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娘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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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冷冷的想,這些年來宮中風風雨雨她見得多了。嘉安帝可以幸旁的人,卻不能寵旁人!爲了她的信兒,她不能失寵的。
她摸了摸肚子,眼中似有淚珠要淌下來。
“都怪那位作祟!”黎媼看容妃神色悽然,不由有些恨恨的道,手指着崔貴妃所在的蓬萊閣方向。
“怪她做什麼?”
容妃卻笑了一聲,語氣輕柔得有些陰森。
黎媼就道:“若不是她將這禍害弄到皇上眼前,皇上又怎麼會……”
容妃便笑了起來。
她寵冠後宮多年,自然是有她過人之處。她十分冷靜,哪怕此時黎媼都已經憤恨不平,她卻並不見怒色。
“該來的,始終會來。”
容妃淡淡的開口。
此次崔貴妃行事雖然隱秘,可大家打過多年交道,容妃對這位老對頭也是份外瞭解,知道容三娘這事兒與崔貴妃是脫不了干係。
“您懷孕了,她卻歹毒的弄了三娘子進來。”
黎媼說得確實沒錯。
不過容妃還是料錯了嘉安帝的性格,她本來以爲嘉安帝該是離不開她了。可沒想到崔貴妃走了一步妙棋,一下便想斷她後路。
嘉安帝此時不幸容三娘,終有一日仍有周三娘、趙三娘。
“算了。”容妃眼波一轉,伸手撫了撫肚皮,眼角露出幾分殺意:“讓她好好將養身體,宮裡皇上之前賞賜我補身的東西,一概分一半去容府之中。”
“娘娘……”黎媼有些着急,容妃便笑:“她不是懷孕了麼?讓她好好養胎。”
容妃摸着一旁桌上擺的一寶瓶,嘆了口氣:“唉。”
崔貴妃真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容塗英雖賣妻換官位,可是他並不糊塗,自始至終從來都是維護燕信的。
哪怕獻妻女給嘉安帝,也從未變過心意。可是偏偏他的妻女極有可能威脅自己的地位,他日更極有可能使燕信利益受損。
事到如今自己也不得不砍去這隻臂膀了。
容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年自己逼崔貴妃令‘謝氏’去死,看來這老對頭倒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此時容府之中,容三娘一臉慘白,握了嘉安帝的手,哭訴今日受到的驚嚇。
容塗英也隨侍在旁,聽着屋裡女兒的啼哭。
他能走到今日,自然不是傻的。他準備看嘉安帝的態度!
若嘉安帝心裡重容三娘,自然會對燕追大加斥責,到時自己指使御史狀告燕追,嘉安帝盛怒之下必定會順勢爲之,喝斥燕追。
但嘉安帝若是並不表態,便證明在他心中,美色始終不如子嗣重要,燕追嚇了容三娘一事兒,自然便只能不了了之,而他也好絞盡腦汁去準備燕追所要的十網蝶。
“那鷹朝我飛來,箭支還險些劃傷了我的臉。”
容三娘此時想起白天的情景,還覺心有餘悸,說話時聲音帶顫。
她向來脾性驕縱,難得露出這樣小女兒般的怯態,雙手拽着嘉安帝的袖口,嘉安帝嘴角邊的笑意便深了。
只是他眼神卻異常平靜,並不因爲這嬌娘倚着他而心軟。
“寬心,追兒的箭術,朕心裡有數,是傷不了你的。”
嘉安帝這樣的話一說出口,容塗英心裡便瞬間冷了下來。
容三娘‘哼’了一聲,將抓着嘉安帝袖子的手放開,嘉安帝目光一冷,站起了身來。
“你早些歇着。”他說完這話,似是要走的樣子,容三娘頓時便慌了。
心裡又有些委屈,想等着嘉安帝來哄她,卻不想嘉安帝轉身便走。
洛陽城中人都在等待着容妃肚中的孩子出生,而這樣的情況下,容三娘好似病更深了。
成天湯藥、補品如流水般從宮裡賜去,她卻始終不見好轉。
江嬤嬤聽着這消息,不由有些歡快,連走路時腳步都輕鬆了幾分。
屋裡點着檀香,左側房內垂下來的幔子後傅明華的側影印在紗上。
碧藍跪坐在地磨着墨,桌案之上已經擺了好幾幅寫好的字兒了。
江嬤嬤放輕了腳步進屋,安靜的站在一旁,直到傅明華寫完了字,將筆擱在硯臺之上,她纔出來幫着收拾。
“娘子的字兒寫得就是好。”傅明華性格沉穩,又耐心十足,練字這樣枯燥的事兒,她偏偏倒能忍得住。
她的字不如其他人寫來花哨,就是大方端正,落筆極穩,便如她性格一般。
傅明華洗了手,擦乾了手上水珠,這才接過碧青捧來的茶,她抿了一口,就聽江嬤嬤道:“恐怕容三娘不行了。”
容三娘一貫刁難傅明華,還曾推碧藍落水,此時江嬤嬤這樣一說,屋裡幾個丫環都有些歡喜。
傅明華卻是笑了一聲,將手裡的杯子放了下來,沉吟了片刻:
“我看倒是未必。”
碧雲幾人笑意一僵,江嬤嬤擡起頭來,有些困惑道:
“娘子這話是何意?”
傅明華腦海裡浮現出容妃那張笑顏來,容妃心思詭秘莫測,依她性格,此時恐怕不會輕易讓容三娘死。
她懷孕這幾個月都沒對容三娘動手,傅明華不相信她是因爲有孕的緣故,騰不出手來。
容妃之所以留下容三娘性命,說不定是別有所圖的。
江嬤嬤等人一臉困惑的望着她看,傅明華笑道:“容三娘年輕體健,只是驚嚇罷了,又怎麼可能真的嚇出命來?”
依她看,這樣的消息倒像是故意要說給旁人聽的一樣。
“三皇子當日射鷹驚着了她,明日且瞧上朝之後有無御史參一本便知道了。”
江嬤嬤似懂非懂,傅明華卻不出聲了。
若是御史不參燕追,便證明在嘉安帝心中,始終還是兒子要比情*人更重要。
可容三娘性格嬌縱,一定不甘心的。
她雖不喜嘉安帝,但失身於嘉安帝,必定也不甘心無寵的。而她遭燕追嚇到,依她性命,必定會向嘉安帝告狀。
此時容三孃的症侯,在傅明華看來,倒像是容三娘故意放出風聲使嘉安帝知曉。
只是這個中原因,旁人不得而知了。
過了兩日,未曾聽到有御史參燕追的消息,而容三孃的病果然便漸漸的‘痊癒’了。
她還未能下牀,鄭國夫人卻傳來死於宮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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