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哨的招數,也沒有多少變化。大開大合的刀法在他們嚴密的配合下,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孔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剛纔被六瓣血花砍了三刀,使得他舊傷爆發。
他想用意念控制飛劍,可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大腦產生一陣恍惚感。
孔謙摸了摸手中的骷髏面具,相起穆凡對他說的話。他心一沉,獰笑一聲:“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骷髏面具和孔謙的臉一觸即化,變成了一層薄薄的人皮。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本幾近枯竭的真元再次充盈起來,如滔滔江河變得更加浩瀚。
承前劍飛起,一劍斬過,劍光由銀白色變成暗黑色。
白晝忽然間一暗,隨後又恢復正常,天上又灑下了一陣血雨。
六瓣血花又少了一瓣,如今只剩下四瓣了。這剩下的四個人失去了剛纔的冷靜,因爲戴上面具的孔謙實力激增了數倍,已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了。
剛纔孔謙的黑色一劍,斬殺了其中一人,震傷了兩人。他們手裡的刀都多了一個豁口,僅是一劍之威,便恐怖如廝。
那黑色一劍遮住了方圓十里的天空,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剩下的四瓣血花決定拼死相搏,拖延時間,等待玄門中其他人到來。
孔謙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沒有乘勝追擊,完全無視砍傷他的殺手。
面具給了他強大的感知力,他感覺到兩股浩瀚的氣息正在逼近。這兩股氣息有些混亂,但依然不是他能與之匹敵的。
他腳踏飛劍趕忙逃離此地,全速向西方飛去。
孔謙剛飛沒多遠,就看到身後出現一根巨柱。巨柱上刻滿花紋,強大的真元波動攪動雲霧,帶起一陣狂風。
如果穆凡呆在外面,並且眼睛能跟得上巨柱的移動速度,就會發現這些花紋和黃泉龍棺上的很像。
巨柱升到天上去,然後豎直砸了下來,四瓣血花變成了兩瓣血花。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巨柱砸成一灘肉泥。
最後兩瓣血花滿臉驚愕,努力鎮定下來,撒開丫子就跑。二人雖然慌亂,還不忘記分頭逃走。
巨柱之後還有一把中規中局的飛劍,飛劍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劍光劃過天空,割了兩片血花。
聞名於世的六瓣血花就這樣沒了,人們的人紛紛注視着那根巨柱還有那把飛劍。
巨柱縮小,飛劍也跟着消失不見。
這場戰鬥發生在天上,戰鬥的速度雖然快,但還是有一些明眼認出了那根柱子和那把劍。
天下間有二癡,一曰劍癡,一曰武癡。
劍癡用一把純鈞劍,武癡用一根雕紋柱。
剛纔那根柱子就是雕紋柱,那把劍便是純鈞劍。
一匹火烈馬拉着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內坐着兩個人,一個叫林蕭,另一個叫尚衝。
尚衝召回雕紋柱,指了指西邊,問道:“剛纔那個逃走的人你認識嗎?”
林蕭搖了搖頭,說道:“那道劍氣陰狠毒辣,但起手式和劍宗的劍訣相近。如果我猜的不錯,應當是劍宗排的上名號的高手。”
“不愧是劍宗,居然敢和玄門正面交手。”尚衝讚歎道。
林蕭笑道:“你剛纔不也和玄門正面交手了嗎?”
尚衝也不害臊,哈哈大笑道:“別揭我老底呀,偶爾自誇一下挺好的。更何況我連你一起誇進去了。”
“還是葉師弟厲害,一個人闖入玄門分部殺掉第八先賢,最後還讓他順利逃走了。”林蕭回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心裡有些感慨。
尚衝指了指林蕭,說道:“你和淮安秋不是也有十年之約嗎?怎麼樣?有沒有打敗他的把握?”
“還缺少一個契機,讓我突破到乾坤境的一個契機。”林蕭直言道。
尚衝躺在馬車裡,回味道:“這次可真是瘋了一回,和葉峰一同攪亂玄門。”
二人下了馬車去客棧裡吃飯,發現路邊的告示。
林蕭和武癡身上還有傷,這些傷是強行闖入玄門分部留下的。他們二人也參與了葉峰的計劃,林蕭試探並攪亂第二先賢所在的分部,武癡則去找第六先賢的麻煩。
二人之前一直在馬車上療傷,對劍宗內亂的事並不清楚。
此刻看了告示上的內容,林蕭立即說道:“老尚,你去追孔謙,我去通知劍宗。如果遇到孔謙先不要硬拼,如今你身上還有傷,動起手來,只怕勝負難料。”
尚衝提着雕紋柱,朝西邊飛去。
林蕭喚出純鈞劍,一腳踏上去,拍了拍劍柄,說道:“全速前往劍宗。”
……
……
穆凡從骷髏面具裡出來,看到面具被孔謙抓在手裡。
孔謙把面具揣到懷裡,說道:“這張面具不錯,先借我用一下。”
穆凡無言以對,面前這個男人要殺了他,甚至要在葉峰的面前殺了他,而且孔謙還要殺了他的師父,用的還是他的面具。
實力強大就是好,因爲強者不需要跟弱者講理。講理是同等級別之間事,跨越級別的是強者的憐憫,或者是強者的謙讓。
孔謙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這張骷髏面具並沒有影響到他,也沒有控制他的心神。
“你戴上這張面具沒有不適感嗎?”穆凡鼓起勇氣問道。
“什麼不適感?”孔謙有些奇怪,“你儘管說就是了,報了仇我也不打算活了。”
“大家都要死,這張面具最終會成爲無主之物。”孔謙滿臉的無所謂。
穆凡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清楚的記得帶上那張面具的感受。實力暴增的感覺是讓人迷醉,可是那種**控的感覺更令人恐懼。
孔謙見穆凡不想說,沒有強求他說出來。一個人打算死掉的時候,會看淡很多事情。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孔謙隨口說道。
他拿出鏈子,鎖住穆凡的雙手,說道:“無論是你身上的古怪衣服還是這張面具,都說明你不僅僅是葉峰的弟子。”
穆凡說道:“衣服是師父給的,面具是我巧合之下得到的。”
“你真是不坦誠。”孔謙從懷裡拿出骷髏面具,“這張面具能控制人的心智,我問你你卻不說。”
“我怕你害我,不敢告訴你。”
“就算你害怕我,那麼每一次你是怎麼扯下這張面具的?”孔謙又收起面具,“有人幫你扯下來了,卻沒拿走這張面具,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