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在距雲宵門大陣還有數十丈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句話也未說,甚至沒有上前說些什麼求見的話語。因爲他知道,雲宵門很快就會派人出來相見。
果然,他停下不過片刻,視線內就看到了那個已經開啓的大陣內有幾道身影飛了過來。
他嘴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並不是因爲雲宵門派人出來,而是因爲雲宵門開啓了守山大陣。顯然,雲宵門果真是嚴陣以待,以爲他要做些什麼。看着開啓的大陣和大陣內若隱若現的人影,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暗道雲宵門未免也太緊張了一些。
“咻咻。”
幾道輕微的破風聲響,六道人影就出現在了他前方五六丈開外。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雲宵門門主。
有意思是的,他們在他前方停下後,也沒有急着說些什麼,只是大感好奇的打量着方言,那模樣,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般,讓得方言微微的有些不自在。
“晚輩方言,見過幾位前輩。”最終還是方言先開口說話,並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不過,他的語氣卻是不卑不亢。
這六人除了那位韓長老以外,其他人都是真靈境後期的實力,他稱他們一聲前輩也是應該的。這是一個禮貌問題,並不是代表他懼怕他們什麼,也不是他想要討好他們什麼。
聽着他自稱晚輩,雲宵門六人眼中都閃過一道意外之色,那位門主望向他的目光愈發的感興趣起來,以至於沒有花太多心思去留意此刻站在他身旁的那位老朋友。
“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雲宵門門主笑着問道。
“前輩是?”
“雲宵門門主。”
方言目露訝異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門主居然會放低姿態自己出來。不過,對方這一舉止卻是讓得他對雲宵門的好感倍增。
他說道:“能在這裡見到你,我還真是有些意外。”
“我也覺得意外。”門主說道:“我曾想過我們會見面,但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時間和這樣的場景下見面。”
方言笑了起來,沒有再詢問他曾經設想的場景是怎樣的,非常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前輩,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情。”
門主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方言說道:“第一件事,是想對雲宵門前段時間的沉寂表示感謝。”
“不必,不必。”門主擺了擺手,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不是在幫你。”
“不管你們是不是在幫我,但我還是要表示感謝。”方言很認真的說道:“因爲你們的沉寂,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如果我們當時也出手的話,我們現在恐怕就不是這個局面了。”門主似笑非笑的說道:“那麼,作爲回禮,雲宵門是不是也應該感謝你將那支龐大的隊伍停在了三十里開外?”
方言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門主也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第二個條件纔是重點吧?”
方言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柳宗主,問道:“前輩,這位老朋友你應該認識吧?”
“嗯?”門主這纔將目光移動到柳宗主身上,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便不自覺的眯了眯,好一會後,纔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離宗?”
柳宗主面無表情的說道:“門主真是好記性,這麼多年不見,你居然還能認出我來。”
門主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後又看了看方言,很是不解的問道:“小兄弟,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要替離宗討個公道吧?”
方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真要這麼做,我也不會將那些人留在三十里開外了。我剛纔就已經說了,對於雲宵門先前的沉寂表示感激,所以,我們今天來是準備化干戈爲玉帛的。”
門主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言說道:“前輩,靈清宮即將易主,而它的新主人就是離宗。”
門主眼角微微一臉,眼中閃過一道訝異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將靈清宮送給離宗。不僅僅是他,站在他身旁的那些雲宵門長老也明顯的怔了怔,望向他的目光顯得有些費解。
門主說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靈清宮既然要易主,那麼離宗便很有可能成爲新的三大勢力之一,準確的說,應該是註定要成爲三大勢力之一。我想,離宗和雲宵門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吧?”方言很是隨意的說道:“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但如果還抱着以往的那些恩怨可就不太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對雲宵門還是很有好感的,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新的三大勢力?”門主看着他,問道:“還是一大勢力是青雲峰的地盤?屬於你的勢力?”
方言說道:“其實,青雲峰和靈清宮都算是屬於我,只是我分成了兩拔人去管理而已。”
“分成兩拔人去管理?”
方言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解釋,說道:“在我們離開這裡以後,相關的消息就會傳出來的。”
門主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大有深意的問道:“那麼,你準備怎麼來化解我們的恩怨?”
方言說道:“離宗沒有別的要求,他們只需要一個道歉,就是這麼簡單。”
“一個道歉?”
“是的。”
門主將目光投向柳宗主。
柳宗主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離宗當年死了多少人。如果依着我的意思,這個仇我是肯定要報的。只是我也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小兄弟的幫助,我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報得了這個仇。”
說到了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現在不同,離宗既然能取代靈清宮,它現在或許是還報不了這個仇,但並不代表我以後也報不了這個仇。離宗重新出山,給我們足夠的時間,他總有一天會有和雲宵門抗衡的能力,而且,我相信這一天應該不會太久的。”
“你是在威脅我?”門主眯着眼睛說道。
柳宗主說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