“你怎麼有空跑到我們這裡來?不是來找小月兒打架吧?”
孜一羽尷尬地看了一眼飄如月,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路過而已。”
飄如月白了鳴一一眼,淡淡地問道:“那些武議員還在爭吵?”
“不是爭吵,是爭論!”
糾正了用辭後,孜一羽忽然輕輕一嘆,苦笑道:“經過今日之事,大家都意識到玄武國的武士界必須進行改革,但對於改革的幅度與方向卻各有意見,而且這次只來了五十名武議員,因此必須與留在中州的那一百人商議之後,才能進行真正的改革。”
硯冰淡淡地道:“多吃幾次虧就不會有意見了。”
“各位自便,我還有事。”孜一羽尷尬笑了笑,抱了抱拳後退出了小院。
“這個孜一羽還不錯。”赤瑕璧望着飄如月嘻嘻一笑,調笑道:“與你挺匹配的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呀!看我不劈了你。”飄如月眼睛一瞪,二話不說,隨手抄起凳子就往赤瑕璧頭上砸去,潑辣爽直的性格表露無遺。
“不愧是如月姑娘,還真敢動手!”赤瑕璧笑着跳開,轉眼望向斬風問道:“怎麼樣?我的實力如何?”
斬風沉吟道:“攻擊力在仙士之上。”
“真的!”赤瑕璧眼睛突然放亮,興奮之情不言而喻。
“不過仙人擅長防禦與治療……”
赤瑕璧立即領悟話中之意,自己攻擊有餘防禦不足,道術中的治療之法更從未涉及,這樣的戰鬥難免有些缺陷。
“防禦性道術我倒是還有機會學學,至於治療術……”想到最擅長治療術的佐思已進入仙人之列,他的徒弟中又沒有甚麼能人,仙人也不可能再傳授道術,赤瑕璧不禁有些頭疼。
由於明神昶對那塊灰磚很感興趣,因此一行人在落英城住了三天才離開,趕往第二站月嶺武院,並把太子遇襲的消息送往皇都,斬風也讓硯冰代寫了一封信,一起送往皇都。
皇都並不平靜,當太子在落英城遇到幻士襲擊的事件傳入時,整座城市都被震動了,講武堂事件的陰霾還沒消除,中州正在嚴密監視城內外的動靜,此時太子又被襲擊,人們都感覺到一股風暴,已經出現在玄武國的上空,隨時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明帥與所有的大臣一樣,都在緊張而忙碌地處理着太子遇刺事件。聿丘終日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而花舞等人也得到皇帝的特別准許,搬入明帥位於皇都的住所,隨他一起辦理政務。
然而就在這緊張時刻,守衛皇都的八名衛士在一天早上同時被殺,兇手不但殺人,還用死者的鮮血在城牆兩側各寫了一個偌大的殺字。
事情驚動了皇帝,明帥等重臣一大早便被叫到文華殿議事。
帶着一臉的疲色,明帥匆匆回到住所,看着同伴們沉聲道:“各位,昨夜守護皇都的八名皇家衛士被殺,兇手還在城牆上寫了兩個殺字。”
“啊!”
原石等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弓弛慨嘆道:“這是對玄武皇室公然的挑戰。”
明帥撩袍轉身坐下,臉色陰沉地又道:“太子剛剛遇刺,這裡突生事端,看來幻士是鐵了心要對付玄武國皇室,我們現在只有奮力回擊。”
原石跺了跺腳,嘆道:“可惜斬風他們不在,不然根本不用怕他們。”
明帥搖頭道:“玄武國這麼大,不能處處都靠他們,我們必須找到自己的解決辦法,否則數十年後幻士再度入侵,後代也會遭殃。”
花舞見他一臉憂色,心裡也不快樂,握着他的手柔聲勸道:“不如把他們叫回來吧!對太子、對皇帝都有好處。”
明帥還以關懷的微笑,迴應道:“他們這次出去並不只是巡遊,同樣也是利用太子這個誘餌吸引幻士,然後瓦解各地的白虎國據點,這比守衛皇都更加重要。”
“可是這裡能防得住嗎?”兵燁不安地問道。
明帥沉吟道:“幻士殺了人卻沒有進城,看來城門的法陣起到了作用,暫時應該沒有大礙。”
正說着,門外忽然走入一名皇家衛士,捧着一封書信稟道:“大人,這是風將軍的信。”
“哦!”
明帥有些好奇,斬風從不寫信,這次這麼做必有深意,連忙從衛士手裡接下信,拆開一看,臉上忽然浮現出會心的微笑。
“他們說了些甚麼?”
明帥興奮地道:“信上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
“是啊!一個非常有用的故事,可以讓我們更有效的守護皇都與中州。”明帥微微一笑,心裡已有了全新的計畫。
月嶺武院建在神月山的半山腰,是一個以練修身爲主的武院,雖然沒有出過甚麼人才,卻擁有不少熟知武學經典的大師,而且山上風光秀麗,景色怡人,還有些石碑、古屋,正合了明神昶的心願,因此選擇了這裡。
離開落英城後,武議員的十個小組都已成功編組,兩組守護太子身邊,八組巡視四方,再加上百名皇家衛士,明神昶的身邊幾乎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斬風八人還是那麼輕鬆,也開始研究聯合作戰的方式,有時也與武議員隨意切磋兩下。
斬風倒是頗有收穫,所見到的武技大都能夠變成冥武技,甚至還找到一項名叫“劍環天”的冥術,只是受到虛冥體的限制,冥術的力量無法釋放出來,因而無法知道這項冥術的效用。
月嶺武院院長駿若華,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也隆重地接待了這一行人,太子和武議員們自然被奉若上賓,對斬風等人也是禮敬有加,一切都無可挑剔。
在名叫養氣堂的大廳落坐之後,駿若華笑着問道:“太子,這裡風景不錯吧?”
明神昶點頭笑道:“真是妙了,我以前就聽說過這裡,只是山上有個武院,怕驚動你們,所以沒敢上來。”
駿若華嫣然笑道:“只要太子願意,隨時都可以來住。山頂上有個逐日臺,風景更好,我每天都帶着弟子在臺上吸取天地靈氣,助養體內罡氣。”
僚華笑道:“我早就聽說月嶺武院有種萬息神功,可以吸取天地靈氣爲己用,想不到駿院主天天都在吸納天地靈氣。”
“僚老爺子過獎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甚麼是真正的天地靈氣,只是坐在上面練氣進展比平時稍快,弟子便隨口瞎說,造成了外界的誤會。”
“吸取天地靈氣”這幾個字,觸動了斬風舊時的記憶,剛到冥界之時便在山上待了兩年,從日月光輝中滋養了兩顆力量種子,纔有今天的故事與成就。
我只修煉了“日”和“月”,“天”與“地”兩部都無法參透,幽兒的黑靈是“地”,戟布的力量則是“天”,可惜幽兒直接吸納了黑靈,不然倒是可以試試修煉“地”,也許會有不同的效果。
硯冰見他一副若有所思樣子,小聲問道:“在想甚麼呢?”
“修煉。”
硯冰嫣然一笑,壓低聲音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想其他的事情,他們看樣子還要說一陣,不如我們上山看看吧!”
幽兒哀求道:“這裡好無聊,我們去爬山吧!”
斬風朝廳內掃了一眼,駿若華與刀無界等人正津津有味地說着武學,恐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於是便給赤瑕璧等人施了個眼色,趁着別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養氣堂,興致勃勃地往山頂爬上去。
登山的石階都修在懸崖旁邊,坡度傾斜,十分險峻,再加上山風吹來呼呼作響,嚇得幽兒臉色蒼白,緊緊縮在斬風的懷裡,直到爬到頂部的逐日臺。
“噫!”鳴一第一個爬上逐日臺,擡眼一看,忽然愣住了。
後面的人見他突然停步不走,都十分好奇,加快腳步衝了上來,也愣住了。
逐日檯面積不小,最奇特的是,逐日臺的中央有一塊長寬三丈的正方形石板,上面畫了一些符號與標誌,與斬風在煙島見到的十分相似,分別在於那一個是六角形,這是正方形,裡面的符號也有些區別。
“誰這麼無聊,居然在這種地方畫圖?不會是月嶺武院的人吧?”
斬風走到石板上仔細地觀看了一眼,覺得這種圖案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其他人也都走到石板上觀看,無不連連稱奇。
“噫!黑球找我!”
話音剛落,幽兒便已經坐下,雙眼緊閉,四肢放鬆,身上漸漸有紅光滲出,斬風一看便知道進入了清神府。
“幽兒怎麼了?”鳴一好奇地問道。
“修煉。”
鳴一更是驚訝,平時幽兒最討厭修煉,每次斬風叫她修煉都是又哄又求,這次居然不吭不響地便修煉起來了。
斬風也沒有太在意,黑靈力量強大,拉着幽兒修煉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情,擡眼看了看四方,逐日臺的風景果然秀麗,四周都是雲海,一直接到天邊,蔚爲壯觀。
“好舒服啊!”
鳴一找了塊大石躺了下來,一邊曬着太陽,一邊吹着山風,別說多愜意了。
“你們看幽兒!”
飄如月忽然驚呼了一聲,衆人不約而同向石板望去,赫然發現幽兒的身上散發出一層淡黑色的光芒,竟連陽光都逼開了。
斬風雖然一直帶着幽兒修煉,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態,不禁大爲驚訝,心道:黑光大概是黑靈的力量吧!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難道有了新的進展?
“大家不要靠近。”
衆人以爲他擔心幽兒被幹擾,都點了點頭,並不知道斬風其實是擔心黑靈強大的力量,會對他們造成危險。
斬風慢慢接近幽兒,並將手伸向黑光,想試一試黑光的力量。
黑色光芒果然順利地穿越了力量壁,與手指有了直接接觸,就在這一剎那,斬風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紫藍雙嬰頓時有了反應,像是受到老朋友招喚似的,變得極爲活躍,而斬風的元神也受到了牽制,開始脫離身軀,進入身軀與力量之間的明若府虛空。
他嚇了一大跳,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黑靈要把我拉到幽兒的清神府中?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黑靈果然把紫藍雙嬰和元神,一併帶過去。
“風哥哥!”幽兒見到斬風的元神立即興奮地衝了過去。
“幽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黑球突然跳了出來,然後就把我拉到這裡來了,對了,外面還有黑色的光芒涌進來,不知道是甚麼。”
斬風張望了一眼,也發現清神府的虛空滲透着許多淡墨色的光芒,形狀不一,形態也不相同,但它們似乎都受到黑靈的牽引,慢慢向它靠近,最後化入黑靈散發的光芒之中,再也不見了。
看到這些,他忽然明白,這是黑靈在吸納力量,就像自己吸納日月之光一樣。
這些黑色的光芒一定是大地的精華,看來是黑靈感覺到大地精華,所以突然把幽兒的元神帶入這裡一起修煉,我的元神和紫藍雙嬰都是被這股巨大的牽引力吸進來的。
解開了疑團,斬風也輕鬆下來,難得再有機會與黑靈一起修煉,他自然不放過,與紫藍雙嬰一起嘗試着貼近黑靈。
然而此時的黑靈似乎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沒有理會紫藍雙嬰發出的信號,一直在吸納着大地精華。
紫藍雙嬰乾脆直接貼在黑靈的外側,感受着大地的精華。
幽兒正想叫斬風一起玩,忽然從黑靈體內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的元神硬生生拉了過去,被黑靈身邊的一團黑光包裹住,再也動彈不得。
斬風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幽兒的虛空,卻是第一次見到黑靈這樣強迫幽兒的元神修煉,既好氣又好笑,索性也貼了上去,嘗試着感受大地精華帶來的衝擊。
其他六人見斬風忽然也坐了下來,身上的紫光逐漸被黑光籠罩,都感到萬分驚訝。
“老大不會也跑去修煉了吧?”
硯冰沉吟道:“雪妹說過,他曾經失去了心神,被迫跑到幽兒的身體內修煉,也許這次也一樣吧!”
“借體修煉!”布揚和元蘇第一次聽到這事,都大吃一驚。
赤瑕璧盯着石板中的兩個黑色身影,喃喃地道:“借別人的身體修煉,這樣做有甚麼好處呢?也許是因爲不同的體質會有不同的修煉效果,人人都有元神,也許我也可以試試。”
元蘇看着布揚道:“斬風這種實力都不忘天天修煉,我們只有更加勤練才能把差距縮小。”
布揚爽快地道:“還說甚麼,現在就開始吧!”
“好!”兩人一起走到平臺的東北角修煉了起來。
受到感染,剩下的四人也都各自尋找地方修煉,平臺上頓時一片寂靜,只有呼呼的風聲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