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茂密的森林之內,卻是另有天地,一座地勢略高的山坡之上,孫天匍匐着趴在那裡,眼睛盯着前方,不斷遊蕩着。
目光所及之處,乃是一個巨大的空地,這個空地和平常的空地有着些許不同,這裡處處都是如同特大號水井般的溶洞,點綴在這片空地之上。
孫天並沒有盲目的行動,他在等,等到天色黑下來,就這樣,孫天一動不動的堅持了數個小時後,黑夜將至。
漆黑的氣息開始迷漫,黑夜彷彿一條吞噬光明的巨獸,來勢洶洶的將光明吞噬的點滴不剩,就連月亮也似畏懼,躲在深處不敢出來。
這樣的天對孫天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孫天藉着夜色,慢慢的潛行,他的步伐很輕,沒有絲毫的異響傳出,對此孫天可謂是輕車熟路,當年獵捕獵物的時候,時常這般潛伏過去,將獵物殺死。
一道黑影,出現在眼眶之內,孫天並沒有任何的吃驚之色,只是眼神略微凝重,這位是武者,自身是武者,對於武者有着一種天生的感應,雖然無法直觀的感覺到對手的強弱,但是判斷對方是否是武者,還是可以把握的。
巴林礦場,所出產的是鐵,武者自然需要武器,而平常的武器,根本經受不住武者強烈的撞擊,武者需要的是那種可以經受住武者撞擊的百鍊金剛鐵,這種鐵必須經過無數次的打熬,一個房屋大小的鐵塊,經過提煉,也只夠一把匕首所用而已,這般的損耗,自然將鐵的價格提升到一種極爲可怖的境界,故而不管是武館,還是城主府,對礦場都是極爲的重視,大都派遣武者坐鎮,這位雖然是武者,不過顯然是個把門的,只是一個初入的強身境武者而已。
經過一個多月對武者的瞭解,孫天才感覺自身的奇異,一般強身境初入武者有兩百斤力氣,而孫天卻有三百多斤,現在是小成,力量達到了四百九十斤,差一點點就可以達到五百斤,而五百斤則是普通強身境圓滿的標準,不過一些武者卻是也要多些,但是卻不會如孫天這般如此恐怖。
至於原因,孫天猜測主要是來自如意吞天劍,此劍所化的金屬,轉變爲的靈氣極爲的純淨,加上又是金屬性,對於身體的加強,不可謂不恐怖,當然如果只是這些還不至於向現在這般,那本‘吐納訣’也是一個關鍵所在。
如貓一般撲着腰,緩緩的向那黑影摸去,而其手中則是出現了一把金色的短劍,這把短劍正是如意吞天劍所化,這一個月,孫天倒是發現了不少關於如意吞天劍的一些特殊之處,比如現在的隨意幻化大小,金光內斂其中。
“誰?”那黑影似有所感,目光一掃,沉聲喝道。
這個時候,孫天也是一步躍起,手中短劍,如毒蛇般,對着黑影的後頸處捅去,那黑影一驚,就待大喊,那短劍卻是突然加長了幾分,只聽‘噗’的一聲,金色短劍從後頸灌入,從喉嚨處透出,那黑影也是身體一軟,徹底的失去了生機。
孫天將對方快要倒地的身體拖住,拖到了一旁,然後往着溶洞旁走去,這些個溶洞,如同蚯蚓一般,盤着個璇,向地底深處延綿而去,這些溶洞有大有小,一個個溶洞內,也是分爲兩種,一種沒有絲毫的亮光,整個道路黑漆漆的,另外一種,則是有着一根根火把,在洞穴內的內壁上,延綿而下。
孫天眼中光芒一閃,接着躬身而入,進入洞穴之內,才發現在這些溶洞有着無數的分叉,如同樹枝一般,不斷的分叉,但是火把如同一條條提示一般,孫天順着火把,也是慢慢的向深處走去。
孫天並不是盲目的走,憑藉着驚人的耳力,孫天聽到一陣,微弱到極致的輕微輕響,從洞穴更深處傳來,藉着這條線索,孫天不斷的往深處走去。
而另一處洞穴內,三四個大漢圍坐在一個桌子旁,喝着酒,一個個滿臉通紅,其中一位大漢明顯是領頭之人,此人坦胸露肚,滿臉鬍渣,眼若銅鈴,其餘大漢對此人,有着些許畏懼,此時,這位大漢,嘴裡嘮嘮叨叨的唸叨着:“哼,想我李蒙,也是一個內息境的強者,可是竟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礦場內,待了好幾年,該死,我一定好出去,出去!”這位大漢顯然有些醉了,口不擇言的說着,旁邊有的則是恭維,有的則是勸阻,一時間亂糟糟的。
孫天這頭,孫天順着道路,終於到了發聲地,一道道的身影出現在孫天眼前,這些身影穿着襤褸的衣衫,頭髮蓬鬆,臉上、衣服上,到處佈滿了黑色的污漬。
很快,孫天目光定在一位中年漢子臉上,這漢子並無特別之處,只是一雙眼睛,卻是和孫天有着些許相似,孫天也顧不了這般多了,當下出聲道:“劉生!”
那漢子一轉身,看到站在遠處的孫天,而這個時候,一個醉醺醺的大漢突然從一個岔道內走出,看到孫天一愣,接着獰笑一聲,一拳轟來,口中叫,罵着:“該死的傢伙,竟然偷懶?”
孫天先是一驚,接着也是一拳對轟而去,一聲巨響過後,那大漢倒飛出去,而孫天也是倒退好幾步才站穩,當下再度掠去,手掌一番,一柄金色短劍出現在手中,短劍一掠而出。
那大漢在孫天對拳時,就清醒了,看到孫天一劍略來,眼眸之中,滿是瘋狂,從剛剛的對戰中,他知道,自己決不是對方的對手,最後的憤怒,加上最後的瘋狂,化爲一聲怒吼:
“啊!啊啊啊!有敵人,李蒙大人…”
這一聲劃破了洞穴內的平靜,同時孫天的短劍也將對方的喉嚨劃斷,對方的瘋狂,讓孫天也是一驚,當下將劉生一拉,那劉生本待反抗,但是孫天力氣,何其大,被牽扯着,往洞穴外飛奔而去,一路上,將自己和劉生的關係,一一說明,劉生聽完後,又是驚訝,又是喜悅,又是慚愧。
那大漢最後的怒吼過後,一處洞穴內,李蒙本來緊閉的雙眸睜開,一道銳利的光芒劃過,嘴角勾起了一絲冷酷的光芒:“終於來蒼蠅了嗎?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說完,身體一掠而出,向着聲源處,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